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觉醒
“觉醒？”，凌牙对这个词很是敏感，认真的问道。
“对，觉醒，这是我八万年等待着要做的事。”，黄泉老人的话也充满了郑重的味道，片刻后继续说道
“当年为我种下遁轮的，是我的师傅，他自号囚徒，是个很是神秘的高人。也是他，将你交给了我”
“你说的是真的？我，我是八万年前的人？”，凌牙仍然是有些难以置信，虽说听他说了这么久，心里已经在开始相信一些东西了，但是要相信自己是八万年前的人，还是很难接受的。
“时间已到，我们短暂的会面已经快结束了。八百兽神为我留下的最后命能，不容我再虚耗，最后一些事情，我们边做边说吧”
老人没有回答凌牙的话，双手却突然结起复杂的术式，枯槁的身体顿时膨胀起来，萎缩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重新生长，树皮般的皮肤像是受了润泽的海绵一样变得重新充满了弹性。白中夹杂枯黄的头发也变得乌黑起来，片刻之后，一张俊美的近乎妖异的面孔出现在凌牙面前，那眉，那眼，那口鼻，那轮廓，就算是艳名正盛的绝色女子也未必及的上吧？他的身材重新恢复到年轻时的状态，赫然一个超越性别限制的美男子。
凌牙被这突然的变化惊的说不出话，好比看见一颗干枯腐朽的树木片刻之间重新焕发新绿，违反自然规律啊！
“修炼之法，分为借，立。借便是术式，立便是禁制……”
不在乎凌牙的反应，黄泉突然开始了动作，双手之间结出玄奥的术式，一些复杂玄奥的纹路不断从黄泉手中发出，然后在凌牙惊骇的眼神之中钻入凌牙的体内，顿时一股热流传入凌牙身体，同时也传来黄泉的声音。
“‘借’正对‘术’，仰则观法于天，俯则演法于地，万物有灵，弃之足惜，法天象地，是为演术……”
“天地有道，万物莫逆，破道有法，是为勾禁……”
“不借不立，可借可立，非禁非术，亦禁亦术，立借之始，立借之终，包罗万象，万法皆通……此之为遁。”
黄泉的声音随着动作中的辉光同时进入凌牙大脑，凌牙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在经历一番最为严酷的淬炼，灼热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不断传来，最终在心脏的位置不断汇聚，让那里像是注入了岩浆一般灼热。事实也的确如此，黄泉手上的那些怪异符文不断爬上凌牙的身体，然后快速的钻入他的血肉之中，随着身体内部的循环来到心脏的部位，若是有人能看见凌牙此刻胸膛内部的情景，会发现那些奇怪的符号都钻入了凌牙的心脏之中，不，准确的说应该是钻入凌牙那残缺的半颗心之中，那半颗残缺的心脏跳动的仿佛更加缓慢，而每一次跳动，都会有黑色的符文溅射出来，最终在凌牙少了的那半边心脏的位置渐渐扭曲成一个漩涡的样子。
“啊……”，凌牙在这种极度痛苦的觉醒过程中终于忍不住了，血丝爬满了他的眼球，根根凸起仿佛就要喷出血来，凌牙的面孔此时已变得极度扭曲。
“忍住，把心神都放在我传给你的修炼之法中”
眼见凌牙坚持不住，一旁的黄泉沉声喝道。此时的他也已经是强弩之末，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变得虚幻透明起来，若非用强大的意志坚持着，此刻的他多半已经彻底散尽命能了。
听到黄泉的喝声，凌牙也不敢怠慢，急忙用心去感受脑中的那股信息流，让人惊喜的是，当一接触到这股信息流，凌牙所承受的痛苦仿佛真的减弱了几分。
凌牙连忙全身心投入进去，在他彻底投入之后，他那因疼痛而颤动扭曲的身体也开始慢慢恢复。
“成败在此一举，若是你连这点天赋都没有，那也枉我等你八万年了，现在就看你能把初次觉醒的遁轮激发到多大的程度了”
黄泉眼神凝重，眉目紧锁，继续着他的觉醒仪式，身体在大量的能量输出中慢慢变得愈加虚幻，可他却并未出现任何迟疑害怕的表情，已是视死如归。那张美得近乎妖异的俊脸之下，很难想象究竟藏了怎样一种执着的坚毅。
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时间气氛陷入短暂的安静。
“原来是这样”
许久之后，凌牙已经全部领会了那股信息流中的信息，心中对这修士界算是有了基本的轮廓。
这个世界的修炼之路分为两大类，一是被普遍称为“立”的禁制，禁制，乃是一种玄妙的存在。天地间存在着各种各样的封印，就像是充满了火药的炸药桶，他们就像是空气一般存在任何地方，修士运用自己对禁制之力的感应能力去寻找这些“炸药桶”，继而点燃这些他们，爆发出巨大的杀伤力，这就是“禁制”！
这样说并不能准确的描述禁制，就像木头能燃烧，但是燃烧的不一定是木头一样。禁制也是一种复杂的体系，有能攻击，毁天灭的纯力量禁制，有能防御，化解对手攻击的防御禁制，有增强肉体能力，增强修士各方面肉体属性的禁制，按具体效果来分可谓数不胜数。
但也有一种特殊的禁制，能衍生生命。一直有人猜测，所谓的禁制修习之路最终应该是创生万物，已有的证明便是禁兽。
禁兽便是从禁制中化出来的异兽，禁兽不必是现有的物种，而是取决于使用禁制的人，如果你愿意，你甚至可以把狮子的头，大象的牙，鸟类的翅膀等组合在一起，创造出一个前所未有的异兽来。
而其中最为著名的例子便是存在于无尽传说中的神龙，传说中的龙虎须鬣尾，身长若蛇，有鳞若鱼，有角仿鹿，有爪似龙鹰，能走，亦能飞，能倒水，能大能小，能隐能现，能翻江倒海，吞风吐雾，兴云降雨，乃是近仙的存在，更有无尽传说指出此龙乃是化生于一个逆天的禁制之中。从此之后，龙便作为新的物种真正的存在于这个世上。
要让一个禁制衍生禁兽是很困难的事，必须要有超强的控制能力，才能用手中禁线唤醒那些潜在的力量。
所谓“立”，便是没有任何现成的招式，每次想要用处禁制的力量，只能当时勾动。
修炼禁制的人，天赋很重要，大陆公认“道者”是最亲近禁制的一类人，他们在禁制方面的天赋无人能比，大陆修士界不知几个万年，却从未听说过道者在禁制方面输过同级别的人物，经常是道者靠着此类天赋越级斩杀敌人。
禁制的修炼从化生禁线开始，就这一点，便把大多数没有禁制方面天赋的人挡在这条得天独厚的修炼法门之外。禁线会在一个人体内的灵力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自动出现，绝大多数的人都是从零这个数字开始，只能靠慢慢的修炼来化生禁线。然而也有一些特殊的人一出现禁线便是一到三条，这算是天赋极好的一类人，在禁制方面的成就必不会低，而传说中的道者，更是恐怖，一出现禁线就是八条！
所谓禁线条数，便是最初的禁制等级，一条禁线便是一重禁域，最高是九，九重禁域之后便是质的飞跃，标志着此人可以进一步接触禁制那让人眼红的领域了。
突破九重禁域便是入了禁制的门。九重禁域之后便是求变的过程。九乃极限，再要进步便是要在每一条禁线上求变，为九根禁线求出不同的能力，这同样是件十分漫长的过程。
有人终其一生也不能求得一变，有人却可以在不到十年的时间内求遍九变。
刚入求变领域的修士在禁制方面称为零变禁士，以此类推，一变为一变禁士，直到九变禁士，九变禁士，又被称为普遍的称为禁鬼，因为当一个人的禁变数达到九的时候，会有一个质的提升，禁士之中，再无敌手。
越过九变禁士，则又是一个更为艰难的积变过程！一条禁线若是代表一道，那么积变过程则可称为合道了。世上没有一样的禁制，因为这世间能勾动的禁制本源数量太过庞大。积变之时你必须把所有的禁变都按照其中一个禁变的方向积变。
合二为一，称为一积禁仙，合三为一，称为二积禁仙，最后的便是八积禁仙。
禁仙之上，每突破一个瓶颈，则没有了这么多的步骤，但却更加飘渺禁仙之上是封天，目前所已知的最高境界为醒天境！
当世之中，在人口基数巨大的前提下，禁士算是多如牛毛，而禁仙则大幅度减少，万中无一，封天境的禁制宗师则是百年未闻，据传当世多半无此境界强者，至于醒天境，那只是传说中的存在。
术式方面，同样有这些不同阶段的等级。由于术式是属于借的范畴，对天赋的硬性要求较低，修炼之人比禁制修炼之人多了太多，要是论两条路的强者数量，无疑是靠术式主攻的修士占了大多数。有些人术式禁制都修炼，其实这也是大多数人的选择，但是对那些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来说，术式却是突破更高境界的唯一途径了。禁制在同级之中有着明显的优势，故此很多能化生禁线的修士在弱小时为了不吃亏会接触禁制的修习，而在通过术式修习强大到难以继续突破的时候又会修习禁制来提高自己的能力，专一的禁制修习者或者术式修习者都是少见的。
当然了，最理想的状态就是两方面都很强大，那么便可以用另一个名词来称呼这类人的修习方向了，那就是遁！
术式修炼者必须首先掌握各种术式基本规则，称为术法。这是前人总结的基础，修士界这么多年的传承下来，术法的数量其实是非常庞大的。
不提细节，术式上的等级分别是：
历尘境——此境之人已掌握基本术法，需要游历天下，用自己的机缘去遇见自己的术式本源。所谓术式本源，是这天地间对万物的积累，强大的生灵（包括人）死后会在天地中自然留下术式本源，且术式本源无法储藏，得到这个术式本源，修士便可以在此基础上领悟到属于自己的术式方向，这是必经的一步，也就是术式“借”字的来历。
悟法境——此境之人已确立了术式发展方向，需要不断的参悟前人留下的关于各种方向所对应的修炼方法，也就是在万法之中找一个适合自己的体系来深究，这就是宗门存在的原因了——宗门为修士们提供了十分完整专业的悟法体系。
仿天境——此境之人在悟通自己的道后，会尝试自己去摹刻天地万物，这相当是创造的工作了。
后面还有演世境，破法境等等，这是后话。
禁制到最后愈发向借的方向发展，术式到最后愈发向立的方向发展，万法相通？凌牙心中如此想着，却找不到丝毫根据，他知道这些只能自己去慢慢探索印证了。
“遁轮，开！”
就在凌牙结束领悟的一瞬间，黄泉的喝声适时而到，凌牙在没有丝毫准备的情况下又被黄泉带入另一个过程之中，那便是整场觉醒的重点了——开遁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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