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灵蕴观
第二日，正玄悠悠转醒后，先叫小二送来些早点，食过后便开始修行九窍玲珑诀。
玲珑诀修行时并未有难度，比之南明离火诀要简单许多。
且属性为混元，白日夜里修习都无障碍，当然也无增强。
这几日正玄丹田内已催生了不少玲珑真气，相性温和，用此真气贯通经脉时要比南明真气舒服不少，也慢不少。
玲珑真气属于异种真气，无法凝练成真元，只此一点，这种真气便注定不会有多少人选择修习。
运转完一周天，正玄便决定上街看看，补充一些生活用品。
刚上街走一步，
便见路旁有三名坤道，在太行剑宗男道士见多了，突然看见三名坤道，正玄心中到是觉得颇为稀罕。
不过正玄并未冒然上前打招呼。
而是在旁边找了个小摊，买了些本来就要用的杂物，顺便问那小贩：
“小哥可知道旁边那几名女道士的来历？”
小贩朝那处扫了一眼，一副见怪不怪的表情，不过神色隐着一丝鄙夷：
“她们啊！十余里外灵蕴观滴。”
“灵蕴观？”
小贩见这人面相不坏，遂解释道：
“据说是上了大唐道录的道观嘞！当然啥是道录，咱老百姓也不清楚，不过观主确实有一些能耐，附近的山贼啥的，都是他老人家除的。
不过这几年……”
小贩挥手示意正玄俯首过来，低声说道：
“观内净招一些女徒弟，你说他一把年纪了，找女徒弟干啥？唉……”
正玄闻言，亦是心中有惑，既是上了道录，定是有着传承。
既有传承，该道道长又怎么无端败坏自己的名声？
正玄想着明日前往那灵蕴观探上一探！
不过正玄也没偏信小贩一家之词，回去客栈后找小二又问了一番，与小贩的话相差无几。
回屋后，正玄心中没由来生出一阵悸动。
总觉得此事透露着古怪。
一边擦拭青霜，一边回忆俩人话语里的细节，并未品出什么，到底还是要去那里走一遭才好。
既是决定要去，正玄便开始闭门修炼，用这剩余的时间，凝练多一些真元。
……
第二日一大早，正玄放下了今日的修行，找了辆牛车，一路往灵蕴观赶去。
此时的正玄束发插簪，换上了清微观的道服，背负青霜，俨然一副云游道士的做派。
一俩炷香的功夫，牛车终于到至灵蕴观前，观前有一池塘，如今正值初夏，塘中莲开三四朵，蜓落七八只，到是幅好景致！
若不是朝里望去，来来往往的女冠太多，正玄还真看不出来此地有何特殊之处。
给予赶车老汉一些散钱，便下车朝观内走去。
观门前道童见正玄如此做派，以为是位哪处的高人，也不拦话，执了一礼，便邀其进去。
灵蕴观的规模与清微观相差无几。
布置却要细致得多。
正玄默默数了一下，观里的坤道竟有十余人！
乾道却只有俩位较年长的道人与门前的道童。
其中一位道人正于院中舞剑，正玄估摸着这位应当是好说话一些，便靠了过去。
那道人见正玄靠近，舞完一套后，背剑而立，向其问道：
“不知道友找贫道有何事相寻？”
正玄向其执了一礼，说道：
“贫道乃嵩山清微观正玄。”
“嵩山？”那道人正不解，忽而有一苍迈老声从后院传来：
“既是清微观来客，那还请来后院一见，贫道年事已高，不能远迎，还请贵客宽恕则个。”
正玄本想问这道人一些问题，此时却是不好多说。
道人挥手以示后院院门，正玄向其点头称谢，便走了进去。
一进后院没想竟换了幅天地！
满庭碧绿方青，静穆清平。
与前院的人声嘈杂形成鲜明对比。
一颗歪菩提下，盘坐着一名老道。
正玄还未出声，那老道已是先声夺人：
“道友的来意，贫道已是知晓，只是一国男女，倾心归仰，贫道自是有教无类。”
正玄一时不知该说什么，毕竟他掌握的信息还太少了些，无法察觉老道言语中的纰漏。
便一转话风：
“道长说笑了，贫道是为论道而来。”
“哦？”老道微微一睁眼，抄起旁边的一节拄杖，缓缓起身，邀正玄于一旁石台坐下：
“贫道早年间路游嵩山，与那观主清净道人论过一场，其道理高洁，贫道自费不如。
道友既是清微来人，自是那清净观主的高徒，为何来贫道这灵蕴观寻道？”
“道既有先后，术自有专攻。”
正玄一指头顶青穹：
“道不在高，而在于理。贫道在旧处习得的道法再高妙，换处地界便未必有原先那般的道理。
道，亦要因地适宜。”
老道闻言双目微眯，知道来者不善，所以半句话也不愿多说。
正玄见老道忽然闭上双目，显然是要逐客，正玄起身欲走，老道却突然开口说道：
“不送。”
……
走出后院，先前那道人并未走远，见正玄出来，知道其吃了瘪，便迎了过来，解释道：
“道友莫怪，老师一直是这样的性子。而且关于本观招手女冠一事，不是只有道友你来问过。”
正玄并不在意还有谁来过，他只想知道一件事：
“敢问道兄，观内招收如此多的坤道，意之为何？”
道人摆了摆手，示意不能多语。
正玄一时无奈，值得告退，临别问道：
“未知道兄名讳？”
“贫道灵蕴观卓文。”
而后又指向在天尊象前静修的另一名乾道：
“那一位是贫道师弟，卓礼。”
正玄点头表示知晓，再一拱手：
“再会！”
说罢扬长而去。
卓文道人望着正玄离去的背影，愣了良久，他知道他还会来，下次便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
回去客栈以后，正玄换下道服，一袭便装又去往街上，如果说正玄早前去灵韵观只因好奇，现在再为这件事费功夫，却是好胜。
此时将近中午，街道上并未多少人。
正玄随意走近一家客栈，就往谈论声最吵的一桌旁边凑，点上俩个小菜，听了小半个时辰，才提着酒起身邻桌走去：
“这位大哥，在下刚听你言论，便知大哥见多识广，小弟初来贵地，有一事未解，不知可否问得？”
那老哥见正玄为其满上一杯酒，痛饮后喜笑颜开：
“但说无妨！”
“老哥，在下要问得是那灵蕴观的事。”
“可是女冠一事？”
“正是。”
老哥又饮下正玄复满上的酒，微微摇头：
“那可就说来话长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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