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
祁澄允感受着脸上传来的轻微触感，缓缓睁开眼睛看向一旁看到他醒来后慌乱到不知看向哪里的秦宁柠。
“夫人在做什么？嗯？”
握住手腕的力度虽能轻易挣脱开来，秦宁柠不知为何却不想挣脱。
她在祁澄允逼近的动作中，眼神也不知到底该看向哪里，更是羞的脸颊上布满红晕，如同朝阳。
鸦羽般的长睫近在咫尺，秦宁柠更是能看进那双漆黑如墨到深邃的温柔眼眸中，她轻轻咬唇，眼睫因眨眼轻颤。
“你别……天亮了。”
手掌横在二人面前，阻隔了祁澄允温柔带笑的眼眸，亦藏起了秦宁柠无处安放的眼神。
“好。听夫人的。”
听着在耳边响起的清浅带笑声，秦宁柠更是连脖子都红了，她底气不足的呐呐道，“你起来，我要起床了。”
祁澄允握住秦宁柠横在二人面前的手掌，将其拉了下来，在秦宁柠不知所措的目光中，眼神下移，并示意。
“可是，夫人压着我的肩膀，我又如何能够起来。”
秦宁柠随着祁澄允目光看向他的肩膀，只见自己的确如他所说，压了他大半肩膀，整个人犹如扑在他怀中似的。
她赶忙利索的起身想要退到一旁，将自己缩成一团，可是却忘了自己的两只手都在祁澄允手中握着。
重心不稳，秦宁柠再度扑到祁澄允怀中。
只是此时并不像是刚刚，她整个人被他抱在怀中，甚至都能听见额头撞到下巴传来的清脆响声。
“你没事吧？”秦宁柠顾不上自己额头的疼，急忙捂住祁澄允下巴问道。
还未听到祁澄允的声音，眼前手指穿过，直贴额头轻揉。
秦宁柠抬眼看着那只如玉修长的手指转着圈替自己揉按着额头，眨眼间就已红了眼眶。
“唔……我又不怎么疼，怎么就只顾我，不顾你自己。”
听着秦宁柠带着气音的声音响起，祁澄允收回了手，手指剐蹭了一下她的鼻尖，清浅声音带了些沙哑。
“是小生的错。又惹的夫人哭鼻子了。”
“谁跟你说这个了。”
秦宁柠垂眼看向祁澄允下巴，只见他本就白皙如玉的皮肤此刻红了一大片，眉头轻蹙间用手掌轻揉，“也不知道有鸡蛋没？要是有的话，得滚一滚。要不然淤青了就不好了。”
“待会儿让薛棋准备个鸡蛋如何？”
祁澄允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门口，抬手将秦宁柠垂落在胸前肩膀处的发丝拨至一旁，握住她的手微支起身子问道。
秦宁柠在祁澄允的目光中摇了摇头，眼睛微转间莞尔一笑。
“我看他根本就不是你的书童，也不是你的小厮。你这般把人家当成跑腿的使唤，小心薛棋直接罢工不干了。”
“夫人何以见得？”
祁澄允眉尾略挑，他自醒来后见到秦宁柠后的眼底惊讶更是多了几分。
秦宁柠只是思索了一会儿后，便为祁澄允解释道，“他与其他人走路的脚步不一样。而且，他的站姿有点像是军／队里出来的。更何况，他有时候看人的目光有点锋利，像是鹰一样。”
“原来，在夫人眼中，薛棋便是如此模样……”
祁澄允前言不搭后语的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秦宁柠不解，还未反应过来祁澄允到底是何意时，房门就被人敲响。
“公子，夫人，可醒来了？属下打了些水。”
薛棋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出现在门外，也因此收获了祁澄允看向门口清清淡淡的一眼刀。
“薛棋来了。赶紧起床，不能让他看笑话。”
秦宁柠拍了拍祁澄允的手，率先从床榻上爬起，撩起床帐走下了脚踏。
“进来。”
祁澄允看着秦宁柠走向门口正欲开门的背影，清浅的声音没有丝毫感情的响在屋中，传至门口。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
薛棋端着铜盆跨步走了进来，待看到座屏后的秦宁柠时，垂头避开，口中见礼声热切而自然。
“见过夫人。”
“啊？”秦宁柠被这一声自来熟的“夫人”叫懵，她扭头看向身后走来的祁澄允，更是有些茫然。
祁澄允明了秦宁柠的无措，他走到她身后，握住秦宁柠的手，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手脚麻利收拾房间的薛棋，而后看向身侧的秦宁柠。
“夫人这会子应该知晓为何他会对外称他为我的书童了吧。”
秦宁柠看着极为熟练的整理着房中东西，但时不时向她和祁澄允投来目光的薛棋，有些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点头应道，“知道了。”
“夫人。”祁澄允将手伸向秦宁柠。
秦宁柠没有问做什么，只是愣愣的将手放在他手中。
转眼间，就被祁澄允轻带着放进铜盆之中。
秦宁柠看着如玉手指在水中替自己按着手指，又将帕子拧干的祁澄允，心头只觉得酸酸又甜甜的，难以掌控。
“夫人？”
清水沾染了脸颊，秦宁柠这才回过神来。
她抬眼看向一旁看着她而笑的祁澄允，眨了眨眼睛，像是在问道，你要做什么？
“夫人这般频繁走神可不好。”
鼻尖被手指轻轻剐蹭，秦宁柠望进祁澄允幽深含笑的温柔眼眸中，更是无辜的眨了眨眼。
只是还未等秦宁柠说话，旁边多出来的多嘴八哥——“薛棋”领先一步出了声。
“夫人是属下见过最与公子般配之人了。简直是天作之合。”
瞧着秦宁柠越来越红的脸颊，祁澄允侧头看向薛棋。
在祁澄允清淡到毫无情绪的目光中，薛棋也只是挑眉并耸肩，并没有丝毫惧意，甚至频频向祁澄允示意旁边的秦宁柠。
“薛棋，早膳不知备好了没？”祁澄允眼睛微眯。
这句话亦使得秦宁柠也转头看向座屏旁站着的薛棋。
不知是秦宁柠故意忽略掉无比紧张的气氛，还是并未注意到此时的环境。
她竟一点儿情绪变幻都没有，甚是自在的要求薛棋若是可以，顺手带来一个水煮蛋。
待看到薛棋复又端着洗漱过后的铜盆离去背影，秦宁柠轻笑出声，她晃了晃身侧祁澄允的衣袖，眉眼弯弯。
“他怎么这么好玩？快说，你的手下是不是都是这种性子？还是说，十八般武艺，样样皆会？”
“夫人这般关注我的手下，不如，小生找个时间将他们都喊出来，给夫人表演个才艺如何？”
秦宁柠在祁澄允越来越逼近的动作中微微后仰，她直觉此时眼前人应当是因为什么原因可能导致的心情不好，却全然没有想过是因为自己。
手掌撑住胸膛，以阻挡愈发靠近的身体。
秦宁柠左右环顾后，眼神一亮，在祁澄允深邃到如海的眼眸中缩了缩脖子，温软的求饶声犹如轻喃。
“那个，我还没穿外面的衣裳呢。我……我先去了。”
看着秦宁柠跑向内间的背影，祁澄允垂眼捻了捻手指，唇角的笑意莫名让人觉得此人或许是真实存在于世的。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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