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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八章莞嫔


回到明瑟居,已有太医在侯着了,原以为皇后只是随口一说,不曾想真请了太医来。

        见我过来,那太医便跪下请安:“臣吴雍见过小主。”

        我忙道:“吴太医请起。天冷路滑,劳烦太医了。”

        “这是微臣分内之事。”

        等进了暖阁,他取出一张丝帕搭在我腕上才替我把脉。这吴太医瞧着四十来岁,身形劲瘦,五官端正,年轻时应当也是个俊俏郎君。

        待号脉完毕,他先向我行了揖礼,才道:“小主身体康健,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虚寒,臣开贴滋阴补气的药,小主按时按量喝下,慢慢调养,见好后便可慢慢减了药量。”

        我笑道:“多谢太医。”便命青棠拿了一锭银子好生送他出去,一并去太医院抓药。

        萧姨娘常说是药三分毒,即使是补药,也不能多吃。这吴雍只说慢慢调养,又不说几日能停药,若是要吃一辈子,那还得了且汤药是最易动手脚的,要是有人借此机会,那可真是防不胜防。

        思及此,我忙拿上绣好的手帕去绛雪轩。

        我到时魏姝正在看书,依旧是大马金刀的坐姿,她见了我忙放下书来执我的手,道:“你好久不来看我,我还以为你将我忘了呢。”

        我笑道:“怎会。知你不爱女红,做了几方帕子与你,不要嫌我手艺粗糙。”

        她一一看过,笑道:“你若手艺粗糙,那绣坊的绣娘都不要做了。”

        我去看她的书,果然是本兵书,上面还有许多批注,魏姝的字也不似寻常女子的娟秀,反而是潇洒随性,锋芒毕露。心下不免又感叹起来。

        她见我久久不语,便问:“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且你今日还带了东西来贿赂我,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我”

        我笑道:“姐姐聪慧过人,陵容是有件事要求姐姐。”

        “是何事?”

        我将今日太医与我说的话告知于她,“但是药三分毒,我素日总见姐姐在院中练功,想着是否可以强身健体,姐姐可否教我一教”

        “有是有,只是,”她上下打量了我一番,“颇为累人,我看你身子如此瘦弱,怕是经不起折腾。”

        我道:“陵容自小习舞,不怕吃苦,只是近来懈怠,不曾温习,让姐姐见笑了。”

        她思索片刻,道:“既如此,我便教你五禽戏罢,晨起做一遍,出了汗就好。”

        我闻言大喜,道:“陵容在此多谢姐姐了。”

        她摆摆手:“宫中那么多姐姐妹妹,我都不晓得你叫哪一个。我兄长姐姐都叫我阿姝,你便叫我阿姝姐姐吧。”

        我笑道:“阿姝姐姐。”

        她哎了一声,神色颇为愉悦:“我是家里最小的,如今终于也能做姐姐了。”

        便顺着聊到了家世,我说我是家中最大的,后面还有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魏姝说她母亲三十五岁才生的她,前头还有四个哥哥两个姐姐,都已经成家了,父亲没有侍妾,母亲去世后便一直独身。又说到她母亲长得极美,但她却随了父亲,话语间很是惋惜,不过从魏姝的长相就能看出她父亲长得肯定不差的,只是五官和轮廓对于女子来说太硬朗了。

        说起家事,她话头更密:“他们都说我母亲长得像我外祖父,还说我外祖父年轻时迷倒了一大片少男少女。但我看他就是个严肃的老古板,不知道我外祖母怎么看上他的。”

        接着又说起她外祖父的故事来:

        老先生和老夫人青梅竹马,但老夫人的父亲觉得老先生太俊美了,靠不住,一直不同意将老夫人嫁给他,还另许了婚事。三十三年,年仅二十的老先生考中进士,因长相俊美被选为探花,还差点成两驸马。最后还是皇帝赐的婚,二人经历了许多波折终成眷属,婚后如胶似漆,伉俪情深,羡煞旁人。

        但好景不长,仅仅五年,老夫人就因病去世了,老先生一辈子不曾续弦,也不纳妾,一个人拉扯两个孩子。

        越听我觉得越熟悉,三十三年中进士,又是探花,我试探性地问道:“敢问老先生名讳?”

        魏姝道:“张正庭。”

        我心下大惊,这不正是张老的名字吗?张老确实也说过他有个外孙女,性情乖张,只是这世间怎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魏姝见我目瞪口呆,大笑出声:“你怎么这样呆我都暗示过你许多次了。”

        我仔细回想,原来第一次见面便已有端倪,只是我太粗心了,并未在意,而且她这般亲近我信任我定是张老向她说过什么。

        分明我叨扰张老良多,他竟无形中帮了我这么多,真是不是该如何报答他的恩情。

        魏姝又道:“外祖说你心思细腻又心性良善,果然没错。”

        张老对我评价竟如此高,我不由得红了红脸,道:“张老谬赞了。”

        傍晚时分,玄凌的赏赐便下来了:两盒珠钗和五匹锦缎,还有几斤茶叶。有两匹青色和若绿色的锦缎我很喜欢,便留着自己用,另三匹分别送给甄嬛、眉庄和魏姝,因魏姝不爱女红,便打算做了衣裳给她。

        这日后玄凌都没再召我侍寝,像是一夜的露水情缘般,转头就忘。

        倒是魏姝连着几日午膳后都来我宫中,自知道她是张老的外孙后,我待她也日渐亲密,话语间也越发随意了些。

        一日,魏姝依旧是看书,我则在一旁静静绣花。只听月见在院子里叫了宝莺一声,让她去看看那些包起来的花。

        魏姝突然道:“刚刚月见叫的谁的名?”

        “宝莺。”

        “这名字不吉利,听着像报应。”

        我顿了一下,笑道:“是有点像,那就请良媛给她赐一个名罢。”

        魏姝思索良久,道:“就叫合意,你觉得怎么样?”

        我点点头:“好。”

        我便将宝莺和鸢羽儿叫了进来,道:“方才良媛说宝莺的名字不吉利,另赐了个名儿,叫合意。”

        合意跪下谢恩:“奴婢合意谢良媛赐名。”

        我又对鸢羽儿道:“我想着合意既已改了名,你也改一个凑成一对,就叫如意,你看如何?”

        鸢羽儿亦跪下谢恩:“奴婢如意谢小主赐名。”

        待二人都退下后,魏姝看着我笑:“你早就想着要给她二人改名了吧?”

        我笑道:“被你发现了。”

        二月初,玄凌来我宫里用晚膳,用完晚膳我与他一并在东暖阁休息,月见上了茶来。

        等他先喝我才能喝,百合清香,茶汤色泽清丽,刚刚的菜有些腻,刚好去去油荤。

        玄凌看了一眼我的茶盏,道:“不是刚给了你一些茶吗,怎么喝这个”

        玄凌的是六安瓜片,我的则是百合香片。

        我莞尔道:“回陛下。香片做法是茶引花香,花增其味,因此喝完后更觉唇齿留香,且不同的香片还有不同的功效,喝了对身体有益。所以比起其他茶,臣妾更喜欢香片”

        “朕倒是第一次听这种说法。”

        香片比其他茶要廉价许多,在旁人眼里,喝香片的都是穷乡僻壤里的小门小户,但我喝不惯茶,偏喜欢花茶、果茶,闻着更清香。

        我低头看着茶汤,道:“臣妾这盏是百合香片,可清凉润肺,去火安神。”

        言罢又抬头去看他,几日不见,他瞧着憔悴不少,眼里有淡淡的血丝,我柔声道:“臣妾瞧着陛下眼下有些青黑,是否睡得不好”

        “这几日折子多,看得晚了些。”

        我走到他身后,为他轻揉颞颥,轻声道:“陛下辛苦了。”

        他闭上双目:“你知朕辛苦,那帮大臣却不知道,整日里为了些琐事就写一大堆折子,今日还在朝堂上拳脚相向。”

        我心想:张老那么文弱,应当是不会与人斗殴吧?

        玄凌又道:“朕瞧着一个个文文弱弱的,打起架来却毫不手软。”

        话虽如此,玄凌语气却没有责怪和不满,我道:“大人们身强体健,才能为陛下分忧呢。”

        玄凌哼了一声不再说话,反手将我搂在怀里,沐浴后,他便在明瑟居歇下,一夜缠绵。

        第二日一早还是由我为他更衣,他戴着冕旒,十二道玉旒遮住了他大半张脸,神色不明,我看不清他的眼睛,忍不住伸手去摸,他一下抓住我的手,我忙收回手,道:“陛下恕罪。”

        他道:“安卿好像格外喜欢朕的眼睛。”

        我道:“陛下眼中有星辰万千,臣妾心向往之。”

        他道:“巧言令色。”

        我转过头去,语气一半失落一半娇嗔:“陛下不信,还要问我做什么。”

        他捧起我的脸,我看着玄凌的脸越来越近,有微凉的珠子落在我脸上,便闭上了双眼,随后是落在左眼上的柔软温润,只听他嗤笑一声,道:“你再睡会儿。”

        我睁开眼睛,只看到他阔步而去的背影,青棠和月见红着脸偷偷捂嘴笑。如此我怎么还睡得下,便自去穿衣,不想搭理她们。

        日子如此平静地过着,余更衣封了妙音娘子,也不枉她天寒地冻地日日对着太液池的水在那唱歌。

        玄凌再没有来过,我乐得自在。这几日又下了大雪,我更懒得出门了,只去魏姝那坐坐,偶也同魏姝一道去与韵嫔说说话,也不算无趣。

        一大早,许久未见的谢常在突然到访。

        她一进门就带了一股寒气,我忙让她坐下,又让月见端了碗热热的果茶来。

        谢常在瞧着面色不太好,依旧柔柔弱弱的,她喝了口茶,道:“安妹妹可听说了昨夜的事儿”

        我道:“未曾听闻,何事?”

        她小声道:“妙音娘子将史美人关进了暴室。”

        “暴室”是废黜的妃嫔和犯了错的宫娥关押受刑的地方,近日未曾听闻有废黜妃嫔的圣旨,史美人又不是宫女,就算犯了错,自有皇上和皇后定夺,再不济还有华妃,余氏一个娘子怎敢擅自处置宫嫔

        这余氏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我心中发笑,面上却不显,惊讶道:“怎会如此?”

        谢常在道:“皇上皇后已经知晓,但妙音娘子素来与华妃交好,恐怕……”

        她并未说下去,只看着我,我心中疑虑,论美貌,论家世她均在我之上,为何无故亲近于我,是受了谁的指示?还是想让我在玄凌面前为她说话

        我并未接话,只道:“多谢姐姐告知,想来皇上皇后自会秉公处理的。”

        谢常在点头称是,又说了几句话,她便回了。我不知她跟我说这事是和用意,也懒得多想,总归这二人与我并无关系,只要火不烧到我身上。

        这事午后便有了结果:皇帝下了旨意,放史氏出“暴室”,加意抚慰,同时责令余氏闭门思过一旬,褫夺了余氏“妙音”封号,不过还是从八品娘子。

        春日一到,上林苑和太液池的风景更甚,一时间百花斗艳,曲径两侧均植满了兰芝玉树,走在其中能惹一身芳香,清新自然,比熏香还好闻。

        天气乍暖还寒,妃嫔也不都爱出来,魏姝天天钻研兵法,习武练剑,并不爱附庸风雅,眉庄宫室又离得远。因而只我叫了青棠一同前往,去了许多次,只碰见刘良媛和杜良媛,我与二人不熟,只远远行了礼,相视一笑,便各走各的,不曾想今日却碰见了恬贵人在。

        昔日眉庄恩宠甚于她,她便与眉庄不和,我与眉庄交好,她本就视我为敌,如今我又承宠,虽不得甚宠,平日里她言语中也多讥讽。

        我见了她便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她上下打量我,却不叫我起来,许久才道:“听说妹妹近些日子都要来这太液池中走一趟,是有什么要事吗?”

        我低着头,小声道:“妹妹不过是见花树繁盛,想多看几眼罢了。”

        她轻甩了一下手帕,让我起来,语气古怪道:“从前惠嫔与妹妹形影不离,怎么今日不见她的身影,莫不是得皇上宠爱,将妹妹忘了吧?”

        我道:“蕙姐姐怕冷,故而没有来。今日风大,姐姐要不去我宫里喝完热茶暖暖身子”

        她哼了一声:“用不着。”说罢便扭着腰走了。

        我看着她婀娜多姿的背影无话可说,便继续往前走,想着此处里棠梨宫也近,顺道去看一看甄嬛,远远听见有女子的笑声,听着像甄嬛的声音。

        我快步走过去,只见她被玄凌抱在怀中,四目相对,漫天的杏花飞舞,二人容貌俱佳,此景颇为赏心悦目。

        良久,她从玄凌怀里跳下来,面红耳赤地叫玄凌王爷,玄凌面容和煦,两人交谈甚欢。

        怕被人瞧见,只看了一会儿,我便与青棠回了明瑟居,一路上我很是欣喜,脚步也欢快许多。我心想,甄嬛不久后必会得宠。

        又过了几日,甄嬛邀我去莹心堂抽花签顽,我欣然应允,到了发现眉庄与淳常在也在。淳常在乖巧可爱,我也爱与她说话。

        进暖阁坐下,槿汐已摆了一桌的吃食:蜂蜜花生、核桃粘、苹果软糖、翠玉豆糕、栗子糕、双色豆糕。

        淳常在是个爱吃的,方说了几句话,她已吃了三块糕点了。说话间,流朱捧了一个黄杨木的的签筒来,里面放着一把青竹花名签子,等下我们玩的时候就从中抽取一支签子。

        眉庄笑道:“我先说在前面,可是闹着玩儿的,不许当真。”

        众人起哄道:“谁当真了?玩儿罢了,你急什么?”

        眉庄脸微微一红:“我不过白嘱咐一句罢了。”

        众人比着年龄,眉庄年纪最长,甄嬛次之,然后是我和淳常在。

        眉庄抽到的是菊花,签子下面又有镌的小字写着一句诗“陶令篱边色,罗含宅里香”。菊花清寒傲雪,我瞧着她谈吐气质文雅,也倒合她。

        说笑了几句,便轮到甄嬛,她先是抽了支画着淡粉凝胭的杏花签,写着四字“瑶池仙品”,又镌着首唐诗“天上碧桃和露种,日边红杏云倚栽”。

        我见她脸色微红,颇有娇羞之色,不免想到那日她在玄凌怀中的场景。甄嬛应是动了春心了。

        被我们调笑了几句,她脸色更红,非说不算,要耍赖重抽,因她是东道主我们便让她一回。

        抽到了支海棠签,依旧写着四字,是“海棠解语”,又有小诗一句“东风袅袅泛崇光”。

        她这下乐意了,抿嘴笑道:“原是不错。我住着棠梨宫,今日早上堂前那两株西府海棠又绽了花苞。”

        眉庄看了一回笑:“的确说的好,海棠又名‘解语花’,你不就是一株可人的解语花么?”

        饮过一盏酒,甄嬛又唤了流朱浣碧进来,笑着说:“东坡后句是‘只恐夜深花睡去,故烧高烛照红妆’。你们去取两盏红灯笼来,要大,替我照着堂前那海棠,别叫它睡了。”两人一叠声应着去办了。

        眉庄笑说了她一句,又叫我抽一支玩,我随手抽了一支,签上画着一枝梨花,下方镌了一句诗,曰:“不比人间兰麝,自然透骨生香”。

        我摇了摇头,道:“苏学士自比梨花清新自然,我如何比得。”

        眉庄拿了签子去看,笑道:“我瞧着这诗合得很,安妹妹姿容清丽,自有一番风韵呢。

        甄嬛也道:“宫中姿容秾艳者众多,妹妹可不是清新自然么?”

        我道:“眉姐姐温婉秀丽,莞姐姐倾国倾城,陵容只愿绿叶就好。”

        甄嬛道:“妹妹切莫妄自菲薄。”

        淳常在靠在我身上,笑道:“安姐姐身上好香啊,我闻着不是梨花,而是兰花的味道呢。”

        我搂着她,笑道:“你喜欢什么香,姐姐调了送与你。”

        眉庄道:“只淳儿有,我与嬛儿没有么?”

        我笑道:“有,都有。”

        说话间甄嬛拔了头上一根银簪子去剔亮,不想那烛芯“啪”的爆了一声,烛焰呼的亮了起来,结了好大一朵灯花。

        眉庄道:“今儿什么日子,这样多的好兆头都在你宫里?”

        我笑道:“冬去春来,万物复苏。想来姐姐好事将近了呢。”

        淳常在抽的签寓意不大好,又听得采月来说,皇帝今日歇在霓虹阁余氏那里,几人兴致缺缺,又说了一会子话便各自回宫了。

        回去时风有些大,抬头不见星月,明日应当不是个好天气。肩與缓慢地向明瑟居去,路道旁微黄的烛火将人的影子印在红墙上,风吹起我的衣裙,我心头莫名涌起一丝哀伤。

        我又想起了进宫那日萧屹临看我的眼神,眼角微微湿润,这些日子我抑制自己的思绪,不去想他,今夜陡然想起,只觉得心口一紧,伴着微微的刺痛。

        到了长杨宫,我站在宫门外看着精美的宫殿,却并不进去,此刻它在我眼里就是一座金碧辉煌的牢笼,只要我不进去,它就关不住我。

        站了许久,风越来越紧,我拢了拢披风,还是进去了。月见在明瑟居门口侯着,见了我的身影忙跑过来,小声道:“小主,陛下在暖阁里等您呢。”

        我吓了一跳,他怎么来了?方才不是说在余氏那里歇下了吗?来不及多想,我略略理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忙脱了披风去东暖阁见驾。

        玄凌在暖阁里看书,我一进去便跪下,恭敬道:“参见陛下。臣妾接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他道:“过来坐。方才去了哪里?”

        我坐到案几另一侧,道:“回陛下,去了棠梨宫,与莞贵人说了些话。”

        闻言他抬眼看了看我,道:“你与莞贵人相识”

        “选秀当日说过几句话,入宫后便常在一处说话、绣花。”

        “你认为莞贵人如何?”

        我心头盘算一番,才谨慎开口:“莞姐姐蕙质兰心,善解人意。”

        玄凌“唔”了一声,不再说话,我也不问他为何问我这个,也不问他怎么不在霓虹阁,只静静坐着。

        许久,他才又道:“外头风大,一路回来冷不冷?”

        “臣妾不冷。”

        “坐到朕身边来。”

        我依言坐过去,他握住我的手,道:“手这样凉,还说不冷。”

        我抬眼去看,只见他神色专注,眉眼温柔,像是非常珍重我一般。

        我反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莞尔道:“那陛下让臣妾暖一暖。”

        玄凌突然将我打横抱起,像那日抱着甄嬛一样,笑道:“换个法子。”

        又过了几日,便传来甄嬛晋为莞嫔,余氏降为更衣的消息。我欢喜疯了,甄嬛尚未侍寝就晋封,可见殊荣,我的选择没有错,甄嬛必成大器。

        魏姝进来见我笑意满面,便问:“怎么如此高兴,有了”

        我疑惑:“什么有了”

        “孩子。”

        我脸上一红,道:“胡说什么呢,没有没有。”

        “那,嗯……不会是不行吧你侍寝也许多次了,还有常来与你说话的惠嫔,都半年之久了,也不见动静。”

        魏姝嘴上从不把门,我忙去捂她的嘴,低声道:“这话可不能瞎说。”

        她拿开我的手,道:“我知道,也就与你说。那到底行不行啊?”

        我一阵羞恼,拿了书去打她,她连连告饶,玩闹了一阵,月见上了茶来。

        她喝了口茶,神情严肃道:“还是要有个孩子才有依靠,你怎么想的。”

        我轻声道:“我还不想要孩子。一来我年纪太小,怀胎伤身子,二来我位份低,就算生了也不一定能自己养,平白给他人做嫁衣。”

        魏姝闻言点了点头,道:“话是这样说没错,可这种事怎么控制”

        “不知道。”我只是这样想,却无法践行。我看了看她,又道:“那你呢?打算一辈子这样吗?”

        魏姝入宫这么久都未承宠,宫里的人惯是拜高踩低,克扣她的月例是常有的事,幸得我偶尔接济,才不那么难过。

        “他又不是我的心上人。”她撇了撇嘴。

        我叹了一口气,这紫奥城就是个巨大的牢笼。

        甄嬛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宠冠六宫,一时风头无两,皇帝赐了泉露池浴,赐了椒房,又照着民间习俗撒了账,还准备了生饺,只为了听甄嬛说“生”,可见是宠爱到骨子里了。

        宝鹃向我说这些的时候绘声绘色的,像是她亲眼见到一般,还时不时打量一下我的神色,我手上绣着对鸳鸯,等她说完,瞥了她一眼,淡淡道:“下去吧。”

        宝鹃讪讪地退下,月见拿了碗浇着蜂蜜的乳酪来,愤愤道:“这个宝鹃,平日里叫她干点活就怨声载道的,惯会在小姐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我吃了一口乳酪,奶香浓郁,蜂蜜甘甜,口感滑腻,很是不错,笑道:“我不出门,她打听了这些来说与我开心,也是费心了。”

        月见哼了一声:“谁知道她安的什么心,一天天怨着个脸,像谁对不住她一样。”

        我道:“你也别总盯着她,那几个可有什么动作吗?”

        “宝鹊平日里不爱说话,做事很是小心谨慎,合意和如意两个还是孩子心性,就那几株花,一天看好几次。”

        我点点头,道:“一有情况即刻与我说。春日里了,叫合意两个将院子里的花草都翻翻土。”

        月见应了一声,将碗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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