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逃班

岁月没有向谁承诺过安然无恙，也没有把谁安排的孤立无援，生活犹如万花筒，喜怒哀乐，酸甜苦辣，相依相随。

        清音的客户找到一个以前合作伙伴用于内部考勤、财务、流程方面的内网系统，鉴于我以前是计算机行业的，清音让我跟着他们一起去看看能不能有一些新的发现，或者看我能不能用一些高大上的手段获取到一些信息。

        “你好。我叫江云天，是跟清音一起负责这起案件的同事”。

        “你好，我叫钟离，刚来不久的实习生”。眼睛亮亮的，长得偏清秀可爱，有点像白敬亭那一挂的。我一脸打量的看着他，主要是这名字太惊艳了呀！

        “听清音说你以前是搞计算机的，所以我们想请你跟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哦哦好，清音跟我说过这个事的，清音呢”？

        “她在楼上，马上下来”。然后沉默，两人都在想要不要找个话题聊一下，两人都没有行动。正觉得无比尴尬时，清音及时下楼。他开着车，清音在旁边看一些材料，两人有一句每一句的讨论着案情。我坐在后面安静的观察着他俩的对话，云天。江云天，这名字真的好绝啊，一听就有一种仙缈的感觉。本人给我的感觉却像以前班里那种大男孩似的，清秀的面庞，略带拘谨却少年气十足。

        到了客户现场，访问系统地址，询问是否有登录账号。”这以前都是他在打理，我也特别不喜欢这些流程性的东西，嫌麻烦，所以也没有账号“。客户一脸为难的回答道。在试了生日、名字首字母等等可能的二十几种可能性还没有登录成功之后，我觉得要不下一个超大字典跑一下，除了爆破出密码通过其他方式拿到的东西没有登录进系统去拿到得多，而且也不一定能找到其他漏洞获取系统信息。在一个一无所有的电脑上，从最开始的装环境、下载工具、字典。然后调试工具运行。等弄好这一切，已经是晚上九点左右了，清音看到客户脸上已经有点不耐烦了，便开口道:”钟离，今天太晚了，要不我们明天再来试一下吧“？我犹豫着说我想等一下爆破结果，云天及时地说，要不这样，张总和清音你们先回去，我跟钟离再试一下，实在不行明天再来。”行，那我们先回去，明天联系“。他俩走了以后我看着爆破进度只到百分之二十的时候，提议先去吃点东西再来。

        “我听别人说你们搞这个特别厉害，就是有各种各样大佬级别的漏洞什么的，是真的吗”？

        “是真的啊，只是我还是很菜，所以没有给你展现我们技术人的酷炫”。

        “哦哦，无意冒犯啊，只是每次刷到那些报道、视频就觉得我天这也太狂拽了，你也很不错的，我看你敲键盘还有一副近视眼的感觉专注的盯着电脑，挺有那种大佬范的”。

        我可谢谢你这么说，内心悠悠的吐槽到，不过时隔两年再去碰以前专业的东西，心态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以前觉得自己特别菜，而且还特别讨厌这个行业，现在在一种只是尝试不需要一定得到结果的环境，反而自己有一股想要一定拿下这个系统的感觉。而且确实基础也不是很差，对待现在问题有很多种思路。所以没有很大的压力。

        这个时候粉面都基本上关门了，走了挺长一段路都没找到啥吃的。“不如我们去吃烧烤吧，这个时候吃烧烤简直不要太舒服”。我永远不会拒绝一个一个关于吃的提议。我们兴冲冲的来到路边的烧烤摊。

        “来，想吃啥，随便点，我请客”。

        “那我可不客气了”。一副富二代的神态非常搞笑。

        等烧烤的时候他一脸认真的再刷篮球视频，发现我在观察他的时候一脸看见变态的表情一下把我逗乐了，然后开始互相询问对方的底细。发现只有跟他聊天的时候我不会去想这人好优秀啊，情商好高啊。有一种就像校园里的同学一样，有点小搞笑，热爱篮球，看起来也没啥烦恼的大男孩。

        “唉，你面试的时候都问你啥了，你一个专业不相干，又没有资格证，感觉也不是特厉害的样子。怎么想吴律都不会招你啊”！

        “你礼貌吗”？然后我俩默契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我自己也不知道，来的时候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可能单纯只是觉得人有这份心，又没啥大毛病，就让我来试试。可知道了你们的学历的经历之后，我自己都在疑惑我为什么能进来”。

        “下次单独请吴律吃顿饭，套一下他的话呗”！

        “有这必要吗”？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只有了解吴律是因为你的什么特质招了你，后面工作中你才能更好的发挥他想要的特质，留下来的几率不就大了吗”？

        “事务所以前刷人严重吗？我一点危机感都感觉不到，感觉吴律特别好，尊重每一个人，对待自己严格，对别人严格之下又让人感受到心服口服。所以我从来不想转正会有很大的考核性，只要不犯大错误都会过的”。

        “话是这么说，但事务所是吴律的，不像其他公司系统的招人培训新人，刷走一个人他会考虑成本，但对于吴律来讲，走不走都看他一句话，所以选人方面很严格，听别人说以前使用期都会刷掉一半的人”。

        果然活着在哪都不容易，我的脑袋立刻开始紧绷，回忆以前我的工作表现，除了那次迟到以外好像没啥大毛病，不对我有些时候学累了容易盯着窗外和别的同事发呆，也有时候在刷手机，不知道他路过的时候看没看见。头皮一阵发麻。

        “没事，我感觉吴律挺喜欢你的，每次跟你交代任务还是说明文档哪需要修改时都挺温柔的，感觉你进来好像还没被骂过，我们刚开始试用期的时候文档粗心的时候他表情都会很严肃。而且有时候见客户做错了他也会后面板着脸批评”。

        “可能是我现在的工作还没达到能直接影响客户的吧，所以他不会很生气”。

        “这倒是”。

        回去之后发现没有跑出账号来，但也让我意识到能让我线程这么大的跑这么久，这系统和网络应该都没啥安全防护吧，这样一想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憨憨，开始搞起以前的老本行，一通流利的操作下来，果真让我找到了注入漏洞拿到数据库信息成功获取账号。

        “yes”。数据表跑出来的时候，我高兴的差点从凳子上跳起来。这一刻的愉悦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登进去了？厉害厉害，大佬大佬，可以可以，宝刀未老啊”！这还真的是把所有能想到的词都夸了！

        系统里面数据太多，等我俩理清这些数据并存好档之后，已经是凌晨五点左右了，因为太专注都没发现外面微光已经浮现了。走在楼下，身心格外的清爽上一次这么身心清爽的时候已经记不清是在什么时候了，也许从来就没有吧！旁边云天将数据发给清音之后小步跑上来，说：“你家在哪？我看顺不顺路送你一程”。“现在回家来不及了吧，直接去公司吧”！“你回公司干嘛”？“啊”？他一下把我问懵了，“我们才熬完整个通宵欸，不应该回去休息吗”？“那需要跟吴律请假吗”？“请啥子假哦，麻烦死了，万一吴律问起来我已经跟清音说我们还得来客户现场一趟。她会替我们解释的”。“那啥时候回去上班呢”？“睡一觉吃个饭就来公司嘛，到时候咱俩出发的时候跟对方说一声，先到的在这楼下等一下一起进公司啊”。“可以，但我还得回公司拿充电器”。“唉！我送你去公司然后你自己打车回家吧”！“好”！

        到了公司，开门却发现吴律的办公室里亮着光，走进一看，透过透明的玻璃，吴律枕着手静静的趴在桌子上，轻轻推门进去，白的耀眼的灯光下，吴律整个人像被身上的西装包围一样，撑在桌子上看他，皮肤白净、睫毛的阴影点点落落的洒在脸上，均匀安静的呼吸着，看着特别治愈。

        我总喜欢将人与影视剧中的人物联系起来，吴律睡觉时我一下想到千山暮雪里面莫绍谦睡觉的给我的感觉，深沉内敛，看着他的睡颜，你会莫名其妙的心疼。可比起莫绍谦吴律整个睡容都显得清亮一些。有一丝不食烟火气的清亮感。这两个月的印象里，吴律真的是一个理想的领导，自己专业能力强又肯拼命，对待下属不事事的，尊重下属每一个人的性格特点，也能将他们合理分工达到效率最大化。刚来会主动带你融入这个环境。在他的领导下，同事之间也没啥勾心斗角，大家都朝着一个方向就是，将问题解决，因为他也不会揪着一些形式主任要责任，所以大家也没啥甩锅、形式主义啥的。反而是当下属遇到问题商量解决不了的时候第一想到的就是找他请教。会考虑下属的成长。给他们一定的容错能力。我想这样的公司虽然待遇不是最好的，但一定是工作最幸福的公司。关键是领导同事颜值也高。越想越觉得简直是神仙公司。所以每次想起这些都会在心里感谢一遍吴律。

        不知不觉手撑的有些麻了，静悄悄的把空调温度调高，将灯关闭，慢慢离开办公室让他继续安静的睡觉。

        拿到充电器回家的路上在想，哪怕命运从来不是在我们手上，从一出生的家境就决定了你的眼境，父母的爱决定了为人处世的心态。还有很多基因就决定的智商情商。可这世上总会有人拼命的去创造他所想要的世界，哪怕最后一败涂地，他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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