第15章 她有分寸
“扬扬”陈云龙想拉舒扬的手，却被后退一步躲开，当即有些气恼：“舒扬，你也别一副受害者的样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就一点错也没有吗？”
“哦？”舒扬后退两步，靠着墙，“说说看。”
“我早叫你换个工作换个工作，你不听。娱乐圈多乱？谁进去了能有囫囵个儿？你现在就已经被带坏了。”
“不养你的第三者，就是被带坏了？”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回事儿！”陈云龙怒道，“要不是生你的气，我、我也不会和小雨在一起，她可比你自重多了！”
“陈云龙，说清楚，谁不自重。”
“你！这么爆的剧，如果不是你跟导演人家会把角色！”陈云龙话刚说一半，便被舒扬狠狠打了一巴掌。
打得他一阵头晕眼花，唇角更是渗出了血痕。
“龌蹉。”舒扬的手止不住地发抖，她死死地瞪着陈云龙，不知眼前人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我警告你，不追究你们的事，是我不想浪费时间。识相的，有多远滚多远。”
“你就这么跟我分手，不怕你爸”
“我爸那边我自己会说。你要是敢胡乱造谣，我就请人去你公司门口发传单，把你跟刘雨那点破事印上，人手一份。别忘了，我这里可有你们的视频。”
陈云龙脸色一白，他的公司最在乎企业形象。
如果真的让同事们知道了，他绝对待不下去。
“你你果然变坏了。”半晌，陈云龙只憋出这句话，而后转身快步走开。
待得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舒扬才顺着墙瘫坐在地上，泪水大颗大颗地滚落。
“宿主，余梓梁来了。”湘湘的声音响起地同时，余梓梁出现在舒扬面前。
舒扬连忙擦干净泪水，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怎么了？”
“很抱歉，不该偷听你们的谈话。只是你的私人事务，我不方便出现。这次来，是为了提醒你一件事。我允许你在外面有兼职，但前提是不能耽误你的本职。”
“我想你弄错了一点。”舒扬反驳，“鸿磐司才是我的兼职。我会尽我的全力做好，但不会因此耽误我的本职。”
余梓梁一噎，仔细想想，似乎无法反驳。
“这几天事情比较多，一时是疏忽了，现在就走吧。”舒扬也没等着他回答，余梓梁点点头，带着她去停车场取车。
他本来也没想开车——还不如他自己走得快。奈何严青南说司正只是个普通人，比不上他的速度，再者，青天白日的，也不好太过招摇。
上了车，舒扬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余梓梁想着临行前严青南千叮咛万嘱咐，舒扬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比不得他们这些千百年的精怪，一定要耐心温和些。
不由得怀疑自己刚刚的话语是否不妥当。
可他已经许久没和普通人打交道，也不知道该怎么才叫耐心温和。
虽然知道严青南的本意是让自己能多出来走走，可少不了一阵烦闷。
到了羲禾步行街，余梓梁停好车，正犹豫着怎么开口，舒扬却先说话了：“对不起，我刚刚心情不太好，不是故意针对你。”
“你说的没错，是我僭越了。”余梓梁道，他本意是舒扬并未说错，且她是司正，自己是属下。可这话一出来，似乎有些不对味，空气寂静了一瞬，余梓梁不由得暗暗叹了口气，还是换个人罢。
两人进了鸿磐司，舒扬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银杏树。
她上次就注意到了，只是没来得及问。
这棵银杏树直径约莫10米，高度只怕上百米。在鸿磐司的任何一个角落，都能看见树的影子，可一旦离了鸿磐司，在羲禾步行街里，却什么也看不见。
这些倒罢了，他们本领高超，用些法子隐藏也是正常。
可如今正是盛夏，银杏叶却已是金黄璀璨，微风吹过，叶子在空中纷纷扬扬，恣意舞蹈，最后缓缓落到地面，铺了一地的光芒。
“这棵树”
“鸿磐司建成之日便有的。”余梓梁道，舒扬点点头，看来不是妖怪。
为防万一，她特地问了湘湘，湘湘也没瞧出异常。
“司正大人来了！”严青南是早到门口迎接了，“可饿了，需不需要我去厨房寻些吃的？”
“不用，先办正事吧。”舒扬说着，按着记忆往书房去了。严青南则是故意拉着余梓梁慢了几步，悄声道：“不是让你好好说话吗？怎么给弄哭了。”
“不是我。”余梓梁有些无奈，“是跟男朋友分手。”
“渍。”严青南摇摇头，“希望别一想不开自尽了，还得重选。”
“她应该不会。”余梓梁道，为情所困要自尽的女子，说不出那些话。
舒扬到了书房，看着堆积如山的文件，当即愣住了。
“能处理的，我们都处理了。这些是需要司正亲自签批的。”
舒扬大概看了看，有内部审批，各族之间的文件，通行证申请，还有跨界犯案要处置的。
家长里短，繁多复杂。
“哪些是比较急的？”舒扬问，余梓梁便挑拣了几沓放在桌上。
舒扬一面看，一面遇到不明白的就问余梓梁。
余梓梁也就一样样的跟她说，期间严青南时不时送些吃的喝的进来，舒扬却没时间理会。
一直到了天亮，舒扬设定的闹钟响了，忙把最后一份签完，对余梓梁道：“我先去公司，下了班再过来。”
严青南在旁边本来帮着整理签好的文件，闻言见余梓梁只是点点头，完全没有要跟上去的意思，忙拦住舒扬，道：“梁哥，你可是要贴身保护咱们司正的。”
余梓梁一愣，舒扬略有些尴尬：“贴身保护就不必了吧。”
“怎么不必？您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对您虎视眈眈妄图取而代之吗？若是一不小心，您有了什么意外，那可不成。”
余梓梁没反驳，严青南说的是事实。
鸿磐司新司正选的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引起轩然大波。这几天舒扬脚不沾地，他们也没闲着，四处周旋，总算在明面上压住了反对的声音。
可私底下会怎么做，谁也不知道。
是以这几天他们都是轮换着在暗中守着。其中莫莫值守的晚上发现舒扬在仅有的三个小时睡眠中做了十几个噩梦，便取消了几只鬼的值班。
舒扬知道这是事实，毕竟他们天天来值班，湘湘很是尽职的告诉她换班情况。
见余梓梁似乎不是很乐意，舒扬便道：“那也不一定是他，旁人也行，我还要请他帮忙整理晚上要批的文件。”
“不一样，梁哥是最能打的。只有他护着，才能保证万无一失，换了谁都不行。”严青南说得煞有其事。
那这几天轮个屁的班！
舒扬暗自吐槽，却没拆穿。
严青南一只手拉了一个，死活将两人一起送出了鸿磐司。
在门口等了几分钟，没人回来。
很好！
“莫莫。”严青南唤道，没多会儿，莫莫出现在他身边：
“这么做，真的可以吗？”
“至少是目前最好的方法了。幸好新司正是个普通人，舍不得工作。要是选个天天住在鸿磐司的，也就没法子了。”
严青南说着，忽然想到什么：“你跟大家说，从今天开始，要秉持着‘司正可以不在，梁哥不可以在’的原则，尽量让梁哥在外面。最好的就是我这种，让他陪着新司正出去。如果新司正要留在鸿磐司内，但凡需要去外面做什么，统一推荐梁哥去。我就不信了。”
严青南说着，双眼发光，带着些摩拳擦掌，似乎要完成一番大事业。
莫莫乖巧地应了一声，转身消失了身形。
另一边，余梓梁送舒扬到了公司楼下，舒扬有些抱歉：“保安查得很严，无关人员是进不去的。”
余梓梁点点头：“我就在这等你。”
一面说，一面晃了晃手机：“有情况，打电话给我。”
舒扬应了，又道：“这几天比较忙，鸿磐司那边只有晚上能去。等下个月，沈霖进组拍戏，我这边时间就空了些。”
“好。”余梓梁道，舒扬这才下了车，一进公司，又忙碌起来。
这样的日子一连过了几天，舒扬的精神越发萎靡。湘湘提醒过几次，舒扬只是买咖啡买能量饮料撑着。
渐渐的，鸿磐司的人也觉得不对了。严青南不止一次对余梓梁说过：“她这样，会不会提前死啊？”
余梓梁想了想，道：“她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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