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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懵懂


第五章懵懂

        关岳的生活开始有这么清晰的变化。曾经只对着自己的女人现在开始对着另一个男人傻笑,和另一个男人聊天,而自己似乎显得无足轻重。

        腿恢复了一段时间,终于可以下地走路,这至少让自己觉得有些欣慰,原以为自己就这样长久的躺下去。他站在床头,支撑着自己的身体,想象着自己可以行动自如的开始新生活。然而,这样恢复起来很慢。他手撑着身旁的床脚,撑着大柜子,终于开始开出了一步,一步,又一步......路越走越长,路越走越宽。他急切地想要离开这个房子,离开这个渐渐已经陌生的生活,可是还没有走过门限,自己就被什么摔了一下,他听见“砰”地一声,身子一颤,再次倒下。

        嘿嘿,你看这个瘸子,还想到处跑......这个声音自是那位听起来略显粗犷的女生喊出来的。

        你呀,一点都不像姐姐,欺负我就算了,还欺负他!没看见他腿还没好吗?旁边的女生嘟起了嘴巴,伸手抓起那女生的棍子,狠狠地掷向远方。

        呵,想不到妹子你对他这么好,姐姐随便和他开个玩笑都不行?被称为姐姐的女孩蹦跳跳望着身边的妹妹,嬉笑道,莫非你小子喜欢上他了?

        哪有啦,姐姐,待他身体恢复好些再欺负他不迟哦......她羞涩一笑,望了望睡在地板上的男孩,转身羞涩的跑了。

        这可是你说的,等他恢复好了,我们一起玩玩他......两个尚并不更事的女生像小鸟一样飞奔出房门。躺在地板上的男子并未深睡,地上又冷又冰,伤口又疼,怎么可能再次昏厥。刚才他屏息凝神,两个人的对话,他听得仔细,真想现在就翻起身子,离开这个家。但是,刚转过身,就听见一个小脚奔跑的声音。只好,借势趴在地上。

        咦,怎么翻过身来了?也许是这个姿势舒服些......好吧,给他盖上被子,兴许他就不冷了。关岳听见女生自说自话了几句,就一路小跑。一会儿,感觉有个软软的厚厚的东西压在自己的身上。这小家伙把被子严严实实的盖在他头上。似乎是为了怕他冻着,把偌大的被子罩头罩了厚厚一圈。呆在里面的关岳憋闷得十分难受,他可不愿就这样被捂着,忍不住要叫:

        啊啊啊——,同时翻动着身体。

        呀,别别别,在一旁正忙着不亦乐乎的女孩背着突如其来的滚动吓得够呛,也大喊了出来。

        你是......侧着身子的关岳只好把身子悬在半空,右腿恰好被压在地上,生生的疼痛让他的更加煎熬。但是,眼前这一幕让他喊叫不出来:那是一个头扎麻花辫子、粉花衣服的女孩,女孩如鸭梨般的脸蛋、粉扑扑的容颜,嘴唇单薄,最让他奇妙的是这个女孩的眼睛水灵灵的,就像一汪纯净的泉水,当四目相撞就像汲取了泉水的味道,让人禁不住放下杂念,忘记苦痛。

        我叫翁琼,今年十一岁,你是关岳吧!?

        我是。他不敢再抬头看她,声音也变得微弱。

        我和姐姐都比你大点儿,按家人要求我们该叫你弟弟的。你身体受了伤,应该好好休息,来我给你盖好被子......说完,女孩又扶住被子往他身上放去。

        床,床......关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喊出这简单的字眼。

        你要床吗,好吧,不过床太重了,我待会儿叫父亲去搬啊......父亲,父亲......这个女生的喊叫响彻了整个房间,许久才传出一个声音:怎么了?父亲在干活呢?

        哦,你孩子说要床,我一个人搬不动,所以......

        女人望了小女孩一眼,顺手穿好自己身上的衣服,大跨步向儿子的房间走去。

        咦,你摔倒了也不吭一声......这辈子是不是你盖上去的?回过头,她望着屁股后面的小女生一眼,女孩张大了眼睛,不点头也不吭气。毕竟那不是自己的女儿。她想想,也不愿多问,抱起孩子和棉被,稳当当的走向孩子的小炕头。

        她仔细的把孩子放倒在床头,盖上温馨的被子。正待要走开,却感觉手被什么东西抓住。

        怎么了?阿岳,不舒服吗?

        母亲,你还爱我吗?女人回头,看到那是双充斥着愤怒、遗憾、伤心,又或者绝望的眼睛,她想说什么,又什么都说不出口,只是淡淡地的点点头。

        既然,你还爱我,就离开那个男人!孩子坚定的说。

        这是女人最不愿意听到的话,而孩子还是说出来了。作为母亲,她时常有许多愧疚,当想到这个孩子就忍不住流泪;但作为女人,她又怎么能狠下心来让自己承受煎熬。她原来希望可以让两个家庭和睦相处,虽然事与愿违,翁屠夫是粗鲁的人,但毕竟没有什么大的过失,对她也算不错,自己现在又怎能离弃他而去。望着这个眼睛充斥着不满的男孩,她感觉无比难过,想到深处,就忍不住流泪。对,她又流泪了,她是个软弱的女子,她一直都是。如果足够坚强,自己现在可能被人成为贞洁妇人,会被别人当做一个道德的牌坊提起来;而事实上,仅仅过了两年,她就已经成为人们口中的破鞋,不守妇德的典型。但这,都是怪她吗?一个男子口口声声去修仙,留下孤儿寡母难道不是罪过?想到这里,她摇摇头,手捂住嘴巴,热热的泪水浸透了双手。她转身走开。

        你既然离不开他,就别怪我会恨你,我父亲也会恨你......身影掠过门口时,她听到这样几个字,心情更加沮丧,简直是下雨般回到房子。女人当然没有看见,翁琼站在关岳的小床前,嘻嘻的笑着,不久男孩的气愤被化作一团团欢笑蒸发了。

        转眼,十个月过去了。关岳的身体逐渐恢复,除了走路还不稳当,其他症状已经不明显。这些日子里,翁琼时常会来看望他,给他嘴里塞些好吃的,或者给他扮个鬼脸,直到让他高兴。另一个被称为姐姐的,倒从来没有看望过他。事实上,给关岳端饭,喂食的还是母亲,不管他的脸色如何抗拒,但他还不至于因此而绝食。小小的关岳,早已经立下一个信念:离开这个家。当然,他还记得翁琼悄悄给他说的话。他们在等一个机会。

        这一天,母亲再次给小关岳喂药。那冒着热气的黑色汁水看起来就十分让人大倒胃口,不过关岳这次十分顺从的张开嘴。喝了一小口,关岳居然开口说话:母亲你待我真好。正待女人说不要客气时,手中的碗却被大力大飞,正巧洒在观看的女孩一身——那花花绿绿的衣服上、那粉嫩的脸庞,那细细的脖颈,女孩大叫一声:父亲——

        男人循声飞奔进来。望着地上一片狼藉,望着惊慌失措的几个人,连忙扶起躺在地上的女儿:女儿,给你说不要过来玩,就不听话,看倒霉了吧?要不要紧啊。

        女孩哇哇的只是叫,衣襟都擦得没有一片干净的地方,这让男人更加心疼,手脚不停的为女儿擦拭水点。

        这么多药水,怎么都撒身上了,谁弄得,你给父亲说。

        她,她嫌我平时不听话,就趁你不在身边欺负我。顺着光线望去,正是那个让自己花费了几十斤好肉和多天的殷勤追求而来的人。现在,她居然欺负我的孩子?这怎么得了,又转念一想,这两个女人本就不和睦,会不会有什么误会。他望着她,低声问:是你么?

        不是我,不信,你可以问他——女人指着自己的儿子,她想着儿子应当会主动承认错误的,就深情地望着他的眼睛。众人都望着他。但他谁也不看,缓缓地说:母亲,你想欺负姐姐就明着说嘛,还来这样下作的手段......

        不,不......女人一个劲儿的否定,但发觉似乎说什么也没用,只好声嘶力竭的喊,同时身体向后边退,向墙角退。同时,那位又蓄满了胡须,满身肥肉的身躯,向前挪去。这身影边走边喊:你对我不满可以说啊,为什么要欺负我女儿,我女儿还那么小,要是以后嫁不出去怎么办?同时,那条横挂在柱子上的皮鞭也挥打在身上。皮鞭和皮肉交错的一霎那,发出刺啦的震耳声,又有女人尖锐的哀嚎。这时,女孩带着抹布挪得远远的,床上的男孩笑的流出泪来。

        许久后,男子带着依然泪痕满满的女儿走出房间,留下一个空荡荡号角的女声在婉转。这种声音,是女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发出,她感觉像在做梦。但伤痕却是滴滴带血,摸起来十分痛楚,她开始怀疑自己的人生。这一次,她想了很多,感觉依然不真实。

        嘿,儿子,那是儿子......她开始半挪半移的靠近床边,不论别人怎么改变对自己的看法,儿子终归是儿子。她微笑的向自己儿子招手。

        母亲......你受苦了,我们离开这家吧?关岳也早已经泪眼弥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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