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家族决定
“浩然哥哥，世杰来看你了。”打开方浩然的房门，秦柳儿兴奋的说道。
世杰走进方浩然的房间，方浩然想起身，可是忘掉自己的经脉还没有恢复，只能无奈的躺在床上看着世杰笑着说：“世杰你手臂上的伤痊愈了吗？”
“早就痊愈了。”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方浩然，世杰的眼睛里流露出奇怪的神情，接着说：“我的伤无伤大雅，你的伤才最让人担心。前几天来看你见你还没有苏醒，今天听说你醒了，我就丢下手边的活来看看你。”
“让你担心了。”方浩然冲世杰歉意的笑道。
“我们兄弟两个还客气什么？你要快点痊愈，我还等着你教我练剑呢。”世杰兴奋的说道，随即比划了一个舞剑的架势，惹得所有人哄堂大笑。
方铁岩在方家的后花园里来回的度着步子，紧皱的眉头像打结了一样，周围艳丽的花草都不能吸引他半分。
这时一个伙计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到方铁岩，气喘吁吁的说道：“老爷，方家理事长老们急着有事召见您呢。”
方铁岩一愣，自言自语道：“昨天不是才商讨过吗？今天又要有什么事情？难道是这帮老鬼想开了。”想到此处方铁岩不禁释然便加快步伐往理事大堂走去。
推开大堂的门，十位理事长老早已经按顺序做好，这一次没有人在抚摸戒指，没有人带宠物过来，自方铁岩推开大门后，所有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方铁岩的身上，让方铁岩极度的不舒服。
方铁岩快速坐上座后，便正色问道：“各位长辈今日急着召见我是有什么事？还是说各位已经想开了？”
“哼哼。”墙角的金衣老者阴冷的哼了一声，接着说道：“今日我们急着召见方族长是因为我们一致同意决定一件事情。”
“哦？什么事情？叔叔可以说来听听嘛？”方铁岩满脸的好奇道，同时在他的内心深处传来一阵不。
金衣老者正色道：“今早，你的大儿子方浩然已然苏醒，可喜可贺啊方族长。”
“多谢叔叔对小儿的惦记，方某在这里先谢过叔叔了。”方铁岩笑着立马起身向金衣老者微微抱拳。
“方族长，先不要高兴的太早。”金衣老者又道：“你的儿子虽然苏醒了，可是已经变成废物了，你也知道我们方家从来不养那些废物，所以对于你的儿子来书，要门走，要么死。”
“叔叔，你什么意思？”方铁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站起来问道。
“方铁岩，我们方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废物，如今你的儿子已然成为废人，这要是传出去，还不是共外人耻笑，按我说我们方家私自解决了吧。”一个干瘦如竹竿的理事愤愤的说道。
听了那个竹竿的话，方铁岩心中怒火立马燃起，道：“我儿又不是天生废物，受伤之前天赋异禀，修行飞快，我敢说素阳城没有一个人可以超过他的。”
“可是事实如此，你的儿子现在就是一个废人，不管你承不承认，你的儿子就是一个废物，作为族长，方家的规矩你不是不知道。你记得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金衣老者淡淡的说道。
金衣老者刚刚那番话**裸的威胁，方铁岩心里极其不舒爽，可是想起当年的父亲因违抗家法，后来被被流放到食人岛，两年后有人在食人岛边缘发现带着方家戒指的方铁岩父亲的尸体。
“我儿到底如何的招惹你们，竟然能让你们如此一条心。”方铁岩坐下，晃晃脑袋，看着下面的理事们恼怒的说。方铁岩知道家族的大事全部有理事们商讨决定的，如今十位理事全部咬定不可能留方浩然，就算的族长的方铁岩也会无能为力。
“我相信我儿子，我知道他的身体痊愈就可以像以前那样继续修行。”方铁岩鼓起胆气说道。
“方大族长，竟然你儿命已在此，所以还是请大族长接受现实，你其他的儿子也不错，只是这个废人我们方家坚决不留。”
“别吵。”看着底下乱成一锅粥的理事们，方铁岩请说说：“容我想一想。”
“族长，还有什么可想的，你儿子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就算站起来也是一个废物，与其让他在我们方家混吃混喝，倒不如早日解决的好。再说你其他儿子不也个个都很优秀吗，相信我很快你就会忘记有方浩然这么个人了。”
“可是方浩然毕竟是我的儿子，也是你们的孙子，你们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方铁岩眼含泪水，看着堂下一干人等，心中满是纠结。他知道方家的规矩，也知道违抗家法是什么后果，何况自己还是一族之长。可是方浩然是方铁岩的亲身骨肉，自己又怎么能忍痛将其残忍的将其了结。
“族长，我们知道你下不了手，没有关系，我们会帮你把这件事情解决好的。”
“没错，这种事情还是不用劳烦族长亲自来。”
“族长日理万机，这种小事还是交给我们下人做了。”
这些理事的话吵得方铁岩头痛欲裂，方铁岩捂着脑袋瞬间空白，心里万分焦距恐惧，可是这种感觉稍纵即逝，对下面的理事说：“你们不要吵了。”
所有人安静下来，昏暗的理事大堂里只有方铁岩急促的呼吸声，如饿狼般用鲜红的眼球盯着在场的每一位理事，说道：“今天的事，我会考虑的，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之后我会给所有长辈们一个满意的答案。”
“请问族长，什么叫让我们满意的答案？”金衣老者微微抬眼看了一眼起身的方铁岩说道。
方铁岩恶狠狠的盯着他，双拳微微用力攥紧，指甲直接刺进掌心的皮肉，鲜血顺着掌心的掌纹一滴滴的往下滴。
金衣老者问完后，所有理事们的目光全部转向方铁岩，想看看方铁岩怎么回答。
“您非要把事情逼的这么绝吗？”方铁岩咬着牙问答。
“我只是就是论事，族长不会多想吧，你知道方家规矩严格，违者必死，族长应该不想看到方家到处弥漫着血腥味，毕竟这味道也太刺鼻了。”金衣老者伸出干瘪的右手轻掩着口鼻说道。
金衣老者说罢，方铁岩甩甩衣袖准备离开，却被金衣老者叫住：“族长，到底是什么满意的答案。”
“一个月后，你们在方家再也看不到方浩然了。”方铁岩冰冷的看着每一个人一字一句的说道。
午后的阳光明媚的刺眼，鸟儿叽叽喳喳的让某些人舒心，让某些人心烦。方浩然在秦柳儿的照顾下吃了一点东西，然后便和秦柳儿谈天说地了起来。方铁岩这是铁着脸推开门走进啦。
“方叔叔好。”秦柳儿微笑起身打招呼道。
方铁岩没有理会，径直走到方浩然床边对方浩然说道：“浩然，你真的没有内核了吗？”
被问到这句话，方浩然脸上的笑容慢慢凝固，良久后对秦柳儿说道：“柳儿你先出去吧，我和父亲说点事情。”
“哦。”秦柳儿微微点点头，疑惑的看了一眼方铁岩后便出去了，还将门关好。
方浩然见门关好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道：“父亲我不想骗你，孩儿如今我确实没了内核。而且我浑身的经脉还没有接上，动弹不得。”
方铁岩没有说话，漠然的眼神从方浩然的全身扫过然后呆呆的坐在那里。
“父亲，原本我以为我必死无疑，没想到如今却活了下来，可是如果我真的成了废人我倒是觉得还不如死掉了呢。”方浩然自嘲的笑着说。
“世事难料啊。”方铁岩只是意味深长的说道。
方浩然一愣，平日里父亲虽然严格，但是无比的宠自己，母亲虽然表面上对自己很好可是谁都能看得出她独宠方浩天，如今方浩然说出这样的话本以为会得到父亲的安慰和鼓励，没想到父亲只是意味深长的一句话，这有点让方浩然惊讶。
但是方浩然没有将这种惊讶表现与脸上，话锋一转道：“父亲，魔族的事情您有没有调查？”
“还没有，城主和秦家都不愿意出头，家族里那帮老鬼也顽固无比，看来只有我一人去弄个究竟了。”方铁岩无奈的说。
“我清楚的记得那魔族使者花姬说是为了找我们方家才来到素阳城，说什么找到我就有和方家交换的筹码了。”方浩然皱着眉头回忆说。
听了方浩然的话方铁岩忍不住笑了一下，方浩然皱着没有看着方铁岩，这种笑容从来没有在方铁岩的脸上出现过，像是无奈，又像是讥讽。
“这件事关乎方家，我一定会去弄个明白。”方铁岩说道。
“父亲，我一直想知道魔族为什么会寻找我们方家，难道我们方家和魔族有什么恩怨，我读过家族里的很多传记和族谱，没有说道我们和魔族有直接的恩怨啊。”方铁岩一直想不通魔族为什么不惜代价的找到方家，而且方浩然相信，魔族找方家绝对不会处于善意。
“这事情你没必要知道。”方铁岩冰冷的说道。
“可是消失千年的魔族已出，这毕竟事关重大，说不定我能出我的微薄之力。”方浩然依旧不松口的说道。
方铁岩还没听完方浩然的话，便要起身离开。
“父亲，那魔族”
“你闭嘴。”方铁岩忽然怒道，方浩然躺在床身侧眼看着方铁岩不敢说话，方铁岩深呼吸了一下说道：“这件事你不要再管，现在想尽一切办法给我站起来。”说完咣当一声摔门而出。
方浩然看着还没有合上的木门，心里五味杂陈，方铁岩刚刚的反应让方浩然极其的意外，甚至让方浩然觉得自己醒后都有点不认识这个父亲了。方浩然看着屋顶，轻轻的叹一口气，可能是父亲最近事情特别多，心里特别烦闷造成的，这样一想方浩然的心里便释然了，再想想方铁岩最后的一句话，虽然那些言辞有些逼迫感，但还是让方浩然心里舒服许多。
五天后的清晨，方铁岩没有心思练剑，一个人坐在大堂里看着墙上的字画发呆，方夫人则早早的带着方浩天上街消遣去了。方浩然的其他弟弟们来到铁匠铺，购买了两百只羽箭，上山打猎去了。
在下人的伺候下，方浩然吃了些早点，便躺在床上，透过床边的一个窗户看着外面的天空，方浩然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走出房间了，不知道门口的花开了没有，不知道墙角爬山虎是不是更浓密了，想着这些方浩然越来越浮躁，他想站起来，太想走出去，所有人那样的看中他，器重他，他不想沦为一个废物。
方浩然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去一点点的感知身体的感觉，可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现在他才知道动一动手指是一种奢望会是一种什么样令人绝望的感觉了。
方浩然已经涨的满脸通红，浑身是汗，可是手指头就是没有动一下，终于方浩然放弃了，这种感觉令人窒息，忍不住流下绝望的眼泪。
“难道我这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了，那还不如死了算了。老天爷，你为什么让我曾经如此辉煌，现在又让我沦为如此地步？”方浩然咧着嘴哭中带笑看着窗外的天空说道。
这是，窗外清晰的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一只麻雀落在了窗沿上，可爱的抖了抖翅膀后好奇的看着方浩然，方浩然突然破涕为笑，看着小麻雀说：“你看什么，如今我已经是废人一个，想要动一下手指头都做不到，还有什么好看的。”
小麻雀轻轻晃动着小脑袋，就是盯着方浩然看，随即挥动翅膀飞了进来，落在方浩然的手边。方浩然惊奇的看着小麻雀，笑着说道：“你是不是能听懂我说话？”
看着小麻雀好奇的用小嘴巴啄着自己的手，方浩然叹气道：“你怎么可能听懂我说话呢，你要是能听懂我说话就好了，我好想知道你们的世界会是神马样的，会不会也有这么多烦心的事？”
方浩然说完话，小麻雀转身飞走了。
方铁岩还紧皱着眉头坐着屋内，有心无心的翻看着古书，这时候下人禀报道：“老爷，马大夫来给少爷送药了。”
“快请。”自从知道马大夫是丹师的身份后，方铁岩也不敢怠慢。
“方老爷近来可好。”马大夫笑着进门抱拳道。
“来来来，马大夫快请坐。来人沏茶。”方铁岩笑吟吟的请马大夫坐下后便对下人说道。
“方老爷，今天我来是将第二颗天幕丹交给贵公子的。”说着，马大夫就从袖子下拿出一颗温如白玉的天幕丹递给方铁岩。
方铁岩看着马大夫手里的天幕丹，皱着眉头迟迟没有接下，只是连连叹气。
马大夫见状便疑惑的问道：“方老爷为何烦恼啊，是不是我这天幕丹药效不够好？”
“不是不是。”方铁岩连忙摆手解释道：“马大夫的灵丹妙药方某不敢质疑，只是在下还有一事相求。”
“方老爷不妨直说。”
“方某想问马大夫，我儿何时才可下床走路？”方铁岩看着马大夫说道。
“按照天幕丹的药效和贵公子现在的情况，估计要到五个月以后。”马大夫捋了捋泛白的胡须思索道。
“不行太长了。”方铁岩不由自主的答道。
“方老爷是什么意思？”马大夫皱着眉头没有明白方铁岩是什么意思。
方铁岩再次叹了一口气，无奈的说道：“不知道马大夫有没有能让小儿尽快恢复的药，只要小儿能下床自己行走就可以了，能不能痊愈我已经不奢求了。”
“不知方老爷何出此言啊？”听了方铁岩的话，马大夫皱着眉头问道。
“马大夫还是不要多问了。还请马大夫帮帮方某，这件事事关方家的存亡，多少银两都不是问题。”方铁岩焦急的说道。
马大夫看着方铁岩铁青的脸，心中不免一阵叹息，但还是对方铁岩点点头，说道：“我立即回去置备草药，七天之后我会来带走贵公子的。”
“那一个月的时间真的能让我儿从新站起来吗？”方铁岩很是欢喜，但又有些怀疑的说道。要知道对于一个没有经脉的人来说从新站起来基本上市天方夜谭。
“请方老爷放心，不出半个月，贵公子就会重新站起来，不过这样做反噬很大，可能对贵公子的身体造成一些影响。”马大夫有些担心道。
“那没关系，只要能让我儿重新站起来就好。”方铁岩说道。
马大夫看着方铁岩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那好吧，七天之后我会来带走贵公子。”
“谢谢马大夫，你看这需要多少银两？”方铁岩起身抱拳道。
“这次我不要银两，我去置备草药，七天后来带走贵公子。”
“草药我可以去派下人们去寻找。”
“不用劳烦方老爷了。”马大夫起身冲方铁岩一抱拳，说完后便挥袖离去了。
待马大夫走后，方铁岩双眼空洞的望着门外，继续不停的唉声叹气。
“母亲，听说哥哥已经变成了一个废人，是真的吗？”酒馆了，浩天端着茶杯，看着面前围着一桌子好酒好菜大吃海喝的方夫人说道。
“是的，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除了脑袋能动外，连手指头都不能动。已经完全废了。”方夫人将一块肉塞进嘴了，闷得灌了一口酒说道。
“哈哈，想不到曾经叱咤风云的哥哥今天竟落得这般田地。”方浩天冷笑把弄着手里的茶杯说道。
“你没事也不去看看你哥哥。”方夫人嘴里塞满了酒菜支支吾吾的说道。
“干嘛去看他，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了，我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了他的命，不如让他一辈子躺在床上受尽痛苦的好。”方浩天看着方夫人笑着说。
“有时间去看看他，嘲笑嘲笑他，说不能你就能把他气的从床上蹦起来。”方夫人看着方浩天笑道，“那样爹会不会要谢我一辈子？”说罢母子两相视大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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