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第一桶金
众人的情绪一下子便被调动起来，纷纷望向金步摇。
苏沫瑶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她对自己的手艺自然是十分自信，只不过方才她和店里的伙计有冲突，还害得金步摇赔了不少钱，万一她故意找自己的麻烦，也无处说理去。
金步摇没说话，倒是捧着小碗吃了起来，吃完了一整碗药膳，才含笑望着苏沫瑶，道：“你的手艺，倒真令我眼前一亮。”
苏沫瑶松了口气。
看来金步摇已经被自己的手艺折服。
“用料虽然简单，火候和调味却掌握的极好，哪怕多一分或者减一分，都绝不会有这样的味道，我这店里十数年的掌厨，也没有这个手艺。”
金步摇丝毫不吝啬自己对苏沫瑶的赞美，放下汤匙，站了起来，仔细望向盆中的药膳。
“这里只够十个人吃，我先跟你买下，你出价多少？”
“金掌柜看着给。”
苏沫瑶估计没有要价，而是让她来说。
一来她主动开口不合适，而来她想看看对方对于跟自己的合作有多少诚意。
金步摇看向她，思虑片刻，才有了主意：“我虽然喜欢你的手艺，却不知道客人喜不喜欢，贸然给高价或许会亏损，我这店虽然做的大，却绝不做赔本的买卖——”
她顿了顿，打量着苏沫瑶的神色，片刻后，道：“这样，我给你五百个铜板包下这些，若是卖得好，我再向你买，到时你重新定个价，我绝不还价。”
苏沫瑶的药膳里除了竹荪外，便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若竹荪是她花钱买的，那这五百铜板只够回本，不过机会却难得。
因而笑道：“我没有异议。”
“好。”
她对身侧的店小二道：“去账房支五百个铜板来。”
店小二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看向苏沫瑶，眼神满是慌乱和害怕。
他刚得罪了苏沫瑶，不知道对方会不会伺机报复？
“你放心，我不是小家子气的人，不会找你麻烦。”
苏沫瑶看穿了店小二的心思，冷哼了一声，对方面上十分尴尬，赔笑着道：“是我狗眼看人低。”
金步摇主动为苏沫瑶倒了杯茶，又请她坐下，微笑着道：“我闯荡江湖这些年，去过不少地方，也尝过不少名厨的手艺，你并不比他们逊色，甚至在药膳这一方面，可谓独领风、骚，我是惜才的人，也很欣赏你的才能，明人不说暗话，我想雇佣你做我们这里的厨子。”
“掌勺跟了我十几年，于情于理，这个位置都不好让他退下来，但若是你肯来，我另外让你做药膳的掌勺，工钱你随意开，给你十天年假，年底双薪，你意下如何？”
苏沫瑶虽然从来没有打过工，但是她知道这个条件已经非常好了，金步摇也的确有诚意，只不过她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将自己捆绑在某个地方。
毕竟，天高才能任鸟飞。
她微微一笑，喝了对方的茶，摇了摇头：“多谢金掌柜抬爱，你的条件实在是非常好，我本不应该拒绝，只是我实在不能答应掌柜的。我父亲卧病在床，母亲身子又弱，家里还有一个年幼的弟弟，我每日要花很多时间忙家里的事，实在是抽不开身来店里，还请金掌柜海涵。”
“掌柜的可从没给人开过这种条件，你居然不答应？”
金步摇还没说话，她的伙计倒是先按捺不住了。
“你不会是没本事，怕被揭穿吧？”那跑堂看向金步摇：“掌柜的，依我看，她的汤没准是偷来的，你看穿的那么破烂，怎么可能买得起竹荪。她又说不出来路，保不准就是偷的，您要不说，没准她连这是竹荪也不知道。”
他比刚才那个店小二还狗眼看人低。
苏沫瑶心里冷笑。
难怪一辈子只能当个跑堂，一开口把人都得罪光了。
“你懂什么？竹荪长得和一般蘑菇不一样，普通人哪怕有幸得见，也绝对不敢贸然烹饪，苏姑娘却能说的头头是道，她的见识可比你多得多。”
金步摇倒的确是个不错的人。
她看向苏沫瑶：“你不愿意来我这里做事，我也不勉强，只当是交你这个朋友，你的药膳我买下，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建立长期合作的关系，你不必来我这里，只要每日供给我药膳便好，我也不需要你亲自送来，我派人去拿，你看，这样如何？”
苏沫瑶心知这已经是对方的底线，再拒绝的话他们恐怕就没有合作的机会了，因道：“金掌柜如此抬爱，我若是还不答应，实在有些不识好歹了。”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希望日后能与金掌柜合作愉快。”
二人说话间，店小二已经取来五百个铜板，金步摇将铜板装入钱袋中，整整齐齐地放在苏沫瑶的手上：“这些是今日的，日后每日的钱我现结给你。”
苏沫瑶心里对她的态度很满意，微笑道：“金掌柜这么有诚意跟我做生意，我必然不会叫你失望的，合作愉快。”
“苏姑娘爽快。”
苏沫瑶要来纸笔写下自己的地址，交给她：“这是我的住所，您大可放心，我绝不会跑路，不过我家离镇上有段距离，若有突发状况怕是来不及，所以我想亲自指导您店里的一位厨子如何做药膳，关键时候或许用得上。”
金步摇倒是有些惊讶：“你就不怕我学会了手艺，不找你买药膳了？”
苏沫瑶大方一笑：“不可能，金掌柜不是这样的人，况且厨艺这东西熟能生巧，也不是有菜谱知道步骤便可以成功的，火候和分寸，差了一星半点都不行。”
金步摇大笑起来，将她带去厨房，又把店里的掌勺介绍给她，让他跟着苏沫瑶学习烹饪药膳的方法。
那狗眼看人低的店小二低声质疑道：“掌柜的，这丫头就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片子，能有什么才能？依我看，她保不齐就是来咱们这儿骗点钱花，那地址也未必是真的，还是找人去查一查比较妥帖。”
金步摇瞪他一眼，冷冷道：“她说你狗眼看人低还是没说错，我摸爬滚打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如何看人么？总之我看好她的前景，你等着瞧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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