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此地妖雾弥漫，甚是诡异。
虽说是御剑飞行，但待他们到幽山一带时，已是将近午些时分。
见两人收剑落地，早已等候多时的云沐和皓尘上前行了行礼，“尊上！”
向顾玄舟行过礼后，云沐看了眼一旁的季雨笙，也跟着行了行礼，“师兄！”
听到云沐这么说，皓尘这才不情不愿的随着行了行礼，“尊上，师兄！”
“嗯。”由于方才睡了会，此时的季雨笙显然还睡意未消，只是懒懒的应了一声。
顾玄舟点头：“先找家食肆。”
云沐道：“莫仙君他们已在小镇酒楼定了桌，尊上您看…”
顾玄舟道：“走吧。”
“尊上。”云沐跟在身后边走边道：“此地有古怪，您和师兄一会小心些。”
顾玄舟道：“有何古怪？”
云沐根据来到小镇的所见所闻如实道：“按理来说这牧云镇所属幽山一带，有神女庇佑造福，应当是民风淳朴，一片安宁和睦才是，可据方才弟子方才一路上所见所闻，这小镇上的人恐怕已经所剩无几了。”
“因为他们都已经搬的搬死的死了。”此时季雨笙的睡意醒了大半，为了能顺顺利利的抱得师尊归，他只能陪着一起先把该走的剧情走完。
皓尘差异的看向了季雨笙，“你是如何知道的？”许是再怎么看不惯，但听到季雨笙的话，他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
怎么知道的？
作为一个忠实的读者，这些剧情他都能倒背如流了好吗，但为了不掉马他能说实话吗？
当然不能。
况且他不能确定他若提前剧透了剧情会不会发生改变，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贸然插手。
季雨笙咧嘴笑了笑，“你们莫不是忘了，我可是妖，在人间和妖界流连了这么多年，不是吹的，这三界，哦，不对，这四界就没有什么是我季雨笙不知道的。”
皓尘看了眼季雨笙，眼里满脸不屑，看样子是更看不惯他了，“你就吹吧你。”
“好了，先去食肆。”
“哦。”皓尘平日里虽然总是嘴上不饶人，尤其是看不惯什么事或什么人总爱挑错处，但顾玄舟说的话，他是素来都听的。
“吃饭啊…”季雨笙眸子微动，想到什么，他看了眼顾玄舟，故意问道：“那能喝酒吗？”
当着两个小辈的面，季雨笙料定顾玄舟不会还是昨晚那般说辞，他之所以会有此一问主要是想从两个小朋友口中号一号顾玄舟的脉。
果然不出所料，顾玄舟并未作答。
此时云沐上前一步，拢了拢手道：“师兄，尘雪弟子不能饮酒。”
“啊，这样啊…”季雨笙点了点头，一副很是遗憾的模样，“那…那我便不喝了吧。”
云沐道：“嗯，走吧师兄，不然莫仙君他们该等急了。”
虽看过原著，也知道牧云镇为何会变成如今这般，但看小说是一回事，亲身经历又是一回事。
若不是身旁有顾玄舟在，叫他一人在这牧云镇行走，他还真有些害怕。
不是他胆子小，而是这牧云镇实在是有些诡异过头了。
此刻分明是白天，本应该车水马龙的小镇却连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家家户户大门紧闭，窗子门板早已破烂不堪，街上各处妖雾弥漫，连吹来的风都是阴冷的，空气中隐隐还有一股什么东西腐烂的味道，这整个诺大的牧云镇，竟然连只鸟雀的声音都没有，整座城静的跟座死城一般，毫无人气。
不过毕竟是一座凶城嘛，不诡异反倒还奇怪了，只是他头一次经历这种大场面，一时有些难以适应。
沿着长街走了一阵，越是靠近城中央，妖雾越是弥漫，但更诡异的是方才刚入城时那股腐尸的味道被一阵浓浓的异香所取代。
“这味道…”皓尘挠了挠头，“这味道好熟悉啊，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经皓尘这么一说，云沐也感觉出来了，回想了片刻他道：“尊上，是樱草花的味道，但方才我们来的时候并不曾闻到这种味道。”
“嗯。”顾玄舟道：“留神戒备，此地妖气颇重。”
“嗯，尊上我们到了。”云沐道。
季雨笙抬头看了一眼，“影风楼。”
若说奇怪诡异，没有什么比这酒楼更诡异的了吧？
明明已经不见人烟，但这酒楼居然还是照常营业，而且看起来丝毫不像没有生意开不下去的样子，四处无不透着奢华贵气，就连牌匾都是上好的金丝楠木雕刻的，与城中景象显然形成了鲜明对比。
见到他们进入，莫云镜等人起身拢了拢手，“仙尊！”
顾玄舟点了下头，示意自己听到了。
此时店小二走了过来，道：“客官你们来了啊，菜早已备好，要现在上吗？”
莫云镜道：“上吧，尽量快些，我们赶时间。”
店小二看了眼几人手中的剑，问道：“几位客官你们这是要去哪啊？”
莫云镜刚想开口让店小二不要多管闲事便听到顾玄舟身旁的人道：“哦，我们是来幽山祈愿的，不满小二哥你说，我们有位师兄得了怪病，药石无医就快不行了，实在走投无路，听闻这幽山有座神女庙特别的灵验，想来碰碰运气。”
“唉～”店小二一脸惋惜道：“那几位公子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季雨笙道：“小二哥缘何这般说？”
“唉！”店小二叹了口气道：“公子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如今哪里还有什么神女庙？”
欲言又止后，店小二又道：“想必几位公子你们入城的时候也注意到了，如今的牧云镇早已今非昔比，公子你也不想想，若神女真的还存在，牧云镇又岂轮落到今天这番局面？”
“听小二哥这意思…难不成是神女搬去其他地方了？”
店小二道：“这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劝几位公子还是吃了饭便走吧，幽山那地方不是你们能去的，这十几年来牧云镇来了一批有又一批的外乡人，都不听劝，扎堆往幽山去，可愣是没有一个人是活着出…”
此时柜台方向传来了一道声音，“阿三，干什么呢？还不快来给客人把菜端过去？！”
“哎，这就来了。”店小二最后看了眼几人，“几位公子好自为之吧，幽山那地方邪门得很，我劝几位公子还是不要去了。”
季雨笙笑了笑，“好的，我们会好好考虑考虑的，谢谢小二哥啊！”
店家办事效率很高，没一会菜便上齐了，虽说一路入城看了不少恶心玩意，但却丝毫没有影响季雨笙的食欲。
他端起碗筷才发现大家眼神都放在他身上，丝毫没有动筷子的架势。
季雨笙疑惑，“你们不吃吗？”
几人都没有言语，反倒是一直沉默寡言的顾玄舟理了理袖子，端起了碗筷，“吃吧。”
自家尊上都发话了，两位小辈自然跟着动了起来。
其余三人皆是怪异的看了季雨笙几秒，才开始动筷子。
遇上合口味的饭菜，季雨笙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其他的，他扫了眼桌上小碟子里面的东西，口水都快要忍不住就出来了。
艾玛，这东西可是他的最爱了，从前在现代时他就很爱吃，却想不到古代居然也有这种东西。
他夹起尝了一颗，忍不住在心里比了个赞，味道是真的不错！
“来，师尊尝尝这个。”他夹起了一颗，说着就要往顾玄舟碗里放，却听对面坐着的云沐道：“师兄，师尊他不吃蒜，且…”
而且还是这么大一颗。
“啊这…”季雨笙失笑，“它虽然看着像蒜，但其实不是，不信小师弟你吃一颗试试？”
“睁着眼睛说瞎话，满口胡言乱语，你真当我们是瞎了不成？”惊羽本就对季雨笙利用他们混进尘雪山感到不耻，再加上早上听闻这小妖竟然摇身一变成了玄芜仙尊的入室弟子，他越发觉得眼前这人心机深重，这也就算了，竟然还张口就胡言乱语，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季雨笙刚想开口，却听到有人比他抢先了一步。
“你吃过了？”说话的正是从进酒楼来一直没有讲过话的皓尘。
感觉这话像是对着他说的，惊羽不屑的笑了笑，明明是在回答皓尘，但眼神却看着季雨笙，“大蒜而已，谁没吃过？就算有也是某些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土包子被吃过。”
这就有点过分了，怎么还带人身攻击呢？
“哎，你这小…”
“既没吃过你又怎么知道他是在胡言乱语，说不定它只是真的长的像大蒜呢？”
季雨笙无声的叹了口气，好吧，他又成功被打断了，就这两小祖宗对上，他哪还能插得上话。
“什么像，这分明就是好吗？他瞎也就…”
见人越说越过分，莫云镜沉声道：“惊羽！”
闻言，惊羽瘪了瘪嘴，没敢再说话，倒是一旁的桑灵道：“好了，吃饭吧，我觉得人家仙君说的没错，这东西闻着确实不像是大蒜。”
季雨笙赞同的点了点头，忍不住夸赞道：“妹妹你真聪明！”
他说着忍不住又夹起了一颗往嘴里送，看他似乎吃的很开心的样子，皓尘一边心里别扭一边却忍不住开口道：“所以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季雨笙轻笑道：“这东西啊，它叫藠头，虽看着和大蒜相似，但它的味道却是不同的，不信你尝一颗试试？”
皓尘眉宇微蹙，半信半疑的夹起了一颗，似是吃什么毒药般，一鼓作气往嘴里送。
见他那搞笑的小表情，季雨笙忍不住笑道：“怎么样？”
皓尘喉结微动，脸上表情异常精彩，半响后道：“只能说确实不是大蒜。”
听到皓尘这般说，云沐也好奇了起来，拿起筷子往碟子里夹了一颗，刚想往嘴里送便听到皓尘道：“哎，别…”
“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吃，就，就别吃了吧？！”
云沐笑了笑，“没事，我尝尝。”
片刻后，只听云沐给出了和皓尘同样的回答，他道：“确实不是大蒜。”
看着两人一脸痛苦的表情，季雨笙忍不住好笑道：“有那么难吃吗？”
他虽这么说着，眼神却看向了顾玄舟。
“咳…”顾玄舟咳了一声，道：“本座尝尝。”
听到人这般说，季雨笙唇角微动，殷勤的夹了一颗放在了顾玄舟碗里。
“师兄，尊上他…”不与人共用碗筷…
只是还不等他接下来的话说完，便听到他们尊上道：“你方才说这东西叫什么？”
季雨笙道：“藠头。”
顾玄舟点头，“嗯，本座尝尝。”
在众人的目光之下，顾玄舟拿起了筷子，他最是擅长隐藏情绪，就算是真的觉得难吃恐怕也不会表现出来，这倒让季雨笙猜不准了。
片刻后，他姥爷顾玄舟道：“如何，师尊觉得好吃吗？”
拿起杯子喝了口茶，顾玄舟道：“好吃。”
皓尘：“……”
云沐：“……”
皓尘心直口快，忍不住小声道：“哪里好吃了。”
听到顾玄舟这般说，季雨笙忍不住把碟子直接放在了顾玄舟前面，“那师尊你多吃点。”
顾玄舟心里五味杂陈，眉心处绞痛了起来，这人总是这般，从前的时候他便发现了，不论是吃的用的，只有他觉得好的，才会留给自己，就如这…
闻所闻未味道怪异的，［藠头。］
虽怪是怪异了些，但尚可接受，片刻后他回道：“嗯，你也吃。”
其余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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