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已逝的故人
本来是要送司青回家的，结果半路上司青意识越来越模糊，已经呈现半昏迷的状态了。曲直急忙掉头直接往医院赶去。
路上他又焦急地和安君和通电话。刚到医院门口，安君和就已经和几个医护人员在一边候着了，几个人合力把司青抬上担架，也来不及说什么，直奔急救室。
还好有惊无险，司青被平安推到普通病房，曲圆他们三个在病房里陪着他。
曲直则把安君和拉到外面，一脸紧张：
“君和，他怎么样？”
“目前没什么大碍。但是刚刚我们检查过了，他身体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怎么会突然晕倒呢？”安君和也很疑惑。
曲直心中生出一股不安，他试探地问安君和：“君和，你还记得小宛吗？”
“小宛？”安君和蹙眉想了一会儿，“啊！是当时高中的时候和司青关系很好的那个女生，她身上有股特别的香味，很好闻。”
“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和司青在一高闲逛，突然就闻到了她的味道……”
曲直没再说下去，安君和却已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怎么会……”
小宛不是在高三那年失足从学校天台坠下身亡了吗？
安君和小心地看向曲直：“你是怀疑……”怀疑这是小宛搞的鬼？
曲直点点头，这一切实在是太凑巧了，司青自从高中毕业后就再也没有回到一高了，现在一回去就出事，而且出事前还发生这么诡异的事请。他不得不怀疑。
“可是，小宛那么喜欢司青，怎么会害他呢？”安君和真挚地看着曲直，“喜欢一个人，只是看着他好好的就已经很开心，很满足了。”
曲直避开安君和的目光：“我当然也希望不是。”
病房里，司青悠悠转醒。三个人立马一窝蜂凑上去。
“司青哥，你感觉怎么样？”
司青虚弱地笑笑：“感觉好多了。阿直呢？”
“他在外面和君和姐姐说话。”曲圆松了一口气，“你可把我们吓死了。”
“不好意思啊，害你们担心了。”司青抬手摸了摸曲圆的头。
“司青哥，我当时就站在你旁边，我看你……好像不是被猫吓到的吧？”
白洛江当时分明看到司青有一个看向窗户的动作，而当他跟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时，只看到一缕发尾在空中划了一下就消失不见了。
他怀疑这很有可能是中午碰见的那个妖怪，只是还不清楚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慕时重也看向司青，当时司青刚刚喊了开始，他抬头正想走向曲圆，就看到曲圆后面的窗户立着一个模糊的影子，他还没反应过来，一只猫就破窗而入了。
白洛江这么问，证明他当时也看到了那个影子。
司青沉默了一会儿，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的，故作轻松地说：“我说了你们几个可不要害怕。”
三个人乖乖地点头，一脸专注地看着他，看着非但没有害怕，反而还有点激动。
“当时，我好像看到了我高中时关系很好的一个女同学的影子，我感觉她当时就站在窗户那里看着我。只是，她已经过世很久了。”
曲圆闻言惊讶地看向白洛江和慕时重，奇怪地发现他俩都很淡定。
喂！这次可不是妖怪，而是鬼魂了啊！怎么他们一点反应都没有的？
司青继续说道：“她叫做小宛。高二的时候转学过来我们班，你们也知道一高，能进来的一般成绩都很不错。”
曲圆在心里默默补一句：或者家里很有钱。
“她转过来之后成绩一直排在全校前五，很多人都想结识她。不过她性格孤僻，不爱与人交往，身边一个朋友也没有。我当时作为班长，想着要关心每一个同学，就天天去缠着她，正好当时也是校园话剧大赛期间，我就请她来做场务，慢慢地，她也能打开心扉，和同学们说几句话了。就这样一直到了高三下半学期，大家学习任务都很紧，每天拼命地学习。我当时也是天天在画室练习画画，就中午吃饭那会儿能和小宛见上一面，聊聊天。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发现她越来越不对劲，整个人很没有血色，很虚弱，感觉随时就要飘走了。我以为是她太过用功了，还劝她要注意休息，劳逸结合。她也只是笑着看我不说话。再过不久，她就出事了。当时是晚自习下课，二栋教学楼前突然一声巨响，大家围过去时她已经倒在一片血泊之中，断了气。这件事，可以说是我们全班同学的阴影，当时我们还去参加了她的葬礼，才知道她其实是个孤儿，从小寄养在亲戚家，跟他们也不是很亲，那个家对她来说就只是个吃饭和睡觉的地方。”
司青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我其实很愧疚，我如果早点知道她的家庭情况，多关心她，多关注她，或许这个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曲直不知什么时候也进来了，他走过去捏捏司青的后颈，柔声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她如果执意想瞒你，你也没有办法。”
司青点点头：“阿直，我想去看她了。”
“好，等你好了，我们一起去看她。”曲直轻声应道。
曲圆给白洛江和慕时重使了个眼色，三人悄悄退出病房，来到了走廊外面。
“你们两个怎么看？”曲圆支着下巴问道。
“很明显有妖怪作怪。”慕时重严肃道，“后面说不定它还会来攻击司青哥。”
白洛江点点头：“我之前以为我在窗户那里看到的一闪而过的影子是妖怪，现在听司青哥说完之后，看来那个影子应该就是小宛的鬼魂，可是我分明嗅到了妖怪的气味。”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小宛的鬼魂旁边，还跟着一个妖怪？小宛和司青哥关系那么好，不可能会害他的，说不定就是她身边的这个妖怪要害司青哥。”曲圆分析道。
白洛江和慕时重点头赞成。
“多说无益，我们等一下去一探究竟，如何？”曲圆两眼放光地看着他们两个。
慕时重正好也想试验一下自己最近学习的捉妖术成果，欣然答应。
白洛江无语地看着他们两个跃跃欲试的样子，一个刚刚学了巫术，一个才学了捉妖术不久，就已经这么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吗？看来他有时间要找一下这两位的师父聊一聊谦虚之道了。
他们三个又回到了学校，来到了司青说的小宛的死亡现场——二栋教学楼前。
“你确定真的可以？”白洛江半信半疑地看着曲圆，“你那个问灵术不是才刚学？”
问灵术，顾名思义就是把灵体召唤出来，与其对话。
“试试看把。”曲圆十分心虚，甚至连口诀都要想半天。
白洛江摇摇头：这么不熟练，完全不靠谱。
果然，曲圆试了几次，别说灵体了，连阵风都没起，整个现场一片安宁。
曲圆灰溜溜地退回去，看来还是要多加练习啊。
然后慕时重自告奋勇，不过他用的是物理道具——罗盘。他一边看着罗盘一边在周围走动，可是罗盘的指针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冲着他们两人摇了摇头。
“看来今天她是不想出来见我们……”白洛江话还没有说完，突然一股力量从他背后袭来，还好他反应快，迅速转身躲了过去，赶紧飞到曲圆面前，慕时重也一脸紧张地跑过来，三个人背靠背围成一圈。
“哈哈哈哈哈哈！一群乳臭未干的小毛孩们！”
一听就是反派的笑声。
“你是谁？”曲圆大声质问，虽然心里很害怕。她能感受到这个妖怪妖力很强，而且和他们中午的时候嗅到的妖气一模一样。
“我是专门吃小孩的妖怪，你怕不怕？”声音突然就变得不正经起来。
“有本事就现身！少在那里说些有的没的！”白洛江生气地说道，这妖怪分明就是在戏耍他们。
……
对方不说话了，但是它的气息还在。他们几个仍是不敢放松，紧张地环顾四周，和空气对峙着。过了好一会儿，对方的气息才消失，他们几个顿时松了一口气，曲圆感觉自己腿都软了。
“看来它并不是想伤害我们，应该只是警告我们不要插手此事。”白洛江轻轻扶了一下曲圆。
“事关司青哥的安危，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曲圆抓着白洛江的手腕站稳。
她学习巫术就是为了保护身边的人，怎么可能遇到一点挫折就放弃？
慕时重也说道：“这件事决不能放任不管。不仅是司青哥，这里还有这么多老师和同学，这个妖怪在这里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要制造一些事故出来。我回去请教一下杨叔叔，看有没有什么解决的方法。”
于是三人兵分两路。
曲圆和白洛江直奔柳家。
柳如是一看到他们就问：“司青学长怎么样了？”
曲圆拍拍她的肩膀：“他目前没事。不过这件事涉及到鬼怪，可能比较棘手。”
“鬼怪……”原来她当时在窗户那里看到的淡淡的影子真的是鬼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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