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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月下浮尸03


那具被冻死的尸身案子,算是得到了解决,谢绾绾随苏景琰和江熠马不停蹄重新回到义房院子,继续验第二具尸身。

        第二具泡在河里的尸身,在回义房途中,江熠曾有提过,死者是江临城稍有财力的生意人,名叫王富喜,是做布匹生意的。但近年来布匹生意尤为兴旺,多了许多家竞争对手,王富喜的生意不似从前那般好了。

        她边听着这些关于死者的基本信息,边走进义房,一声不吭到了仍盖着白布的棺床前,正欲掀开布,却被江熠微微拦住。

        侧眸看到江熠表情略带担心,“小姑娘,你不歇息歇息吗?”

        怔了半晌,她摇了摇头,将白布彻底掀开,嘴上淡淡道了句,“不用歇息,臣女习惯直接验完的。”

        感觉到江熠微微一笑,后退两步回至苏景琰身边,她听到身后传来一声轻叹,“这个小姑娘倒是合你脾性,干起活来不知道累的。”

        未再理会苏景琰会如何作答,谢绾绾认真观察起棺床上的尸身,死者身高不过七尺,身量较宽。尸身因长时间在河里浸泡过,被泡皮肤略有浮肿泛白,然干燥皮肤却明显收紧发黄,腐败的绿斑遍及各处。

        “死者尸斑呈紫红,手按压后无褪色现象,身体已生成绿斑。”她向书吏报着自己所验情况,“眼球浑浊,不见瞳仁,死亡时间应该已有五日。”

        话落,她目光下移略过颈部,眉头微微蹙起,“死者颈部有青紫扼痕,口鼻处有按压痕迹引发轻量出血,存在生理反应,均为生前伤。躯干无明显致命伤,但有部分皮下出血。”

        这点发现着实有些奇怪,扼痕和口鼻伤说明死者被多次用不同方式尝试杀死。她略有不解,但这些绝非致命伤,目前也就没有精力过多在意。

        一般坠河的尸身,多数是因磕撞了岸边礁石导致的死亡。谢绾绾将手重新上移到死者头部,果不其然摸到了肿胀之处,然让她意外的是,旁侧还有类似钝击的伤口。

        发现如此情况,她不由分说从腰间拿出解剖工具,将死者头发尽数褪去。

        死者后脑右侧有明显臃肿,死前应是被撞击导致,而脑后还有两处钝器击打的伤口,伤口造成头皮挫裂创口及出血。这两处伤口都是有生活反应的,说明创伤是在死者刚死亡时造成的。

        “王爷,臣女要剖验了。”她意识到这具尸身的死因或许即将找到,但仍要排除其他不确定因素。

        谢绾绾连忙找暗卫帮忙,让尸身趴在棺床上,继而向苏景琰请求道,然话听上去笃定万分,更像是通知,下一瞬锋利的解剖刀便利落地划开头皮。

        白森颅骨暴露在外,她仔细检查着每一处地方,最后确认道,“死者颅骨有辐射状骨折且有出血,同时有明显的脑损伤,应是死于钝器致死。”

        她道出结论,工作却仍未完结,再度让暗卫帮忙将尸身再次翻至平躺,按压着胸腔的位置,下刀划开一字刀口,刀刃下移,最后直达死者的腹腔。

        尸身因几日的腐败,散发着难闻的腐蚀味道,谢绾绾却毫不在意地翻查内脏,用刀具划开胃和肺。原本就难耐的义房,瞬间又被一股更强烈的恶臭味道侵袭整。

        她垂眸检查着胃里的东西,除了有还未消化的饭菜食糜外,未见任何水藻及大量溺液。且肺部无明显增大,肺泡及肺叶也均完好无损。

        “死者确实为钝器致死,胃部和肺部没有溺亡的征象,且在口鼻均未发现泡沫,应是死后被人抛尸废河。”

        排除溺死可能后,谢绾绾将最终结果报给书吏。

        下一瞬,她又在刚要放下被切割的胃和肺之时,被其他部位所吸引。

        死者肝脏有极为明显的病变,且在各内脏或多或少都发现了发黄迹象。谢绾绾重新看了眼尸身的皮肤,眉头蹙得更紧了些。

        按着以往验尸过程,明明验出了死因,谢绾绾应会即刻停下手中工作才是。而此刻她却再次投入到检查内脏上,这个情况让苏景琰不免生疑。

        他向前探步,走到谢绾绾身边,“又有何发现?”

        “死者……有中毒迹象。”谢绾绾垂首盯着肝脏,缓缓道出,“肝部病变严重,皮肤、黏膜甚至内脏均有黄疸。如此肝损伤只会是中毒导致的,有人在给死者下毒。”

        扼死、捂死、毒死、钝击致死……

        死者身上竟出现了四种可令他致死的现象,此般做法定是深仇大恨才会所致。

        就当谢绾绾仍在思索这一匪夷所思的问题之时,被派去巡查上游的暗卫回来了。

        暗卫带着一颗染血的石头,摆置苏景琰面前的案台上,后退一步恭敬禀报着,“王爷,属下们根据要求向上游搜查,在距入城不远的位置发现了带血的石头,且发现现场有拖拽及偷盗痕迹,石碓边有空的钱袋及被解下的腰带。”

        可是劫财害命?

        谢绾绾朝着案台走去,仔细观察起摆在上面的石头。

        由于河流中段水流较急,周边石头不似发现尸身处的那般锋利。这块染血的石头相对圆滑,血迹布满整个石块,看上去颇为触目惊心。

        她缓缓摇起头,正色道,“这石头不是凶器。”

        话落,她将石头拿起,重新回到尸身前,放在头部做起对比,“这块石头虽然大,但它过于圆滑,而死者头部被钝器击打的痕迹是成辐射状的,说明是有尖锐物品戳击后,余震引起的片面骨折。这块石头做不到。”

        “而且……”她微微一顿,又将石头拿近了些,一手托着,一手比划起来,“若是击打头部,应是撞击处有鲜血,死者头部明显被击打两次,石头在上下摆动时,血液应是顺着摆动方向流动,最终的形态应是击打处大片血迹,周围是流状血液痕迹,而非像这块石头一样,被血液完全浸染。”

        这分明是有人在故意制造死者是被河边石头击打而死的现场,或许凶手是想呈现的是有人劫财害命,用石头砸死死者,然后盗走死者身上所有值钱物件。

        可这其中也漏洞百出,若真是一时兴起的劫财,凶手慌乱之中定会拿起钱袋就跑,又怎会故意将空的钱袋扔在现场?这一切都太过于刻意了。

        “王爷”另一位暗卫在谢绾绾仍在深思之时,倏然唤了声苏景琰,“属下们回城途中,问询了守城士兵,其中一名称在三日前夜里曾见死者出城,至今未归。”

        三日前出城……

        “这不可能!”谢绾绾瞬地抬眸看了看暗卫,又赶紧瞧了瞧苏景琰。

        苏景琰看了她一瞬,朝着暗卫敛眉问询,“此士兵现在何处?”

        暗卫回道,“正在义房院子等审。”

        听闻如此,苏景琰甩袖朝屋外走去,谢绾绾便紧紧跟在身后,她一心想着自己的所验死亡时间定不会出错,明明死于五日前,三日前仍有出城记录,简直是天方夜谭。

        走出义房,在门口一直等候的守城士兵见到苏景琰急忙跪下,“属下拜见岐绍王。”

        苏景琰背手立于士兵前,阳光从西侧斜斜打在他身上,影立于侧,“本王听闻你三日前见过死者?”

        “是……属下三日前夜里,确实见过王富喜。”守城士兵略显紧张地恭敬答道,“那日夜已深,王富喜乘马车出城,按规矩夜行出城者都要出示申请的准令,属下见王富喜均有提供准备放行,但发现他家马车并非以往常用家车,便留了心眼让其掀帘,见确实是王富喜,这才放行的。”

        “你是见车内之人确实是王富喜?”在苏景琰身旁的江熠难掩惊讶地再度确认。

        “千……千真万确!”守城士兵表情严肃地点点头,“属下绝不敢在这上面撒谎。”

        谢绾绾蹙眉紧紧盯着守城士兵的脸,试图从他表情中再发现些东西,却忽被江熠唤了去,“小姑娘,你能看得出这士兵可有撒谎吗?”

        她神思一顿,瞧了眼江熠,淡淡道,“并未发现撒谎,他方才所说确实是如实道出。”

        回话一出,便看到苏景言和江熠均是略有诧异地挑眉,她毫不慌乱再次开口,“臣女说他并未撒谎,但未承认他所说是真的,若是有人晃骗了守城士兵,一切便都说得通。”

        她向前迈了一步,朝着跪在地上的守城士兵问道,“放行过程中,可有听到王富喜讲过话?”

        守城士兵瞧着她,视线向旁侧瞥了瞥,下一瞬便又激动地看向谢绾绾,摇了摇头,“并未!王富喜确实没有说过话。”

        听到守城士兵这般回答,她心里一直提着的心稍有落下,在脑海里快速过了一番,旋即对苏景琰解释道,“王爷,臣女仍主张死者死于五日前,而三日前或许是有人冒充,或许是真的带尸身出城,但那时死者定已是死亡状态,目的只为隐瞒死者死亡真相。”

        谢绾绾将话讲完,在心中不禁感慨此次案子愈发有意思了,无论是河边假装劫财害命,还是在死者死亡时间上混淆,这个案子疑点重重,有人在刻意用各种方法隐瞒着事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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