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真相
因为肚子渐大，沈娇倩被魏央限制了行动。虽然几番调查萧瑾安依旧未果，但她觉得他的身上肯定藏了一团迷，一团与余潇潇密切相关的迷。
在所有事情明朗之前，沈娇倩决定无论如何还是要先将三年前的事情解释清楚，毕竟程铭彦这样的保护神是现成的“驱魔避害”。
“为什么要我亲自去，派个同城快递不就行了？”
魏央看着手上的文件袋，里面是关于反水沈铭，假扮情侣，周岚之死，所有瞒着余潇潇事情的详细资料。他皱着眉头，满脸的不甘情愿。
“不去拉倒，给我，我自己去。”沈娇倩看了他一眼，扶着腰作势就要起身。
“哎，我去我去！”慌忙将人按下去坐下，魏央满脸紧张服软。
“态度你放好一些，”沈娇倩看着出了门便满脸阴郁之色的人，扶额在后面叫道。
……
魏央在余家门口等了多半个小时，过了下班时间点的余潇潇才悠悠回来。
不，应该说是被人送回来。
“二哥，谢谢你送我回来，不过下次我打车就行了。”
余潇潇从萧瑾安的车上下来，朝他挥了挥手，示意要看着车子离开。可动作半晌，降下车窗的萧瑾安盯着她的身后，却并不着急有动作。
余潇潇有些疑惑，她转过身，不知什么时候魏央停了车子在她家门前，正摆了个风骚的姿势，将两人刚刚的互动看了个正着。
余潇潇心里飞速滑过一抹被抓奸的奇葩想法，然后皱眉甩了甩脑袋，走过去准备朝人开口。#@$&
“余小姐可真是够忙的啊，下班回来还顾着和上级交流工作。”
阴阳怪气的嘲讽在余潇潇开口前率先被唱调，她不悦地瞥了这车前的人一眼，面上淡声准备反驳。
“魏总很闲？”
还没来得及出口的话又被人抢先，余潇潇听着身后车里萧瑾安的声音，不知为何头疼，下意识地不想再令他待下去。
“很闲倒不至于，但陪未婚妻的时间还是有的。对吧，萧总？”%&(&
和魏央没打几次交道，虽听陈墨说他腹黑毒舌，可余潇潇现成这么一领教，还是惊了一番。
讽刺萧瑾安不陪未婚妻，却送自己回来。既奚落了他吃着锅里的，看着碗里的，又警告自己不要插足当小三。真是一语双关！
心里好笑，却没有生气。
倒是萧瑾安脸上一黑，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转换飞快，和余潇潇打过招呼后，车身很快没了踪影。
“哼！”魏央冷哼一声，余潇潇转过身来问他。
“有事？”
她边往台阶上走，边无奈叹气，感觉最近好像每天都在重复这句话。
魏央探身从驾驶座上拿出一个档案档，不屑地拒绝了她请人进屋的客套行为，将东西丢进了她怀里，上车离开。
“虚伪！”
对于他的敌意早有领教，余潇潇也不觉得惊讶。拿着东西进门，随手拆开，却是在看到面上第一张的时候，整个人惊住。
然后瞳孔越来越大，空气中呼吸凝滞
……
次日，林城城郊墓园。
余潇潇一大早就和萧瑾安告了假，在连夜看完昨天魏央送来的东西后，余潇潇一夜未睡。
本来认为会在三年前就已经流干的泪水，也在黎明的亮光照在她脸上的那一刻，从小小的啜泣开始爆发。坐在靠着床沿的地板上，有些真相来得令人猝不及防，震撼难安。
“妈，我来看你了！”
余潇潇将捧着的百合轻轻地放在了周岚的墓碑前，看着那熟悉的笑脸，心中多年的苦涩忽然夺眶而出。
“原来是这样。”
她喃喃自语，脸上的难过渐渐变成苦笑，衬着脸上的两行泪流更加凄凉。
余潇潇蹲下身去，抚摸上冰冷的墓碑，心里却因为记忆的回想没有那么彻骨冰凉。
“欺骗，割舍，推开，利用。程铭彦，我到底该信你什么？毫不留情厌恶我的是你，处心积虑推开保全我的也是你！”
余潇潇闭上眼睛，回来后程铭彦所做的每一件事在她脑海中放电影似的掠过。忽然叹气，她再不清楚程铭彦的心思便不是那个聪明通透的余潇潇了。
“他始终没有保护好你，不是吗？”
哪怕得知当年一切，余潇潇心底仍有怨恨。程铭彦眼睁睁看着母亲当年被害，却故意瞒着令自己无能为力。
纵使担心自己被牵扯，纵使担心打草惊蛇，余潇潇不得不承认，她还是有些怨恼他的。
还有……
“妈，你说，以后的路，要怎么走？”余潇潇不知什么时候坐了下来，她歪头靠在墓碑上。脸上泪痕明显，嘴角却扬起发笑。
她的声音清清淡淡，带着几抹真相得知后的开心的愉意，还带着几抹愁淡的迷茫。
墓园里很静，除了偶尔的风声，余潇潇的问话毫无回应。她也有些累，就那样靠在墓碑上，心里感觉踏实莫名。
不知不觉已经进入初秋的天，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小雨。有清凉的雨丝落下来，打在了余潇潇脸上。她在片刻前出神，丝毫没有起身的打算。
直到雨丝越来越大，变成雨点。不知何时，头顶多了把伞。
“回去吧，要感冒了！”
清冷温和的声音从上面传了下来，余潇潇抬起头，看见程铭彦一身黑色正装不知道站了多久。
她怔了良久，然后将手伸了出去，“好！”
一片温热的暖和将她手上的寒凉包裹，伞也多数落在了她的头顶。走在下去的中途，余潇潇突然出声，
“你怎么过来了？”
程铭彦心里一惊，他当然不会说魏央昨晚将档案一事告诉了他，他一大早就派人盯着余潇潇的行踪。
面上波澜不惊得抬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程铭彦另起话头。
“三年前，我的人去晚了。”
“对不起。”
余潇潇听出了他话里的解释，刚刚在墓园里对他的一番恼怒，忽然有些消散。
“没关系。以后，”
程铭彦心里一松，觉得余潇潇总会是回去程家的。却没想到她接下来说的那句话，令人一怔。
“以后我们还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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