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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满庭芳


元旦前,新皇后为皇帝遴选了四位贵女充实后宫,分别是彭城郡王家的霍贵仪、左军都督府景都统家的景嫔、谏议院高大人家的高贵人和陈太傅家的陈贵人,文官武将、宗亲百官都有人选。算上原本的孙贵嫔和张婕妤,后宫就有六妃一后,新入宫的曹皇后也正式开始了德显年的后宫生活。

        晚晚不知道母妃用了什么方法让霍贵仪顺利进宫,而且还是同期妃嫔之中位份最高的一个。但是当晚晚在宫中见到这位霍贵仪的时候,就知道彭城郡王家的这个赌注,在霍贵仪脑子没有问题不出什么大错的情况下,是赌赢了的。

        如果用花朵来形容宫中的女人,那么霍贵仪像是一株沁水待放的玉兰花,高贵优雅而迷人,把她的五官任意拉出一个都不是特别的出众,单眼皮,细而长的丹凤眼,窄小的鼻子,微抿的薄唇,都是相当寡淡的颜色,但是组合在一起就像是浓墨渲染的山水画作,惊艳且动人。当她和别人说话低下头认真倾听时,修长的脖颈如同天鹅一般优雅。不得不说,在这个美人如云的后宫,单凭美貌霍贵仪就占得一席之地了。

        新年过后,整个皇宫都在为晚晚的婚事而忙碌着。

        一月初九日,皇帝正式下旨,封仁宗第三女永世长公主萧仙遇为齐国长公主,定于三月二十六下降靖安侯齐淮。

        圣旨一出,晚晚便不再出宫门一步。对外说公主要给自己绣嫁妆,实际上尚宫局早就已经把陪嫁的衣裳首饰准备齐全了。

        晚晚陪嫁的箱笼从皇宫西门隆运门被运出宫,先送到京城的齐国公主府。从早上天亮抬到晚上天黑,如此巨大的工作量,禁军带着内侍们整整三日才搬完。桃浪回来对晚晚说,不算金银玉石、珠宝奇珍、头面首饰这些,光是装衣裳的箱笼就有九十九抬,晚晚听了心惊,皇帝的手笔真是令人咋舌。

        晚晚在鸣鸾殿上午听嬷嬷讲大婚的规矩,下午听另一波嬷嬷讲大婚后的规矩。常常是左耳进右耳出。出降后,贵太妃会把芳辰和从安两位姑姑指派给她做,到时候出了宫,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离开了皇宫,谁的官位再大能大的过公主去。嬷嬷们也不是没有头脑的人,例行走个过场也就是了。

        枯燥乏味的生活唯一的调剂品竟然是后宫新来的那些娘娘们,今天是孙贵嫔和霍贵仪斗法,明天是景嫔和陈贵人吵嘴。皇后娘娘今日劝这个明天安抚那个,忙得不可开交。

        原本以为,曹氏作为外戚,家中的女儿肯定会着重培养如何做皇后这门功课。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曹皇后似乎过于善良单纯了些。

        贵太妃对晚晚说,曹皇后如果不是非常的聪明想要坐山观虎斗,让众妃嫔两败俱伤,那就是真的什么手段都没有的糊涂虫。如果不是有她的太后姑母在宫中,她恐怕会被拆吃入腹也说不准。

        后宫中人向来和曹氏不和,晚晚母女也不例外,但是她倒是真心希望皇后是后者,曹氏女子在后宫统领三朝,曹太后的姑母神运皇后是个手段计谋样样出众的女中诸葛,有传言说,为了让自己的侄女能够当上皇后,章贤皇后就是神运皇后毒害的,当然这种传言是没法被证实的。而被神运皇后费尽心思推上皇后之位的曹皇后手段计谋样样不如自己的姑母,但是胜在够狠心上,三朝后宫被曹氏女子搅弄的风起云涌,晚晚期望自己的哥哥可以有一个和睦安定的后宫,毕竟前省和后省是息息相关的。

        像是听到了晚晚的祈祷,没多久,曹皇后驾临了晚晚的鸣鸾殿。

        皇后像是心血来潮突然到的,晚晚听到消息出来迎驾的时候皇后已经站在院中了,晚晚的院子里有一颗高大的果树,因为子媛有哮喘,所以宫中的杨树柳树都被曹皇后砍去,只能栽种果树。晚晚院中的这颗才移过来没两年,结出的果子酸涩倒也没人吃,仁宗就在树上给晚晚做了个大秋千。

        晚晚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皇后盯着自己的大秋千,神情落寞的样子。晚晚和皇后见礼邀请她进屋去坐坐。皇后指着秋千说就这吧。

        看出皇后似乎不太高兴,晚晚让桃浪带着人都做自己的事去,把院子留给她们两个人。

        见没人了,皇后一屁股坐在秋千上,腰板儿松下来,也不挺得直直的了,没什么仪态可言。

        “从前我在家的时候也有一个大秋千,院子虽然没有长乐宫大,但是只住着我一个人,也很宽敞自在的。”皇后头靠着秋千的绳子,一脸回忆道。

        晚晚松了一口气,先前她担心皇后无事不登三宝殿,或者太后有什么精神要皇后来替她传达的呢,看来只是新出嫁的女儿诉一诉思念家人的苦闷。

        “娘娘进了宫不自由么?前省后省除了陛下和太后娘娘,就数您最大了。”晚晚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难道进宫做皇后不是曹家女子的毕生目标和心愿么?

        “地位和自由是两码事,从前我做曹家大小姐的时候难道在府中不是说一不二么?”

        晚晚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突如其来的交心是怎么个章程?

        曹皇后看晚晚一头雾水,也不再说什么。

        “听说妹妹这几日在宫中听规矩,想着应该无聊的很,所以来看看妹妹。”曹皇后收起先前落寞的样子,说起了场面话。

        晚晚见她说起这些场面话生硬的样子,心中明白,曹皇后应该是母亲说的后面那种心无城府的姑娘,想着皇后初为人妇,与自己经历相近,生出了一些亲近的感觉。

        “多谢嫂嫂关怀,正是无聊的时候,嫂嫂管理公务繁忙,以后有空我倒是盼着嫂嫂常来我这里。”

        曹皇后有些惊讶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小公主,葱绿色洒金马面裙,孔雀蓝织金短袄,净白的面庞,和张贵妃极为相似的容貌,假以时日必定又是一个大美人,难怪姑母会。。。。。。

        见她的称呼从最开始的娘娘变成嫂嫂,皇后更加开心。

        “你放心,有空我定会常来看你的。”

        皇后拉着晚晚的手,两个人在院中说了好一会话,皇后才高兴的离开。

        晚上的时候晚晚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原来今天早上,宫中的嫔妃去给皇后请安的时候孙贵嫔和霍贵仪生了龃龉,离开的时候有人绊了霍贵仪一脚,贵仪跌倒被皇后宫中的月季花刺划伤了脸,皇帝因为皇后不能约束宫妃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皇后一顿没脸,禁足了孙贵嫔。太后知道后没有安慰皇后,反而责怪皇后没有严惩最近闹事的宫妃,反倒害了自己。

        晚晚心善,想到皇后今天难过的样子。推己及人,等到自己嫁到建州是不是也会像曹皇后一样,受了委屈,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把泪水往肚子里咽。心中的天平更加的倾向于曹皇后那边。

        果真,这几日曹皇后一有空就往晚晚这里跑,有的时候也召见晚晚去长乐宫玩,晚晚不耐烦听嬷嬷们的话,也乐得去。皇后出手大方,将自己陪嫁中的一些奇珍异宝拿出来送给晚晚,权做添箱之用,晚晚也不扭捏,回去了再让人送些自己喜欢的吃食、器皿之类的送去给皇后把玩。

        贵太妃早就听说晚晚和皇后投契之说,并没有阻拦。或许晚晚即将出降,有些事该让她自己去体会,有些人该让她自己去来往。

        上元节一过,再有小半个月就是晚晚大婚的日子了。因为把陪嫁和不常用到的东西都搬到宫外公主府的原因,鸣鸾殿也变得空旷了些。晚晚因为身边的变化,渐渐的有了一种怯嫁的感觉。

        马上就要大婚了,晚晚后知后觉才想起,还不知道靖安侯是个什么人物,这会儿了才想起这等大事,是不是太晚了些。忙叫了青燕和桃浪进来商量。

        “我的公主诶,从赐婚到现在您就没问过,还以为您不在意呢,怎么这当口开始回过神来了。”桃浪惊讶道。

        “我那时光想着要离开的事只顾着难过去了,哪能想到这些。”晚晚有些窘。

        主仆三人面面相觑,谁也想不到办法。

        曹皇后进来就看到她们三个人一脸黑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不成。”

        晚晚最近和曹皇后很是交心,也没瞒着就把心中的顾虑告诉了她。

        “这有什么难的,听闻靖安侯三月初就会动身进京,到时候陛下和我肯定是会赐宴的,等到那天我安排你进去偷偷的看看他不就好了。”

        众人眼神一亮,这可真是个好办法,到时候帝后升座,皇后在殿中加一座屏风,公主悄悄的过去看一眼再悄悄的回来,肯定不会被发现的。于是大家商定此事,只待靖安侯进京了。

        十来岁的女孩子心中揣着秘密,更容易拉近距离。这一阶段的曹皇后和晚晚,俨然已经是彼此心中的闺中密友了。

        可惜这个密友不够给力,三月十五日,靖安侯带着亲兵奉旨进京,住进了鸿雁楼。帝后在宫中设宴款待新驸马。消息传来的时候,曹皇后因为贪嘴多吃了几碗冰乳酪,腹泻的面如菜色,于是帝后赐宴变成了皇帝赐宴。

        晚晚看着栽歪在迎枕上的皇后,折腾了两个日夜,皇后已经从一个圆润的小油菜变成了干吧的梅干菜,实力诠释了病来如山倒的含义。

        后者面含愧疚的看着晚晚。“对不住啊,贪了嘴,恐怕误了你的大事了。”

        “这有什么,横竖二十六也就见到了。只不过你这病来的蹊跷,再吃坏了肚子,两碗药下去也应该止住了。”晚晚疑惑的说道。

        两个人懵懂的合计着,全然没发现身后皇后的大宫女已经变了脸色。

        回宫的路上,桃浪和晚晚商量其他的主意。

        “要不咱们找陆先生帮忙?您换上宫女的衣裳,把您带进去不就行了?”

        晚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回宫让人一打听,陆存悯一早出京去宣州府码头迎接靖安侯了。

        晚晚让桃浪给她梳头换衣服准备先斩后奏,急的青燕直跺脚。

        “我的祖宗这能行么?还当您真的长大了,怎么还是这么顽皮,让娘娘发现怎生是好?”青燕从小立志成为晚晚身边的掌事姑姑。如今掌事姑姑没做上,嘴皮子已经像掌事姑姑一样啰嗦了。

        “你就放心吧,我就偷偷瞄一眼就回来,晚上咱们还得去给母妃请安用膳呢,不会耽误的。”晚晚换好了宫女的衣裳,拍了拍青燕的肩膀和桃浪蹦蹦哒哒的往前省去了。

        青燕没办法,派了鸣鸾殿的小黄门到宫门口去截停陆存悯告诉他这件事,让他想办法帮公主圆过去,自己去房中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跪下往西天的方向求佛祖保佑。

        宫中的晚宴安置在满庭芳,满庭芳是一个临水的凹字形大殿,大殿前有一方建在水上的平台,平日里唱戏,歌舞,听书都在台上表演。

        因为皇后没来,宫中的妃嫔都没有出席,只有朝中大臣陪宴。晚晚和桃浪跟着众宫女在侧殿支应,正殿中门大开,殿中人物一览无遗。朝中的大臣晚晚大多都是认识的,北燕官员用服色区分等级,三品之上着紫,五品以上着朱,七品之上为绿,余者皆用青色。公爵之身,可在所在品阶的公服之上束以嵌玉金腰带。皇帝和东宫用整圈嵌白玉、王爷整圈嵌青玉、公侯以七五之数区分嵌白玉。

        以靖安侯的地位,应是紫袍五玉的装扮。晚晚和桃浪遮着脸、踮起脚使劲在殿中众位紫袍大臣中寻中陌生的面庞。

        “公主快看,王侍中身侧那个人是不是?”桃浪伸手指给晚晚,晚晚伸长了脖子也没顺着她的手也没看到是谁。却看到刚要进殿的高守宁因为桃浪的声音有些大朝她们看过来。晚晚心中大叫糟了糟了,拉起桃浪就跑,不顾后面高守宁让她们站住的声音。

        跑出满庭芳就是前省花园,桃浪让晚晚先走,自己殿后。

        “您认路快点自己回宫去,我这身装扮很正常我替您挡住高副都知。”

        晚晚知道这不是推辞的时候,稍后事情闹开了太后饶不了她。见桃浪说的有理,不再犹豫提起裙子就跑,刚出花园子,就听见桃浪的可以放大的声音。

        “哟,高副都知,您怎么离席了。”

        “是桃浪姑娘啊,我看到两个小宫女鬼鬼祟祟的追出来不见人影了,您来这是长公主殿下有什么吩咐么?”高守宁对晚晚身边的人一向客气。

        晚晚见桃浪没什么危险放心的舒了口气。一回身,结结实实的撞在一堵肉墙上,自己的这身装扮怕被认出来也不敢抬头,就看见来人一身紫色大袖衫,一手抚在刚刚被他撞的地方。那双手骨节粗大,指节纤长,一看就是武人的手。

        晚晚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声厉喝在那人身后响起。

        “无礼,冲撞了侯爷你有几条命。”

        晚晚一听心中一松,听声音就知道是陆存悯,不禁在心中暗喜,吾命得救矣。

        “给侯爷请罪,宫中女侍一向行动得体,想是宫中有喜,她们也跟着欢喜几分,忘了形。”陆存悯一边说一边不动神色的将晚晚挡在身后。

        “先生严重了,前方带路吧。”陆村民口中的这位侯爷声音疏朗,中气十足,很是斯文的样子。等两人走远,晚晚才直起身子,想着这是哪家的侯爷呢,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靖安侯,一拍脑门,刚才真应该大着胆子看看的,现在悔之晚矣。不敢耽搁从小路七拐八拐的溜回鸣鸾殿。

        青燕看晚晚安然无恙的回来,跪在地上大呼皇天菩萨保佑,先帝祖宗显灵。晚晚理亏不敢说话,桃浪职位以青燕为首也不敢说什么。

        青燕发泄完,两个人服侍晚晚换了正经衣服,一同去贵太妃那里请安用膳。

        贵太妃依旧和颜悦色的给她和窈窈布菜,晚晚才放下心,知道母亲还不知道她做了什么逾矩的事。

        用了晚膳,贵太妃押着窈窈描红,晚晚就告退回了鸣鸾殿。还没进殿,就有小黄门迎出来说陆都知在殿中等候殿下多时了。

        晚晚和桃浪一齐看向青燕,后者一脸大义凛然的样子。

        “我那是通知都知去就您,那可不是告状。”虽然大义凛然,但是声音还是带着狡辩的颤抖。

        晚晚认命的低着头进去了,青燕和桃浪很不讲义气的在门口就溜走了。

        陆存悯掐算着时辰来的,并没有等多久。听见外面有动静,没一会就看到晚晚臊眉搭眼的进来了,只觉得好笑,忙起身问安。

        “阿翁免礼。”晚晚双手扶起陆存悯,陆存悯在先帝身边服侍二十几载,是个很值得尊敬的内臣。又兼着晚晚是陆存悯看着长大的,情谊非比寻常。

        “公主今日又淘气了,若是被旁人看见,告到太后面前,公主少不得是要受罚的。”陆存悯对晚晚一向温和,他深知晚晚品行,只不过是孩童淘气兼着好奇罢了。

        “阿翁在怎么会让我受罚,我不过是突然想知道靖安侯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罢了,阿翁今日陪着的是不是就是他,相貌如何?品性怎样?”

        陆存悯笑着看着晚晚。

        “先帝曾教育公主,识人待物,不可以貌取之。窥其真理,方是正道。”

        “我记得的。”晚晚见他说起先帝,有些愧疚。

        “靖安侯容貌清俊不可多得,能为一方大吏可见能力不俗,齐家家学渊源,也是望族,公主尽可安心。”

        听到陆存悯的肯定,晚晚不好意思的笑笑。又听陆存悯转过来低声说道。

        “公主不必在意浮于表面的一切因素,想必陛下已经和公主交过底,来日大局稳定了,公主若有其他的想法,也是另有道理的。一切随心即可。”

        陆存悯走后,晚晚仍旧坐在那里,手中的茶水凉了,茶杯倒是被她捂的滚热。皇兄和阿翁都告诉他将来会另有道理,另有什么道理呢?嫁过的公主再金贵,那也是嫁过的了,况且夫妻一体,不是该从一而终的么。

        晚晚的父皇和母妃是何等的恩爱,晚晚自小看到大,初初长成时,看着两位姐姐出嫁自己也曾盼望过、遐想过将来自己会嫁给什么样的人,皇兄和母妃给自己讲过利害关系后,她倒是早已经接受了余生和靖安侯这个素未蒙面之人共度的事实,说实话晚晚是个通透豁达之人,又有些随遇而安的人生态度,她倒真没什么其他的想法和另有一番的道理。

        青燕和桃浪在外面被陆存悯训斥过,夹着尾巴进殿服侍晚晚。陆存悯只是对公主温和一些罢了,对待下面的人要是都是活菩萨的样子,如何能坐得上都知的位子。

        主仆三人各怀心思,服侍着晚晚沐浴后上床安置。因为陆存悯又吩咐今晚长公主恐怕有些受了惊吓,两个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敢向着入内都知询问,只得加倍小心。一个歇在拔步床边,一个歇在外间值夜。

        前半夜都是安安静静的,丑时时分宫里渐渐有乱哄哄的声音。睡在外间的桃浪披着衣服起来,殿外值夜的是鸣鸾殿内侍高班小石头。桃浪问是怎么回事,宫中怎么半夜喧哗。

        “姐姐护着公主吧,太后调了长秋殿和椒房殿的殿前亲从官,命人把守各个宫门不许擅自进出,暂时不知道除了什么事。”

        北燕禁中,三宫主位可以有殿前亲从官,一个是皇帝,两外两个就是皇后和太后了,他们掌管后省宿卫,同归于殿前司统领。把守宫门不许外出那就是封宫了。封宫之事可大可小,桃浪知道轻重,立刻回到内殿。晚晚一向浅眠,桃浪进来已经坐起来了,听到桃浪的话,晚晚心中一沉。深夜封宫是亘古未有的。

        “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作者题外话】:男主出来了,只是出来一小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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