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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他的要求


  左右两个道士,  分明就是挟持,之之看得出来,  薛素鸣的到来,的确是让他如临大敌了啊。

  她就是等的这一刻,等着看这一场她早已安排了的好戏。

  有什么比兄弟反目,挚友割袍断义是更有趣的呢。

  “容先生,你真的想好了?”她末了,说了这么一句。大概是她的声音听起来太愉悦了,没有半点囚笼之中的小鸟的不安悲鸣,  容瑾心里涌动着一股极其不详的意味,可是他无比清楚,  也无比确定,  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给他再抉择的机会,或许刻在骨子里的野心终究还是轻弃了什么。

  “之之姑娘,贫道最讨厌自以为是的人。”容瑾冷冷地看了一眼心腹们,道士们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带着之之从小路离开。

  而他则是带着两个道士去迎接薛素鸣。

  长命道观山门处,  道士再三拦阻着,  “薛施主,  各位施主,  请留步。”

  这两个负责守门的道士脸上闷出了一头大汗,脸被太阳晒得发红,  却敢怒不敢言,  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

  方音首先一个受不了,  “你们这些道士,  难道不认识我家谷主嘛,  我家谷主可是辰星道长的旧识,  识趣点就赶紧让路。”

  “这……”这两个道士也是很无奈,就是我家观主不让你们入啊。

  方音哼了一声,小声向身边的白衣神医道:“谷主,你看吧,我就知道,肯定是他们窝藏了明无为,不让怎么会做贼心虚!”

  都站在烈日下,一行人都晒得热热的,一头大汗,偏偏他鹤骨松姿,白衣被夏风吹得蹁跹,衣角随风,如御风的仙人,霞姿月韵。被那双细长幽深的丹凤眼注视着的时候,长风和长雨两个年轻的道士仿佛觉得有一把锋利的刀细细地割着皮肉,生生地发疼,冷丝丝的,就连这秋老虎也忘记了,如临冰境。                        

                            

  “让路。”他的声音沉得像死水般没有情绪。

  两个道士皱着脸正欲拦截时,忽而有两支银针穿风而来,吓得两人连忙躲过,生生地又被吓出背后一头冷汗。

  等他们回过神来,那白衣出尘的神医已经携着月迷谷主人走进了山门。

  “薛神医的这手银针使得真是出神入化,差点就要中招了。”其中一个道士郁闷地说,忍不住推了一把身边的同伴,“长风你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上面光是让我们拦,连点风声都不给。”

  另外一个道士望着那浩浩荡荡的人群,还有今日闭观的离奇,心知恐怕要出事。“唉,咱们能拦住这么一下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其他的,就让我们那位春风化雨的观主来处理吧。”

  灵宫殿前,两路人马相遇,容瑾甚至没事人一样地上前,执着拂尘朝薛素鸣一礼,“素鸣,你来道观怎么也不提前传个信,孩子们若有无礼之处,还望莫要计较。”

  容瑾目光如水温和地扫过他身后十多个人,露出些疑惑。“这么多人,可是要搜查长命道观?”

  薛素鸣什么都没说,但是他身边的方音跃跃欲试,脸上带着极其不满的神情,容瑾接着说:“素鸣放心,贫道知你为之之姑娘担忧,不过你也知晓,我如你般,想要尽快找出那个逆徒,长明道观又怎么可能有他们的身影。”

  “当然,最好是你们再搜寻一遍,这样我们都放心了。”

  若是之之听得到他的这席话,都要骂真是无耻。容瑾轻松受伤的神情,极其有心机地,甚至于方音在那一刻,都忍不住懊恼,是不是自己关心则乱了。

  来自月迷谷的护卫们你看我,竟然也被容瑾说服了。                        

                            

  所有的人都看向那个白衣墨发的男子,也只有他不为所动,倾城容颜冷酷若冰雪,从始至终仿佛笼罩在迷雾中般让人透彻,所有人都在等他的一个答案。

  容瑾觉得很不对劲,甚至忍不住在心里诧异。什么时候,像他这样薄情的人居然也会有这么犹豫的时刻,短短不到三年,离之之的存在竟然改变了他这么多?

  “素鸣……?”他虽然是笑着的,心里却很冷漠,就连这笑也是戴上了假面。

  “你说得,搜查吧,这样你我都安心。”薛素鸣说。

  容瑾仍然含着笑,看不出有什么变化。方音乱了思绪,不过这个时候,她当然是自家谷主的。

  “你们好好招待方管事他们,务必要细心妥当。”容瑾转头吩咐身边两个心腹。

  “素鸣不如陪我把上一次的棋局下完如何,道观虽不大,可必然要花费些时间,你我尽可等待。”他又对薛素鸣说。

  薛素鸣打量着他,像是重新认识一个人,他笑容尽管如春风,接待也温和,可是莫名地,他从这其中看出了一些矛盾的地方。太多不对劲的地方了,由不得他不深思。他本就有过人的记忆力,在这一刻,他忽然想起了,在药庐里容瑾手上的那本丹方,那上面熟悉的骨相图,赫然是他的之之,如出同辙。

  道家说,骨相乃实,皮肉为虚。它上面所载的玉骨是什么,长生药又是什么,之之是不是就困于他的手上。

  “好。”他终究还是应了下来。

  他也很想知道,容瑾到底想做什么。

  方音接收到他的信号,立即对那道士说:“月迷谷方音,有劳两位道长带路了。”

  那两位道长倒也是和和气气的,很快一群人消失在灵宫殿。                        

                            

  薛素鸣探究的目光,容瑾不是没有感觉到,他不慌不忙地对白衣客笑着说:“我新得了些茶,据说是天碧山上的灵雾茶,素鸣,不如棋局、茗茶相伴,移步内殿相候如何?”

  他拂尘轻执,作邀请状。

  薛素鸣不置可否,只是走在他身畔。

  小道童们摆设了棋局,泡好了茶,容瑾两手分执黑白,很快便将上次的残局复原,示意他看。

  “如何,可有差漏?”

  坐在他对立面的男人看了一眼,“辰星,你记的棋从未出错。”

  “请,尝尝。听说,皇帝喝过这种茶后,信誓旦旦地说过,若是有神仙,那此茶便是神仙饮物。”

  茶汤淼淼,雾气凌波似的上扬,茶气轻芬如冰雪般皎洁,映得面容越发朦胧。

  薛素鸣喝了一口茶,入齿绵绵如有香气,只不过这时谁的心思会放在茶上,他搁下茶盏,眸光如烛炳般亮堂,“茶很好,可是神仙我从不相信有存在过,这世间终究是我们人的世界,有太多的人执迷不悟,忘了,从来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就从来是人口相传的。”

  他指尖提下一枚白子,探入六军之中。

  “好棋。”容瑾赞叹。他把玩着手中的黑子,似乎正在想着落下哪个位置,但是却一脸的轻松,没有一丝的烦恼和纠结。

  “若是假的,为什么那些虚虚实实、传说中的又真实地存在着。”

  薛素鸣忽而知道,他很难说服容瑾,也是,一个信奉三清、追求长生的世外之人的信仰又怎会是他几句话能够撼动得了的,可是,他不该,也不能把这种心思用在之之身上。

  他唇线紧抿,冰雪般的姿容也出了微些恨意。                        

                            

  看着容瑾的棋子明知故患地落在他生棋边,那种强势而漫不经心的态度惹恼了他。

  “素鸣,既然有传说,那么必定就存在着,你身为医者,难道就不想探寻什么是真正的长生?”他语气平静之处隐藏着疯狂,带着诱惑般扩散开来。

  长生对于凡人来说就是一种传说,可是从古至今,为之疯狂的上有王侯将相、下有平民百姓,即便虚无缥缈,可是凡人总是信以为真。

  长生,对医者来说,本是荒谬的存在,可是有那么一时间,薛素鸣得承认,他也不由有种追根究底的想法,探寻更为高级的医术,追问天地的奥妙,长生的存在,本就是一种越级犯规的存在。

  可是,若是追求长生,就要伤害之之……

  白子清脆地落于棋盘,攻势激烈,并没有选择同流而污,而是破军直入。

  “辰星道长,我想很久以前,我就告诉了你,我的答案。”白衣玉冠的男人薄唇吐出话语,那双比白棋还要透彻空明的凤眼落在对面人的身上。

  容瑾很遗憾,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就会在乎这些俗世的情感。“是嘛。”

  同样他的落棋也是毫不留情的。

  棋如两军,势如敌国。

  就连站在旁边的两个小道童都感同身受到了他们传来的浓浓压力。

  可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很大的喧哗声,两个小道童来没来记得赶去看看一看,就被那个染了一身血爬了进来的人吓了一大跳。

  那血迹斑驳的面容被长发遮掩了一半,可是他们又怎么会认不出来呢,那双眼睛如狼般的戾气十足,如虎般恶狠阴沉。

  “观主……”

  两个小道童忍不住小声地提醒观主,可是他们俩又不是瞎子,下到了尾声的棋局又停了下来。                        

                            

  容瑾那张春风多情的面孔瞬间就黑了下来。

  门外的两个追上来的道士也是一脸懊恼,一时不察,居然被这狼孩跑了出来。

  可是在薛素鸣面前,他们到底不敢多做动作。

  薛素鸣冷淡地瞥着地上半身是血没个人样的少年,“辰星道长,他是明无为。”

  当然,到了这个时候,容瑾也不会死不承认了,他语气有些懒洋洋的,连目光都懒得给一眼地上的少年。“薛谷主,如你所见。”

  少年面色苍白如蜡,他耳朵嗡鸣,视线朦胧,专注地盯着那个白衣如雪的年轻男人,在这个无比狼狈的时刻,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仙,给了他破灭的希望。

  他干净得不染一丝尘埃,那双冷淡的凤眼对上少年如火般炙热的瞳光。

  他爬过的地方,砖石染上血垢,他的嗓子破锣嗓子似的沙哑,声嘶力竭地朝那个逆着光的白衣人说:“她在!”

  她在啊。他呼喊着,少年的眼里带着无尽的希望。

  方音等人也赶到了,“谷主,你看,我在斋堂厢房的路上找到了这个!”

  她扬起手中青幽幽的蜻蜓步摇,那样勾勒得美丽的首饰轻轻摇曳着,发出了不甘寂寞的幽冷音色。

  紧跟着的道士们紧张地围住了殿门。

  方音怒火不可遏制地将蜻蜓步摇呈给了自家谷主。

  蜻蜓步摇在他的手掌中,如一个精致的小玩意儿,谁也不知道这样首饰便是他亲自送给之之的,首饰上犹有方音的余温,他的眼前却浮现那晚少女依恋腼腆的笑意。

  “辰星道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方音忍不住说。

  然而容瑾却无视了她,而是扶起了明无为,少年的身体在颤抖,他无奈又叹惋地低声说:“无为,你真傻,明明过了今天,你就能得到她。我不是答应过你吗?”                        

                            

  居然在这个时候,他还是那么温柔,他甚至从未觉得自己有什么错误。

  少年浑身都疼,疼得骨子发痒,扶着他的手很紧,力道大得他的两只手仿佛不存在了,疼痛直接被脑子拒绝。

  无论他说的话多么温情,多么有诱惑力,狼孩都能够直接看清本质,他会摧毁之之,那个笑着的少女再也不会对他笑了。

  他的抗拒让容瑾觉得很是枯燥无味,而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让他唇瓣那丝优雅的笑意散去,他骨子里本就是散漫冷漠的,他只是比薛素鸣更会掩饰自己,给自己画上了一件完美无瑕的人皮。

  容瑾亲手推开少年,像推开一样垃圾般轻松,擦拭去手上脏的腥血灰尘,他漫不经心地说着:“离之之是在我这里。不过,薛谷主,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把她归还给你。”

  “你——”发怒的方音被薛素鸣的眼风一扫,立即哼了一声,不满地停了下来。

  薛素鸣看着那个陌生得仿佛从未认识的年轻道士,眉眼之上带上了难得的认真。“辰星,你想要什么?”

  “不愧是你啊,真有默契。”即便在这个时候,容瑾仍然有兴致说笑话,当然他挺失望的,也知道到了这个时候,是不可能留得住之之的,即便撕破脸皮,现在终究还不是时候,况且,她体内的玉骨还没有到成熟的时候,对于此,他是有些遗憾的,明明这一次,是他最接近得到玉骨的时候。

  往后,只可能更难。

  只不过,就算如此,也还是有些收获的。

  “我要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当然,你放心,这个要求不会涉及她。还有就是,三年之内,你不得入盛京一步。”                        

                            

  老皇帝终究还是更爱惜自己的小命,比起薛素鸣这位值得信赖的神医,他甚至都得退居二位。他想要得到权势,做出一番事情,薛素鸣必须得退位。

  “我答应你。”薛素鸣说。

  而他满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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