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出街游玩
吃完晚宴后，张嫣用手帕擦了擦嘴，正欲打算回去。就在这时，朱由校一身百姓的服饰走了过来，连忙对着张嫣说道，“宝珠，今儿上元节，民间肯定好玩极了。咱们扮成普通百姓，也去街头逛逛。”
张嫣看着朱由校这身百姓装扮，忍不住乐了起来。继而想到自己自从入宫后就没去民间看过，也想念着街边风景，便顺口答应了。
在繁华的街头，一对郎才女貌的少年情侣正悠然自得的在大街上走着。由于今儿是上元节，虽已傍晚，但街头依旧人山人海。街道两边的店铺一个个都挂满了红灯笼，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卖着小吃的小商贩在吆喝，整个街道热闹非凡。
张嫣正安静的走着，突然发现身边的朱由校不见了。一转头发现他正在小商贩处买着燎花糖。他看到张嫣朝他看来，连忙对着张嫣招呼了起来。
“宝珠，你老家可是河南的，这燎花糖可是你们河南的特产。我看这儿有卖，你可要吃？”朱由校看着面前的燎花糖，对着张嫣说道。
“公子，既然你娘子也是俺们河南老乡的，你作为相公可得给她多买一点。俺这别的可不敢说，这燎花糖可是一绝。吃过的人可都赞不绝口呢。”小商贩看着面前的帝后二人，不禁夸起了自家的燎花糖道。
张嫣听着对方叫他们相公和娘子，脸忍不禁红了像街边的红灯笼一样，低下头只管着弄衣服。而朱由校一听如此称呼自己和张嫣，顿时心里乐开了花，兴奋的直接将整个摊头的燎花糖全买了回去。
“你买了这么多，我可吃不掉。”张嫣惊讶的看着朱由校提着几大袋燎花糖，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吃不掉可以分给大家一起吃嘛。五弟和六妹虽然不爱吃甜食，但五妹和八妹及其喜欢吃。还有宫里的其他人，正巧吃腻了宫里的，换换民间的口味也好。”朱由校认真的盘算着这些燎花糖该怎么分，眼球缓缓转动，整个人好不认真。
张嫣停了下来，迫不及待的从袋中拿出一个燎花糖咬了一口。她已进宫快一年了，这家乡的美食可许久未吃了。吃着家乡熟悉的特产，心中洋溢着幸福。
就在这时，朱由校附身凑了过来，一口咬掉张嫣嘴中露出嘴外的那部分糖，细细品尝起来。张嫣眼见自己的糖被咬到，一时急的说不出话，面孔涨得通红，显得分外娇羞。
“还是宝珠口中的东西甜。”朱由校看着张嫣一脸坏笑，得意的小眼神望着张嫣，嘴中不忘继续嚼着。
“讨厌。”张嫣面孔更红了，慌忙嚼掉嘴中的糖，对着朱由校说道。
突然，街边传来了一阵喧闹，一辆马车快速的飞奔而来，街边百姓仿佛看见厉鬼似得，纷纷避让着马车。而马车却不管不顾避让的百姓，疯狂的踩踏着还没来得及躲避的人，一时间惨象丛生。
“这是哪家官人的马车，如此横冲直撞。”朱由校见这马车横行霸道的欺负着路上的行人，连忙问着正收摊的燎花糖小商贩道。
“公子有所不知，这马车正是当今皇帝宠幸的奶母子奉圣夫人他们家的。这奉圣夫人一朝得势便开始仗势欺人。她家经常鱼肉百姓，霸占民田。这京城里老百姓可真是狠毒了他们，然而大家却无可奈何，只得见到他们家避让些就是了。我劝二位也快些避让吧。”小商贩看着面前一脸疑惑的二人，不禁低下头叹了口气，手里依旧忙着收摊，仿佛一刻都不想多待。
“这”朱由校不禁愣在了原地，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因奉圣夫人从小奶他长大，又时常照顾他，在他心里她一直是个有感情的老奴仆。在皇祖和父皇去世后身边有感情的人只有她与魏进忠二人了。他儿时听奉圣夫人说自己活得苦，丈夫早亡，只得拖着儿子前来做奶母子，因此即位后在物质上也极力的厚待她。但万万没想到她有了权势后居然也做起了鱼肉百姓的事情来。
张嫣听到小商贩如此之说，只是随意看了朱由校一样，无奈的摇了摇头。朱由校看见张嫣用如此失望的眼神看着他，脸色更加羞愧难当，一时间沉默不语。
“宝珠，我们去看看吧。”朱由校在原地沉默良久后，对着张嫣缓缓说道。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们还得亲自去看才好。”张嫣见朱由校一幅羞愧的表情，本想在说些什么，想了想最后却什么都不想说了。
帝后二人缓缓走了到一旁，在一旁静静的观察。本想赶紧了解完具体事情后就回宫，但他们如此与其他纷纷躲避的百姓们格格不入的样子，却引起了对面的马车内坐着的人的注意。马车上的人顿时来了兴致，吩咐手下的人将他们二人捉了起来。
“大胆，见到奉圣夫人家人的马车居然也不避让，你们这两刁民可真不懂规矩，看来是不把我们奉圣夫人家人放在眼里了。”手下几人将朱由校和张嫣按在地上，他们二人死死的将膝盖拉直，满是不情愿去跪地。
“我们夫妻二人一直遵守律法，今日我们二人也是正常在街道行走。为何说我们不懂规矩。并且奉圣夫人本是皇帝的奶母子，因皇帝宠信则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如今这样的人却辜负皇帝的信任，如此鱼肉百姓，这样的人我们为何要跪。”张嫣眼中闪过一丝嘲弄，用力挣脱了抓着自己的手下，径直站了起来。她堂堂大明皇后，居然要跪一个皇帝的奶母子，岂不是笑话。
抓着他们的手下听着张嫣这一番义正言辞，顿时都愣在了原地，本抓着他们的手不经松了开来。朱由校眼见他们松开了手，顿时也从地上站了起来，与张嫣二人站在了一道。
就在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马车中的人拉开帘子，一个身材短小，精明强悍的青年男子露出了头，此人正是客氏之子侯国兴。只见他目光凶狠的盯着帝后二人，大声吼道，“大胆，本官可是奉圣夫人之子侯国兴。本官母亲可是连当今圣上都要让面几分的人物，你这刁民居然如此恶意诽谤本官母亲。”说着他指了指那几个发着愣的手下，厉声说道，“你们几个，将他们二人带入府邸。本官可要让他们这等刁民长长见识，知道得罪本官一家可是什么下场。”
客氏府邸中，帝后二人被五花大绑的扔到正厅。身边看守着他们的手下看着面前面不改色的二人，均低头叹了口气，眼光中满是同情。他们可知，被送入客氏府上的愚民们均被客氏折磨的奄奄一息，面前这二人怕也是如此的命运了。
“母亲，今日孩儿在街头遇到一对不知好歹的夫妻两，他们二人听到母亲的名号就是一阵破口大骂，污蔑母亲横行乡里。这两谗佞之徒已被孩儿带回府中，母亲可得好好处置他们一下。”侯国兴见客氏出来了，忙对着客氏就是抱怨着帝后二人，满脸愤愤不平道。
客氏面目凶残的望向厅中跪着的二人，只见朱由校犀利的眼神仿佛刀子一样的看向了她，她顿时一惊，喃喃说道，“哥儿？”
乾清宫内，帝后二人早已换好了便服，正一脸严肃的坐在座位上。底下正跪着客氏和侯国兴二人。只见他们不停的磕着头，眼神中满是绝望，他们万万没想到今日居然遇到了来民间闲逛的帝后二人。
“客氏，因你从小看着朕长大，对朕照顾的也尽心尽力。朕即位后给你们家的物质待遇可是不少。你们为何如此鱼肉百姓，是嫌贪的还不够多吗？”朱由校看着面前抖如筛子的二人，不禁怒不可遏的大吼道。由于这次格外气愤，朱由校的眼眶瞬间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将面前二人挫骨扬灰起来。
“哥儿，我错了，求哥儿饶了我吧。”客氏跪在地上痛哭流涕道，由于过于害怕，她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看上去好不滑稽。
“奉圣夫人，陛下能饶你，那些百姓能饶了你吗？你自己曾经也是一介草民，对于百姓的心酸你最能体会。但你为何要如此欺辱百姓。”张嫣一脸严肃的看着客氏，正言厉色道。
就在这时，听见动静的魏进忠急忙进了乾清宫，对着朱由校跪了下来，老着面皮就是一阵求情，“皇爷忘了吗？孝和太后当初薨了后，皇爷被送到西李处抚养。西李与孝和太后有仇，对皇爷极其不好，还不让宫眷与皇爷说话，皇爷那段难熬的日子可是奉圣夫人陪着皇爷过来的。这西李又极其不安分，搞出了移宫案。为了让自己当太后垂帘听政，把皇爷扣在乾清宫。这段日子可也是奉圣夫人陪着皇爷的渡过的。皇爷，看在奉圣夫人对您如此照顾的份上，可饶了她吧。”
朱由校怔住了，他猛然间回想起在西李处抚养的时期，自己的痛苦经历。在好几个痛哭流涕的夜晚，是客氏这个奶母子作为老奴陪着他照顾他。他心中一丝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整个人沉默了起来，久久不语。
“侯国兴，重打二十大板。客妈妈，将你们鱼肉百姓的那些土地还给百姓。此事就这样吧。”朱由校望着面前二人缓缓叹了口气，头疼的用手扶住了脑袋。
“谢哥儿。”客氏一听朱由校最终放过了自己，连忙磕头谢恩道。在她低下头的那瞬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凶狠，仿佛已经计划好了什么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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