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19章（修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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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气。
好想要精气。
可是精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呢？
初-次面对自己的隐藏属性，小笨-蛋露出坦诚又疑惑的面容。
他凭借本-性，拉住身边的人，愚-笨地贴上自己的脸颊，小狗儿似的去寻找自己眷恋的味道。
那味道香香甜甜的，有种奶-油的味道。可香气藏在罐子里头，只透出一个味儿，勾得苏雪醅频频跟人贴贴。
他用渴-望的眼神勾着眼前的人，就像是小猫咪拿到心爱的罐头，可喵喵蹭蹭，不知道如何打开，只能拿爪爪拍拍、挠挠，气呼呼磨牙，奶声奶气把主动权交给别人，他只是轻轻咬了一口，泪眼婆娑的看着蓝摩。
“要……”
后脑被大力扣住，在苏雪醅朦脓模糊的视线里，蝴蝶落在干枯玫瑰上。
生涩的吻，虔诚恭敬。
可又带着野猫咬人的意味，皮肤被咬开的时候，生物电顺着浑身上下经络放电，红细胞为此狂欢，心脏剧烈鼓动。
这实在太快乐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死去，又好像下一秒就会上天堂。
“唔！”明明疼的是他，苏雪醅却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蓝摩心疼得不行，眼神却很温和：“别哭，我不疼的。”
生机与精气，是这场风花雪月里唯一的代价。
可他们一起看了月亮、看过落雪。
他乌发变白，如同流星划过尾巴。
遍布光辉灿烂的蝴蝶翅膀颜色沉入夜色。
他真的特别开心。
“我从那个漆黑的地下室里出来了，甚至见到了我的玫瑰。”
苏雪醅的眼泪不值钱，滚滚圆圆的泪水哒哒润湿了他的睫毛，雪肌仍旧苍白，淡色唇瓣上沾着一点血，他扑闪着睫毛，贪婪舔-吮着上面的血液。
蝴蝶医生特有的生命力吞进肚子，暖洋洋的，好像肚子都鼓起来了。
苏雪醅低着眼眸，乌沉沉瞳孔渐渐显出淡淡的紫色，那层薄薄紫辉凝成虚虚、小小的心，勾人魂魄。
他馋猫似的舔了舔嘴角，揪着蝴蝶医生的翅膀。
一次的量不够，他需要更多的生机，来养足自己孱弱的身体。
“还、还有吗？”
“只要你愿意，我什么都可以给你。”蓝摩坚定看着他的眼睛，失去锋利鳞片的手指终于可以触摸他薄薄的眼皮。
他看向白榆，挑衅又带着点得意。
——你看，他是我的玫瑰。
——我愿意为他而死。
——哪怕是致命一吻。
“……蠢货。”白榆怒不可遏，灼灼滚烫的气焰憋到心口，上不上下不下，雪地上不知道碎了第几棵树。
他终于维持不了自己惯有的、面具般的笑容，而是偏执、阴鸷的。
脏了。
他的小雪花片脏了。
愤怒是一点点火星，在枯寂的世界里燎原。
多少清净清净常清静，全都吞进肚子里。
白榆出手的瞬间，蓝摩意识到危机，翅膀扇动，抱住了苏雪醅。
蓝紫色折射梦境光点，连白榆眼睛也被晃花，蓝摩趁这机会破窗而出。
“真是浪费，这些孢子可是好东西。”白榆幽幽叹了口气，“低等生物总是这样，容易忘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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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低贱的虫子、治病救人的医生，为人类送去美丽与罪孽，但我终究是条虫子，因为，我只喜欢花，并不喜欢人类。”
“我渴望天空、月亮、森林。如果没有见到我的花，也许我一辈子都以为森林是我的归宿、恩泽和长眠之地。”
……
蓝摩向着那轮月亮而去，翅膀光辉肉眼可见的枯竭。
冬日大雪是冷的，怀里粉扑扑的小玫瑰是暖的。
蓝摩抱着苏雪醅，停靠在巨树上，堆叠的雪落到头顶。
苏雪醅冻得往蓝摩怀里缩，蓝摩用带血的翅膀，替他挡雪——他身上已经没有刺人的鳞甲。
蓝摩抱着苏雪醅，同他说：“你看，寂静的雪天，很漂亮吧。”
苏雪醅没什么精神，体力都拿去转化刚才吸收的精-气了。
他垂着睫毛点头，额头在蓝摩的怀里撞了撞，蓝摩低低的笑了。
看着两人亲昵的样子，白榆很火大。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原型，只想狠狠扭断可恶蝴蝶的脖子，把苏雪醅的猎物抢过来！
他不会直接拥抱他，他会将他扔到雪地里，好好给小雪花洗干净，把他身上那些脏兮兮的别人味道，通通洗干净！
外面寒霜疯狂地刮起来，给白榆的声音也渡上一层寒霜。
“把他交给我，我可以饶你不死。”
“我不会把他让给你的！”蓝摩低头贴了贴吃饱喝足小东西的唇瓣，“白榆，这是我的春天。”
“唔……饿了。”苏雪醅始终是半阖着一双眼眸。
蓝摩盯着他的眼瞳：“……你醒了？”
苏雪醅浅紫的眼眸变成血红色，他舔了舔唇瓣，歪着头轻轻笑起来：“食物、想吃。”
他瘦弱蝴蝶骨下鼓起一个小包，蓝摩注意到了，这是翅膀长出来前的粒子包。
也许……他的小玫瑰并不是人类。
还没等他进一步思考，苏雪醅环住了他的脖子。
撕掉鳞片造成的伤口因为飞行崩开口子，苏雪醅觉得香，轻轻吸着上头渗出的血珠，香香的，可并不过瘾。
他深深压着唇瓣，试图吸到更多。
生机和精气断断续续涌入，苏雪醅手脚并用抱住了蓝摩，像一张网裹住了蝴蝶。
“哥哥，你好香啊。”
伤口不断传递出刺痛，小猫似的啃咬让他心里一片柔软，这比制造出一张顶级美丽的脸更令人欢喜。
【警告！】
【触发主剧情线——蝴蝶之墓！】
苏雪醅意识还没完全清醒，脑子里只有生理性活下去的念头。
系统声音唠唠叨叨的，无法唤醒他的意识，他只有一个念头：把眼前香香甜甜的蝴蝶吸干。
月上中梢，染上一层橙红色。
橙红到血浆色，颜色在边缘变得浓重，血浆色滴入苏雪醅眼瞳，他眼瞳也跟着变红了。
【警告：宿主身份存疑！】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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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工虽然有单独的住处，但为了寻找弟弟的去向，江淮春留在了医院里。
今晚临时需要照看一个动了眼睛的男孩子，他睡在了隔壁病床。
男孩子话很多，小半个晚上都在倒豆子。
“你知道吗？听说医院里有种特殊药剂，用一点皮肤细腻、恢复青春。我好几个姐姐托我进来搞一点呢？可惜，不对外出售。”
“还真是神奇啊，世界上真的有这种药剂吗？”
“规矩也是奇奇怪怪的，不能直接过去，必须有专门的护士带着，而且不能直接见医生，真是奇怪。”
“我在手术台的时候，一点感觉也没有，就像做了一场梦。也不知道做出来的到底合不合心意。要是不好看怎么办啊？”
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聒噪的人！
苏雪醅就从不话多！
而且苏雪醅嗓音好听，一点不像眼前这人，像只公鸭。
江淮春把被子往头顶一盖、翻了个身。
夜里下雪的声音太大，江淮春被雪点拍窗户的声音吵醒了。
刚睡下的时候，他脑子里苏雪醅还在那里转圈圈跟他牵手手，接着苏雪醅娇娇羞羞想要亲亲，江淮春觉得他好热情。
“嘎吱嘎吱——”
尖锐的响声像现实冰冷的巴掌，把他给扇醒了。
江淮春吓了一跳，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眼睛下还有一圈黑。
病人还在床上翻滚，牙齿紧咬，声音巨大。
江淮春抹了把冷汗，裹着外套过去。
“喂，你没事吧？”
不像没事的样子。
那病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昏睡间捂着心口，全身像一条麻花似的扭曲起来，肚子里面还一闪一闪的。
“……体操运动员都没你这么会扭。”看着那一闪一闪的肚子，江淮春还在想对方是不是吃了根荧光棒进去。
他按了床头铃，等着护士到来。
就这会儿功夫，那人已经在地上Ω形状爬来爬去。
江淮春：“……”
这怕不是鬼附身？
他想了想把人抱回床上，正打算去给他接一点水，等回头时候，人没了。
“……离谱。”
病房就这么大一点，难不成是跑出去了吗？
那不太可能，房门在他这边，出去他不可能没看见，想到那人也许有病，他想着会不会从楼上跳下去，于是赶紧过去查看。
刚走出去没两步，黑暗里突然伸出一只触手，拉住了他。
江淮春一反应就过度，一拳头揍了过去。
病人被揍得嗷嗷叫了两声。
“嗷嗷！别打我了！”
漆黑一片里，江淮春也看不清他在干嘛，于是一边摸向开光，一边骂他：“你是不是有病啊？”
那人抽抽巴巴的哭，很伤心似的。
江淮春看到人哭，就想起苏雪醅那个小木头疙瘩，一时间心有点软和了。
“哭什么哭，有病就治。”
那人哭得老伤心了：“治不好了。”
江淮春挠挠头：“到底什么病啊？”
那人哭得更大声了：“我好像怀孕了。”
江淮春无语了一下：“你是个男的，男的不可能怀孕，你怕不是脑子有病。”
那人悲伤了一会儿：“不仅怀孕了，我好像怀的是个死胎。”
江淮春：“……”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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