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冯潘出声提醒：“齐老师，我们该走了，不然赶不上航班了。”
齐巍抬腕看看表，应了一声，跟曾宪生说：“你，先赶紧去把你找来的医闹给弄走，当场跟神经外科的医护人员解释清楚，还萧医生一个清白，也还大家一个清静，然后等萧医生回神经外科了你再好生道个歉……好好道歉啊，别以为我不在你就能糊弄过去。你要还敢再动什么歪心思，像你这种小前科不少的玩意儿，你信不信我随随便便就能弄你进去……”
“我信我信，不敢不敢……”曾宪生连声应着。
齐巍长叹一口气：“我都替你父亲难过。赶紧去吧，别让我再看见你。”
曾宪生麻溜地滚下了车。
“走吧，我先回家拿行李箱。”齐巍拍拍冯潘的座椅靠背，“对了，一会儿我收拾姓李的时候，你帮我把后排的坐垫换一套新的。”
冯潘会意：“明白，要不是刚才有路人往这边来，您怎么可能让那种人坐进您的车里？脏了您的车。”
“嗯。哎你今天办事聪明啊，干得漂亮，这个月奖金翻倍。”
“谢谢齐老师！”
待齐巍飞机落地，他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萧牧晗发来的微信：“齐齐你们后来是跟那个姓曾的正面交锋了吗？你们怎么着他了？他跑我们科室跟我又求饶又道歉的，那态度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啊……”
“是当着科室领导和同事的面跟你正式道歉的吗？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再好好教训他。放心吧，他以后应该不敢有什么动作了。”齐巍抿着唇打了一段文字回复。
这条信息发出后良久没有收到回复，显然萧医生那边又在忙，齐巍也就没有继续发信息打扰。
萧牧晗下班后去机场接了父母，回家后父母忙着给萧天骐当陪玩，他则回到书房，扒拉了手机里的通讯录好半天，终于试着拨打其中的一些手机号。
跟久未联络的老同学老朋友寒暄叙旧之后，他都会问类似的问题：“你和阳芊羽还有没有联系过？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她的联系方式能给我一下吗……”
一晚上过去了，最终却一无所获。
没有人知道阳芊羽具体在哪里，自打她去了美国之后就再也没有跟他们共同圈子里的任何人联系过。
他也联系不上她的家人，他们好像搬离了原来的住地，甚至听说阳家所有人都已经不在京市。
难道他就没法先主动找到她吗？只能像上一世那样，等着她哥哥突然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找到他，声称那是他和阳芊羽的女儿萧诗旖？
那次阳芊羽哥哥还跟他干了一架。她哥哥咬牙切齿对他拳打脚踢痛恨至极，声称他毁了他妹妹一生。
他也将阳芊羽哥哥揍得鼻青脸肿，跟他大吼大叫：“究竟是谁毁了谁你不知道吗……”
干完仗，他还得将萧诗旖带回家，捧在手心里疼着宠着。
也正是萧诗旖的出现，让齐巍忍无可忍要跟他离婚……
萧牧晗让朋友们帮忙打听阳芊羽的联系方式，自己的工作和生活还得按部就班地继续。
虽说齐巍已经算是在小范围内公开了他的已婚身份以及他和萧牧晗的关系，但他的团队把各方面工作做得很好，别说广大网友不知情，就连营销号也没人爆料。因此萧牧晗除了不时需要应付同事请他帮忙要齐巍签名的请求，还算能保持自己低调平静的生活。
在剧组忙于拍戏的齐巍依然像上一世那样，每天跟他视频聊天，但似乎又跟上一世有很大的不同。现在的他好像总是有所克制，时常在兴冲冲想跟他聊什么的时候却又强行止住，话明显没有之前密集。
过去每次视频聊天，萧牧晗甚至都不用说太多话，更多的时候是做一个安静的倾听者，但现在反过来了，齐巍除了关心他，说爱他，并没有主动寻找各种聊天的话题，倒是他变成了那个搜肠刮肚没话找话以免冷场的人。
无论齐巍是不是也一起重生，这种态度都解释不通啊。问题出在哪儿了呢？
几天之后，齐巍的新戏杀青，身为他的丈夫兼粉丝，萧牧晗自然关注了他所有的杀青报道，然后满含期待等他回家。
齐巍却说还有别的工作，不能立刻回家。
过去他一定会主动告诉他接下来还有哪些工作，具体什么时候能结束，什么时候能回家，但现在他闭口不谈，萧牧晗也没有追问。
第二天一早，还没出门上班的萧牧晗接到了向之川打来的电话。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今天下午是出门诊吧？”向之川问他。
“对啊。”
“下班后没有手术安排吧？”
“目前没有，怎么了？”
“那下班一起打场篮球吧？”向之川说，“你都多久没跟我们一起打过球了？还会不会打了？”
确实，他已经很久没有跟朋友们一起打过球一起健过身了。他本来工作就忙，又爱主动加班，下班后还要陪萧天骐，运动的时间本身就偏少，自从和齐巍隐婚之后，他更是把仅剩的空闲时间都花在他身上了。齐巍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忙着跟他视频或者语音聊天，齐巍回家后，他更是恨不得分分钟就跟他腻歪在一起。哪儿有那个运动健身的功夫？
可是经历了后来的胃癌并重生，重活一次的他必须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坚持运动这事儿必须重新提上日程。
“行啊，你负责约人啊，别只有咱俩打，那就太没意思了。”
“放心吧，就你最难约，其他人都没问题。那你记得带篮球鞋和运动服啊。”向之川叮嘱道。
下午，也是在坐门诊的向之川手机响起，他一看是个陌生号码，伸手给挂断了。
很快手机再次响起，还是那个手机号。
他再次挂断。
当手机响第三次的时候，他跟坐在面前的患者歉意地晃了晃手机：“不好意思我先接个电话，连打三次了可能有急事。”
电话接通，那头是熟悉的却明显压低的声音：“向医生你好，我是齐巍。”
“我坐门诊呢，你有什么事儿吗？”
“我知道你在上班，不好意思我就打扰你一分钟，我想问问萧牧晗现在在哪个诊室，不在5号诊室了吗？”那头的齐巍也是长话短说。
向之川失笑：“他早就换到3号诊室了啊，你不知道吗？再说你不会自己看看自己找找吗？我这儿还有病人呢，就不跟你多说了啊。”
“好嘞谢谢啊。”齐巍挂了电话，无奈地勾了勾唇。
也活该自己被怼，竟然不知道自己的丈夫现在在哪个诊室，还不敢自己去查去问。
新戏杀青之后他的确还有点工作，但都是一些很简单的采访工作，他让团队把时间安排得尽可能的紧凑，因此提前结束了手头的事情，也就立即赶回京市了。
想着这天是萧牧晗的车限号限行的日子，他就想来医院接他下班。
医院停车位向来紧张，今天不知何故尤其紧张，医院门口排队进停车场的车排成一条长龙，压根望不到头。
他只能让助理冯潘慢慢排队等着，自己先下了车。
全副武装到了门诊神经外科的5号诊室，却不是萧牧晗坐诊。偏巧今天每个诊室门口的显示屏还坏了，并不显示该诊室医生名字和患者名字，只能在大厅仰头盯着那个大的显示屏看。
或许是他的身材和气质太过于耀眼，他站在大厅刚仰头在显示屏上找了两三秒钟，就听有两个女孩在一旁似乎是在议论他：
“哇好高好帅啊，口罩和墨镜也挡不住的帅。”
“我怎么觉得他好像是齐巍啊。”
“自信点，把好像去掉，我觉得他就是。”
……
他眼角余光一扫，见其中一个女孩似乎是想凑近了证实自己的判断，赶紧将帽檐压低往男卫生间去了。
那个电话，也是他在卫生间里打给向之川的。
说起来向之川的手机号已经在他的通讯录里躺了好久了，但他从来没有机会拨过这个号。
正要出卫生间的时候，向之川的电话又打回来了，显然是结束了前一个患者问诊再等着下一个患者之间的空隙打回来的。
“你已经在我们医院了是吗？那要不，下班后我们见一面？我想跟你聊聊。”
“行，我等你下班。”
向之川能跟他聊的，只可能是关于萧牧晗的事儿，他就没理由拒绝。
没多久向之川就下班了，他们的见面地点就在向医生胃肠外科的诊室里。
“我们大概要聊多久？”齐巍一坐下先看了看时间，“我好跟萧医生发个信息让他等我一下，要不他不知道我来接他，到时候下班直接走了。”
向之川惊讶地望着他：“我们约好了下班后打篮球的啊，而且他刚刚还跟我发信息说他要等着给最后几个病人看结果，估计要晚一点才能去篮球场。”
齐巍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接茬。
“你好像……对牧晗在医院的事情一无所知？就包括前些天他被人举报诬陷的那件事，如果不是你凑巧来医院，你可能到现在都毫不知情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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