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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确定关系


云千临还保持着伸手拿药的姿势,解理一进去,就看见了脚边的药,内心憋屈的小火苗突然就变成了生气的大火。

        “云千临。”解理抬手就打开了灯,白光刺眼,解理的话没什么温度,这也是为什么徐煜他根本看不出来解理生没生气,云千临缩了一下瞳孔,猛地转头,还没来得及说话,解理就弯腰捡起来了脚边的药丸。

        “你有什么病可以有权力这么胡闹和弄垮你的身体?”

        “你出去,还有我说了——”

        云千临抬手气急败坏地关了灯,“不让你进来,这是我的房间!”下一秒,解理就打开了,变成了暖光灯。

        “我们先说清楚,然后我再决定要不要出去。”解理胸内波涛大浪,表面上只是看起来严肃不少,一颗颗捡起来了地上的药。

        “你先回答我,这些药是治什么的,我看看你哪些话是真的,哪些话是逼不得已说的。”

        云千临和解理对视,气氛一时嚣张跋扈,谁也不肯后退一步,解理看着他,抿嘴握紧手里面的药,太用力了导致出了汗,一片粘腻。

        他要是不进来说清楚,面前这个人,又会打着玩笑的旗号,说出来自己不敢说的真心话,还要笑着说开玩笑,光是这样想着,解理就觉得心口一阵阵的痛。

        “……你先出去,明天再说……”

        云千临拉起来被子,伸手就又要关灯,只觉得浑身乏力,脑子也是痛的,事情现在根本不受他控制,此时看着解理也觉得不耐烦了。

        房间并未陷入短暂的黑暗,窗外明亮,鸣笛声也在。

        解理冷笑一声抬脚就上了床,云千临还未出口,房间就彻底陷入了黑暗。

        云千临瞪大眼睛,久远的、尘封的、不堪的记忆,几乎把他掀翻——

        “小千临,这就是不听话的结果哦~”

        “狗狗那么可爱,好吃吗?”

        “妈妈就在这里陪你啊,不好吗?只有我们两个人……”

        黑暗的房间,无论眼睛睁多大都不会看见哪怕一丝光亮,无论伸手,摔倒爬起来都不会有边界!

        伸手不见五指,没有光亮,没有风声,没有人,只会有粘腻的手感!

        “云千临!”解理摇晃着他,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茫然地看着自己——

        他在那里度过了一个童年,只有一个自诩母亲的女人抱着自己,喂自己吃的、喝的,抱着自己睡觉……

        哦对了,有一盏灯,探照灯,就像监狱外面的强光灯,一打开云千临瞬间觉得自己瞎了,他看着那个女人站在阶梯上,一身白衣犹如厉鬼……

        “云千临!”解理摇晃着他,云千临却仿佛是什么都没有听见。

        她缓步下楼,小千临才看见了周围的黑色墙壁,密不透风犹如密室,他看到了……他爹爹送他的,他最喜欢的小狗的眼珠就在不远处,他看到了他的母亲手臂流着血,手里拿着刀,他拼命后退,拼命躲抗,还是被她抓住了……

        “我是你妈妈,我爱你啊,我都是为了你好……”

        “你不能有软肋,不然就和你父亲一样被我抓住了……”

        “你是我的儿子,不是那个贱男人的儿子,你得无坚不摧……”

        “我是你妈妈啊……肉好不好吃?”

        小千临浑身痉挛着,挣扎着躲开了那个冰冷的怀抱,拼命地扣自己的嗓子,抬眼就看见了一个完整的皮毛,顿时五脏六腑就要被吐出来了。

        “啪——”

        脸上传来了剧痛,云千临蜷缩在了一起,满脸都是泪水,那个女人疯了一样打他、踹他、揪他……云千临哆嗦着,求她,不要打了,放过他……

        苏晓生笑了,用手钳住他的脖子,“我放过你,你们怎么不放过我?!啊啊啊——你们放过我啊!”

        云千临整个人被甩了出去,脑袋撞上了楼梯,整个人翻了一圈才停下,鼻内是恶臭,是腐尸、是呕吐物甚至排泄物的味道。

        “云千临……”

        解理的声音慢慢地、越来越远。

        “云千临!爸爸回来了!”

        他出来了,从那个,监狱,室内光线充足,温暖的怀抱,周围人的关心,可是他就茫然地张开眼睛,眼睛受不了光线而不断地流泪,救护车,嘈杂的人群。

        那一天,他的母亲被判断有着严重的被迫害妄想症和人格分裂,而他,则被判断轻微脑震荡和视力缺陷。

        他的母亲没有在那个美丽的别墅了,他从此,也从来不会碰肉,他的鼻子,是因为那次撞击的后遗症。

        “你爱她吗?”

        云千临曾经问过他,此时他只被确诊有情感缺失,只要吃药就会好,他被父亲抱住,眼神空洞地看着这一切,身后是强有力的心跳,却并不温暖。

        “那你爱我吗?”

        他还是没有说话。

        “她说她爱我。”

        手臂收紧,云连抱住他,喃喃道,“她……她恨我……也恨你。”

        那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听父亲说了那么多话。

        苏晓生、云连、叶榆三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云家和叶家是世交,两个人关系一直不错,直到苏晓生搬了家,叶榆对她一见钟情,但是不敢说出来,于是找了云连做中间人,云连自幼清高,对于她,也没有什么好脸色,但是……

        “我、我刚好也有东西给你……”

        十七岁的苏晓生穿着白裙,把巧克力拿了出来,都是易动心的年纪,云连和她交换了礼物,他从来不解释是谁给他的,苏晓生就以为,就是他给的。

        叶榆问过她什么表情,有没有说什么,云连就说,她不喜欢,让叶榆死了那条心吧,然后就偷偷摸摸的,不太生疏地写着情书。

        “感觉你写的信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过……我也很喜欢现在的,就像,我们越来越熟悉一样!”

        云连沉浸于这个大网中,越陷越深,直到——

        “连,你救救她,我、我可以捐给她、你,你救救她!”

        那个雨夜,云连间接地杀死了三个人。

        苏晓生有先天性心脏病,叶榆为了她,把心脏给了她,自己死在了那个爱做梦的年纪,云连没有告诉她,他甚至不敢去看她,看那个人,有着他的心脏的她。

        可是她怀孕了,云连给了她盛大的婚礼,给了她承诺,给了她爱,给了她一切,可是云连实在是受不了了,日日夜夜都是道德的谴责,是每年去叶榆墓前的忏悔。

        说不清是谁先疯的,云连死在了一个雨夜,云千临看着一个好好的家变成了一个温室,破壳而出的全是恶魔。

        他最爱的父母,成了笑话,他的母亲,成了最后一个恶魔。

        “你和他一样……云千临,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就不该出生!好吃吗?啊?好吃吗?!”

        苏晓生常常偷溜出医院,回到家里,把云千临拖进那个房间,无所不用其极,最后,云千临被送走了,可是他已经不像是一个小孩儿了。

        “云千临……你别吓我,你再不理我,我就带你去医院了……”

        解理紧紧地抱着他,窗帘拉开了,灯关了,云千临散瞳渐渐有了焦距,“不去……医院……”

        医院,要么是死人,要么是疯子……

        解理喜出望外,立马握住他的肩膀,“好好好,不去医院,不去医院,抱歉,我要是不那么——”

        “解理……”云千临直接压住他,解理还待再开口,温热的液体穿过睡衣,沾湿了他的皮肤。

        解理抬手,有些犹豫,目前无论是突然的发疯、失控、哭泣,都超出了他的预料,云千临太能藏事了,比洋葱还多层,这只是剥开一层,就这样了,他得……多痛苦啊。

        解理站在门口,看着他洗脸,拿了毛巾,递给他擦脸,头痛头昏,手还在痉挛,颤抖着根本控制不住。

        解理半推半就地抱着他进了房间,发现他根本控制不住眼泪,力气还很大,挣脱出一只手给他拿药。

        “先、先吃药……别、我去……”解理揉了揉下巴,把药塞给他,掉了一地,解理叹口气,怎么有种带孩子的错觉,熊孩子该打,但是……舍不得,下不去手啊。

        “嘶~”

        解理推了推胸前的脑袋,喉结猝不及防被轻轻用牙齿刮了一下,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要不是还有理智,他就直接把他给一记手刀敲昏了。

        “你还没有回答我……”

        解理无奈地笑了,“你还惦记着这件事呢?这件事也不能赶鸭子上架啊,你先让我好好想想?我认真地给你一个答复吧。”

        “你就是拒绝我了……”

        喉结被短暂地放过,解理无奈,手脚都被压制住,“我们刚刚还不是那个话题……”

        “可我不想继续那个话题。”

        瞧瞧,这么委屈的语气,是不是在撒娇?这谁禁得住?

        解理无奈,“睡觉吧。”

        云千临摇头,然后膝盖往上一顶,刚刚的感觉还在,解理慌忙就要起身,云千临就压着他,不是,这孩子力气这么大的吗?

        “云千临,你信不信我告你袭警?”

        云千临低头,用舌尖舔了一下耳廓,解理瞪大眼睛,云千临又用可怜兮兮的语气在他耳边说,“床上搞也要告?”

        然后就被反压住了。

        解理看着他潮红的眼尾,眼镜早就摘了,一副可怜楚楚的……黑寡妇模样,都是假的,他不会心软了,云千临蹭蹭他,“解警官,要不要我帮你?”

        看着云千临小人得志的笑容,解理深吸一口气,坐了起来,闷闷地说,“我妈说了,不结婚不碰对方。”

        解理刚打开浴室门,背上就贴了上来一具温暖的身子,“原来解警官想跟我成亲?”

        解理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被带着往前走,撞在了墙上,拖鞋都掉了一个,“还有,解警官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事情?比如,你在上面,我在里面之类的?”

        “你说什——”

        解理瞪大眼睛,喘着粗气,却是一句脏话没有说出来,即使他想把面前这个突然又疯的的人给一枪崩了,妈了个巴子。

        “你答应我好不好?”

        云千临埋在他脖颈,看起来是人畜无害,可左手抓着已经被绑起来的双手以及右手没有目的的游走,直接把解理气笑了。

        “小千临,你是不是害怕我拒绝你,所以你才这样?因为这样强上我就可以生气然后顺便臭骂你一顿,你也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再给自己套一个壳子,左右来去,你都是有益的。”

        感受着手下动作停止了,解理才试着放松了一下身体,妈的,脚抽筋了。

        “……我没有。”

        “别狡辩……也别撒娇。”

        他怕了,然后就看着他黯然神伤的表情,解理叹了一口气,“我们好好说不行吗?又不是明天就是末日或者明天我就死了你就没了至于这么猴急吗?”

        云千临抬头看着他,“可我怕,我明天就不想喜欢你了……”

        怕你嫌弃我

        怕你不要我

        解理叹口气,突然把垂下来的手敲了敲云千临的脑袋,“蹲下来,站那么高干什么?”

        云千临顺从地低头,就看见了小帐篷,“你想让我帮你——”

        “别乱想!”解理吼完就后悔了,顿时陷入一阵沉默,只好老父亲叹气,然后张开双臂圈住云千临,有些别扭地说,“刚刚那个目前是不可能的,以后考虑考虑,现在可以乱想了。”

        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呼吸突然就交织在了一起,解理皱着眉,心想:果然熊孩子不能惯着,不知轻重。

        …………

        解理房间大半夜突然手机亮了起来,堇青半夜爬起来吃宵夜,想到这几天解理找他当树洞,突然叮嘱了他一句。

        几天前:

        堇青:【其实你的直觉是对的,他就是在求偶】

        【不过你也别有负担,他吧,就是一麻花精,别扭得不行,你要是不喜欢就直接告诉他,爸爸我陪他一醉方休!】

        解理:【只是他一进一退,我不知道我要不要直接进】

        堇青:【卧槽,进啊!】

        【你不知道那个黄花大闺女脑回路可清奇了,你不进的话他可跟你打个八十年太极】

        昨天:

        解理:【他的病,是不是挺严重的】

        堇青:【害,都多少年了,严不严重都差不多,他控制得住,偶尔发病,怎么,发瘟了?】

        解理:【你们关系真好……】

        【没,我等等吧】

        堇青:【必须的,父子情!】

        【你可别,直接上,听我一句劝,别让他发育,他一发育我给你说直接无敌了,上上上,我相信你,记得请我喝喜酒!】

        就在刚刚:

        堇青:【对了,你两不撞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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