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试探，打草惊蛇
就算瞒着他，萧瑾安也会在医院里同人意外撞上。况且隐隐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等人回来，周城深便同他进了办公室，将今天的情况说了个一五一十。
话音还未落，萧瑾安身上的气息便沉了下来。敛着眉眼也没说话，脸色阴郁地思虑静默了半晌，才嘴角一勾，同着周城深嘲讽。
“最近有人在调查宁萧两家，果然是我小瞧他了！”
虽然萧瑾安并没有同周城深说起关于秦淼似乎知道些什么的事。但听他这么一说，他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事情似乎哪里出了纰漏。
“他们知道了些，什么？”
有些惊讶，甚至还有丝丝的慌张。同萧瑾安的冷厉沉郁相比，周城深下意识地摩搓着白大褂的衣角，仅仅是面色还算镇定。
“还不确定。也许，仍旧什么也不知晓。”
似乎感受到了周城深的担心，萧瑾安点了根烟出来，幽幽吐出几个字后，目光似笑非笑地直盯在他身上，似乎要看透打洞一般。
有淡淡的烟雾在两人面前袅袅升了起来。
周城深被他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抬眸同人对视，觉得似乎有什么看不透的情绪在其眼底隐隐湛动，直叫人心里琢磨不安。
“瑾安？”
“嗯。”
就这样一迎一往，两人对视颇久。直到手上的猩红燃尽，萧瑾安才幽幽收回打量沉郁的目光，将烟头抿灭，淡淡答了他一句。
心里突然升起淡淡的不安，甚至比刚刚下意识莫名而来的担心更为强烈。虽然同萧瑾安朋友多年，但周城深隐隐觉得最近他在宁依之事上多有不可控性。
刚刚被人盯着如群蚁啃噬的感觉还未消散，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逆着慌神，出声询问。
“我们的路，非走不可？”他忽然伸手拦住了他。
萧瑾安刚刚就看出了周城深的心思，两人从小长大，相互了解，有些事到底也瞒不过他去。
嘴角勾起，脸上蓦地显现了一副奇异的怪笑。萧瑾安转过身拍了拍周城深的肩膀，眸光意味深长。
“阿深，有些路是不能回头的。”
哪怕心里诚惶担心最后被余潇潇得知，联手欺骗的事实。哪怕自己当年一切全部都是付诸真心，毫无伪待。但这条路从开始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已经不能回头的。
就像她选程铭彦和自己一样，周城深忽然醒悟，他也早已在余潇潇和宁依面前选了妹妹。
仅仅是一句话的点醒，瞬间想通。
萧瑾安看着面前之人眼底的情绪变化，心底冷笑，面色正肃，转身离开。
“消息忽然间转锁，原先二分的把握当我什么都没说！”
想不通为什么一下子会比之前风声更紧，魏央连吃了几个冷脸电话，气息不顺。明明是来医院看望余子豪，却阴着张脸将床上的小家伙吓得不敢吭声。
早就猜到对方会有所警觉的一天，因为只有这样，才更加证实萧瑾安的确有心思瞒了众人。
程铭彦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敲打，趁余子豪低头玩游戏机的片刻，踢了魏央和秦淼一脚，三个人起身出了病房。
“早晚有一天的事，你今天才醒悟？从美国那边查，我不信他能只手遮天。”
程铭彦轻笑地讽了一句，继续支招。面上毫无半分指使人的愧色。
看见魏央被这毫不留情的使唤，秦淼忽然有些同情他。可等了半晌没见他发火，人安静片刻后，倒是问了这么一句。
“查出来，证是其事，然后呢？”
两个人的脚步皆是一愣，程铭彦看着魏央直视过来疑问审视的目光，心里忽然一颤。
然后呢？
除了欺骗一事，平心而论，萧瑾安待余潇潇确是极好。两人感情三年与共，也的确用得上“情深”二字。
若真得生生揭了这阴谋的诡皮利用，余潇潇重情义的性子，心里也定当抽筋剥皮一样的疼。
她难过，程铭彦心里也如痛刀割。
想到后面的路依旧越来越难走，程铭彦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远处的地板上，语气里幽幽带了烦愁。
“且行且看吧！”
“你秦淼叔叔他们人呢？”
去帮余子豪买了个酸奶回来，一行人就没了踪影。余潇潇觉得他们最近总是神神秘秘，似乎在商量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本来还想借机探听探听，此刻人溜得比兔子还快，她有些疑惑不悦。
“走了。”
“这么快？”瞥了一眼单手正在剥酸奶盖的余子豪一眼，接过来替他上手。只是下意识地呢喃，也没指望余子豪会知道什么。
可没想到过了两秒，余子豪却煞有其事地将魏央刚刚的牢骚又发了一遍，直惊得余潇潇手上替他开盖子的手停住。
“妈妈~”又叫了两遍，从她手里又把酸奶接回来，余子豪自给自足开盖开始喝奶，余潇潇才有些回神。
“宁萧两家？”
她半垂下脑袋，颤抖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口里又重复低喃两句，心里愈加笃定。
程铭彦一定有事瞒着自己。
“你最近有去见漂亮姐姐吗？”
忽然想起儿子是个人精，上次见周城深和宁依的时候也微微有些不对劲。
她敛了敛神色，看着认真喝奶的余子豪，笑得温柔而有深意。
“没有。”觉得余潇潇的笑有些古怪，但他还小也想不到是哪里古怪。余子豪转了转大眼睛，继续喝奶。
“妈妈，你不是不让我单独出去了？”
差点被他的回答给闪了舌头，这话的确是自己说的。余潇潇抿唇又想了半刻，起身出门还是将电话给陈墨打了过去。
僵持的局势渐渐形成，这似乎是场持久之战。看起来谁率先露出破绽，事情才会出现新的矛盾终结。可程铭彦他们能耗能等，萧瑾安的确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宁依心电图上任何的变化，都在揪紧他心上的那根弦。终于病情转反变化，弦上被绷得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紧得令人不得不重新出击，铤而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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