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纸条
“好了。”她喊他们过来吃饭。
“和校，妈。”她又喊了一声。
她走到客厅，发现两个人聊的正是火热的时候。
她双手支在沙发上，又重复了一遍，“妈，吃饭了。”
宋和校和姜桦才停止了交谈，还颇不情愿的动身去吃饭。
宋砚小声问她，“你俩有共同话题？”
“找交集。”
宋砚不得不怀疑，理科生的脑子估计真是共用的。
饭桌上两人一搭一句的聊着航天的样子，宋砚一句话也插不上。
她忍不住插句话，“你们俩好好吃饭不行吗？”
“当初让你报理你非得报文，这时候觉得插不上嘴了。”
她被姜桦一句话噎回去了，现在想想还是因为初中和陈曜的一句约定才学了文科。
那时候她和陈曜喜欢倚在栏杆上，风吹过来的时候，凉快的很。
陈曜那天问了她很多关于未来选择的问题，其中选科就是。
那时候陈曜望着远方问她，“宋砚，你选文科还是理科。”
“这问题也太早了。”
他顿了一会，“我们一起报文科吧。”
她问，“为什么？”
“你地理那么好，理科又不会，报文科我们还能在一起。”
她想了想，“行。”
宋和校敲了敲桌子，“你怎么不吃了。”
她撇了撇嘴，佯装生气，“被你两气饱了。”
她站起来想收拾碗筷，还没站起来，姜桦清了清嗓子，“我来吧。”
宋砚愣了一下，就被姜桦收走了碗筷。
“你这样子还挺惊讶？”
她“嗯”了一声，自从之前的事情以后，姜桦再也没有摸过碗筷，也没有如今这副安静坦然的模样。
宋砚拍了拍她，语气一转，“多亏你了。”
“你这语气好像要杀了我。”
她轻轻一笑，“我忽然发现我交朋友的方式都挺奇葩的。”
宋和校挑眉看她，“怎么说？”
“苏南是我低血糖晕倒了交的，你是我在血泊中交的。”
宋砚说的特别认真。
和校接过她递的橘子，“那确实奇葩。”
又想起什么似的，“苏南，是你们班那个后卫？”
“是。”
她没见怪，毕竟在球场上苏南被喊了好几次。
宋和校不假思索的开口，“学习肯定垫底。”
“你看人还挺准。”她眉眼弯了弯，笑出声来，“苏南那小子死都不学习，还一堆歪理，不过人特好。”
姜桦洗了碗出来坐在沙发上，“是每回都来找你的男生？”
宋砚有点惊讶，没想到姜桦能注意到苏南，“你见过？”
“每回都来找你，猫在外边，想不注意都难。”她说这话的时候对苏南带了不止一点嫌弃。
她被姜桦这反应弄笑了，“妈，你别嫌弃他呀。”
姜桦冷哼了一声，没说话。
“我要是你妈我也烦他。”宋和校冷不丁的插了一句。
她咬牙，“你也来。”
“整天找我女儿，谁知道他什么主意。”
宋和校这话一开口，她发现姜桦一同看向她。
“诶，你们俩才刚见面就串通一气啊，我和苏南什么都没有。”
她现在感觉她处于说错一句话都会被胁迫的情况。
“我才15！妈你也太担心了吧。”
姜桦白了她一眼，“就是年纪小才担心的，不然你撒野我也不管。”
宋和校听到她的年龄之后嘴巴都变成圆形了，“你才15！！”又转过头对着姜桦，“姜阿姨，我一定会帮你看好她的。”
“那阿姨就交给你了。”
宋砚叹了口气，无奈的很，“你们俩…”
她们坐在沙发说了一些有的没的，到时间点宋砚就把和校送出门了，太晚了，再聊下去明天不用上学了。
她和宋和校现在门口，“用不用我送你一段？”
宋和校挑眉，怪异的笑了笑，“你猜我家离你家有多近。”
宋砚征了一下，看下她家斜对面的空房子，那个房子很久没人住过了，眼神又回过来看向她。
“就是那个。”
宋和校低声笑，又抬头，“明天早上等我。”
她手插在衣服口袋里，很正经的说：“估计得让你等我。”
“行～”她声音拉的很长。
宋砚从来没睡的这么踏实过，许是太留恋这时光了，是姜桦把她叫起来的。
和校看她从家里出来，语气阴阳怪气的，“wow,好早啊你。”
宋砚还带着些许没睡醒的气，“别说了，走吧。”
宋和校骑了车，她坐在后边，如果看不出来宋和校是个女孩，估计会把他们误认为一对校园情侣。
宋和校穿校服都不正经，天也越来越冷了，她干脆不穿校服，她中性的衣服从背影看更像个男孩子了。
“下来下来。”
校门口的两个记分的人喊住她们。
“你们俩在校园安分点。”
他们也是在履行他们的工作，多管闲事的事情他们一个都不想做。
和校就把车停在停车处，和宋砚一起走着去了教室。
“那不是宋砚么。有对象了？”邓鹤舟眼神暼向陈曜。
陈曜的声音冷冷的，“你还不去报道？”
“行。我滚了，您好好的。”邓鹤舟朝他敬了礼。
-
宋砚坐在位置上吃早点，和校买的多了，她吃不完，还剩了个鸡蛋。
陈曜从后门进来，宋砚感觉他散发出的气场都写了“生人勿扰”的四个字。
她摸了摸鼻子，“你吃早饭了吗？”
“吃了。”语气冷的能冻死人。
“哦～那你还饿吗？”
他扭过头，声音冷冽，“你想干什么？”
“鸡蛋，你吃吗？”
她还是和之前一样的语气问他，她不知道陈曜到底怎么了。
“不吃。”声音坚决的很。
宋砚也没太管，她不会安抚生气的人。
她跑到苏南那，把他拍醒，递出鸡蛋，“爸爸赏你的。”
苏南竟没回嘴，接过鸡蛋，“真是雪中送炭，要不然我今天早上非得饿死。”
宋砚笑了笑，她能猜到是苏南妈妈为了治他又没给他饭吃。
她回到座位，摊开《中国地理》杂志，低头认真的看。
“你还挺多选择。”
陈曜声音冷冷的飘进她的耳朵，她脾气爆的很，一点就着。
“你说什么？”
宋砚抬头看他，她是真不知道她哪里惹到他了。
两个人的斗争还没开始就被老齐打断了，“静一下，这是新来的两位转学生。”
班里下边一阵乱，宋砚忍不住嘟囔了两句，“真是捅了转学生的窝了。”
她没注意到陈曜湛黑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
“俊男靓女诶。”
“长的好可爱的。”
“个子好高。”
班里七嘴八舌说什么的都有，宋砚撇头才发现苏南正朝她指讲台，嘴型上说着，“这女孩还挺可爱。”
宋砚望过去，才发现丁瑶嘴角带着笑，一副可爱模样站在讲台上。
也不怪苏南说她可爱，158的个子，竟从初中一直都没长，也就是这长人畜无害的脸对宋砚说过旁人都想象不出来的话。
老齐拍了拍讲桌班里才静下来，让他们两做自我介绍。
“我叫邓鹤舟。”
简单明了，不带一点修饰的。
老齐指了指他们这个方向，陈曜的前边，“你就坐那。”
接着的就是声音特别甜的丁瑶，“我叫丁瑶，大家可以叫我瑶瑶。”
声音甜的下边的男生有的都忍不住哎呦了一声，宋碗暼了一眼陈曜，低着头，反正在她看来是假正经的样子。
在初中的时候，大家都说陈曜追过她，宋砚也是听了，信了。
她现在明白老齐为什么非要把他们两前边空出来了，老齐把丁瑶指在了她前边。
老齐看了一会，又觉得有点不妥，朗声道：“宋砚，你和鹤舟换个位置。”
她明显感觉看陈曜的头抬了起来，又想起刚刚他莫名奇妙发的火，她就觉得不能让他得逞。
宋砚毫不犹豫，声音放大，“这不行，我和我同桌可不能分开。”
老齐眉头皱起来，还没开口宋砚就截过来，“我和我这同桌简直是投缘的很，他告诉我除了我谁都不能做他旁边。”
她这一开口，全班都笑起来了，除了江玫没扭头看向他们这边，其他全都看向他们。
她一想到让他尴尬，宋砚就觉得开心，她偏头看他，陈曜竟然没生一点气，而且还在笑。
老齐又拍了拍桌子，全班同学才收回眼神静了下来。
“阴晴不定。”宋砚撇了撇嘴。
陈曜嘴角的笑还没下去，她就觉得有一点耻辱。
她不甘心，声音小小的，“放心吧，我很记仇的，绝对不会让你跟白月光坐在一起的。”
陈曜停止了笑容，头偏过来，压低声音，一字一顿的，“那真是谢谢了。”
宋砚一整节都在观察他，除了接了一个邓鹤舟递过来的纸条笑了笑，其他时间都在画画，连抬头看一眼丁瑶都没有。
真能沉得住气。
一声清脆的笔掉的声音，还恰巧落在陈曜这边。
丁瑶扭头看向他，语气诚恳，“陈曜，帮我捡一下行吗？
宋砚就头支在胳膊上盯着他，这还能不动，美人都亲自求助了。
他的脚踢了踢邓鹤舟的板凳，就看见邓鹤舟直接从笔袋里掏出一只水笔。
邓鹤舟轻飘飘的一句，“他画画呢，没空。”
丁瑶讪讪的接过笔，扭过头去听课。
这一个拒绝妹子的绝世好戏，宋砚简直要拍手称快了，看来白月光这一招没用了。
宋砚把笔故意丢在地上，喊他，“我的笔掉了。”
他不说话，她就一只脚撑在他的板凳上，还不经意的晃两下。
陈曜将素描本放在桌子上，弯腰捡起她的笔，却没捡丁瑶那支。
他正身做好，挑眉看她，“拿好了，我唯一的同桌。”
声音不大，恰好邓鹤舟和丁瑶能听见。
宋砚立马拿回她的笔，这分明是在惩罚自己，脚也默默的从他的凳子上收回来。
她这一节课再也没调戏他，低头认真的看自己的地理杂志。
下课铃响了以后，她就立马窜出去了，拿着自己的地理杂志。
不光是为了逃离那个尴尬的场面，还是因为和校想要一本地理杂志看。
她在十八班门口看了一圈，“和校。”
十八班在二楼，她们班在一楼，这个位置正好是对着的。
“你怎么来这么快。”
她望着下边他们班的位置，低声说，“没事。”
宋和校缓缓开口，“我不能陪你了，生物老师给了一堆作业。”
宋砚拍了拍她，“没事，回去吧。”
她走回班里的时候，陈曜和邓鹤舟都没在，丁瑶也是。
陈曜的桌子上放着他刚刚上课写的纸条，她本来想克制住不看的，可是那纸条就摊开就桌子上。
她把凳子朝里挪了挪，眼睛朝纸条上瞅，只有简单的两行字。
“尴尬不？”
“由着他去吧。”
宋砚刚刚看完打算离眼，一声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
“看完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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