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离家出走
不想再和人贫嘴，给他扔了份文件。想到余潇潇每次反常必有妖，程铭彦眼神晦暗地扶了扶额。
“你查资料那边有一套，帮我看看余潇潇最近又在暗自鼓捣什么。”
怪异地看了程铭彦两眼，觉得他今晚心思有些冷郁。魏央接过手上的东西翻了两页，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外面刮风的夜色忽然静了下来，浓郁稠墨的一片漆黑。程铭彦站在窗边，眼底是说不上的清冷分明。
他似乎已经猜到了余潇潇的想法。
她要离开也好，本来也是下了决心要成全她的。离开便会无知，无知就不用心痛。
早上醒来的时候，余子豪已经在外面精力充沛地不知吵些什么。余潇潇翻了翻酸痛的身子，闷上枕头打算继续补觉。或者说仍旧没有想好怎么同程铭彦开口离开，眼下只能逃避。
余子豪看着程铭彦一大早给他买回来的玩具，在屋里兴奋地上蹿下跳。
淡淡地恼了眉眼，才将人安抚下来。
没有注意到余潇潇还没起床的小家伙，扒上程铭彦的脖子，乐呵呵地朗声询问。
“爸爸，你是不是惹妈妈生气了。告诉你，给我买玩具，我也不会偏心的！”
明明还很小，脸上却是一副看戏的模样。程铭彦有些无奈，但想到他心里偏着余潇潇，还是有些欣慰。
“没有。”
“那爸爸你要去哪吗？”
“我哪也不去，为什么这样问？”
好像松了口气，极快地从他脖子上溜下来去拆桌子上的玩具。一脸新奇兴奋的样子同刚刚正经的小大人简直判若两人。
“哦，妈妈说无功不受禄。你一大早讨好我，有些奇怪。”
很好奇余潇潇这两年教了他些什么，也欣慰他成长得很好。可是他的从前他没来得及参与，他的以后他却也没有机会了。
眉宇间飞快染上一抹落寞，余潇潇站在楼梯上刚好将那一抹收入眼底。心里一紧，隐隐有什么不好的念头。
下楼看余子豪正在捣鼓手上的玩具，刚刚本质差不多相同的问题又问了两遍。程铭彦对这一大一小心里忽然生出极其不舍的情意。
拉人在沙发上坐下，知道她有些搪塞很难出口，微微试探。果不其然在看到余潇潇眼里那抹极其明显的惊讶时，心里还是沉了半晌，难过冰凉。
“我过两天有事要离开很长时间，你带余子豪回美国一段时间？”
“为什么非要回美国？之前没有你，不是仍旧在哪都生活得很好？”
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提起赶自己带余子豪回美国，虽然刚好趁了自己要开口的心意，但天底下怎么会有那么巧合的事。
余潇潇脸色忽然严肃，她和程铭彦都是极其理智聪明的人。赶在她那抹猜想冲出团团迷雾之前，程铭彦忽然转了口。
“他的户籍不是落在了那边，你带他回去办理而已。”
将她刚起床的头发又弄乱了几分，这个理由的确很好地将人搪塞住了。
余潇潇愣愣地点了点头，发现自己要同程铭彦开口的事莫名地吻合了。
想到这一去也可能不回来，自己离开已经自私得很，她又指了指一边玩心兴起的余子豪，略带试探。
“余子豪，你带着他吧。”
程铭彦本想开口拒绝，可清楚她的心思，希望人走得再决绝一点，他点了点头。
魏央递过来的消息很快，程铭彦站在阳台打电话，听见那头的声音极其恨铁不成钢。
“你们夫妻两倒是真有意思，冰冷狠心从前不是最为拿手？现在为什么非要在一件事上心软！”
“余潇潇舍了你的心脏，想偷偷离开，跟着周城深一生补偿；你不想令人两难，打算捐献心脏，成全二人。
真是刚好契合心意！可笑地为对方想，又可笑地自私！好，真是好！”
一连串地嘲讽怒意，程铭彦似乎都能想象到魏央暴躁阴郁的整个模样。听他顿了顿，还不放过余子豪。等人说完，回神了半晌，程铭彦话意里似乎带了几分请求。
“正如你所说的，余子豪拜托你们了。”
“我还以为有他的羁绊，能阻了你一时的意气用事。既然这样，有本事你就自己安妥，求我算什么本事？”
“啪”地一声被挂掉电话，程铭彦心思烦愁地扶了扶额。转身往回走，丝毫没有注意到阳台箱子的后面，有个小人停了手脚。
早上就听到余潇潇提起回美国不想带他，现在程铭彦打电话又要将人送出去。余子豪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又担心询问触了两人的霉头。悄悄躲在箱子后面抹了两把眼泪，蠢得厉害的智商上线，偷偷从家里溜了出去。
秦淼刚好过来寻程铭彦，见余子豪一个人在外面游荡。停下车子，叫了他两句，有些担心。
“你怎么一个人在外面？”
“秦淼叔叔，”在外面公园的长凳上坐了一会，久不见人来寻。对于自己要被程铭彦和余潇潇抛弃的想法愈加强烈。外面的冷风刮得小人脸上鼻涕眼泪一起流，此刻终于见到个熟人，他一张口就带了惊天动地的哭腔。
“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
下去将人抱上车，耳边被震得差点出现耳鸣声。秦淼大概听出了话音，第一时间没有想到怎么去解决此事，却是坏心思地一倒车，顺势真的将人拐走了。
“别哭了，放心吧。他们会来找你的！”
嘴角笑得格外阴险灿烂，有生之年的秦淼大概也没想到这不正经的坏心思，头一次在整个大局发展的趋势当中发生了逆转的作用。
车子刚刚调头离开，余潇潇就发现了不对劲。她踢了踢沙发上正在看电脑的程铭彦，对于四处寻不到余子豪，表示质疑。
两人又各自找了会，家里总只有那么大地方。猜出可能是他偷偷溜出家玩，当外面也完全没有迹象时，余潇潇一下子慌了神。
“程铭彦，人呢？”
余子豪当初在两人的计划里，其实全部都是多余。他们都想交给双方，并不是出于不爱。但这下果然没了人，心里皆是觉得山崩地裂。
“你别急，我打电话调取附近录像。”
只能尽量镇静，安稳已经着急流泪的余潇潇。程铭彦飞快地疏通人脉，在拿到监控录像，看着电脑上的那一幕时，两人之间的着急担心全部转化成了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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