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


茫然无知呢”

        克里斯蒂冷冰冰地说:“我知道的是你每周操两次婊子,你养着一些舞女,和她们在杰萝琳办的饭店的公寓里幽会。”

        戴西叹口气说:“原来是这样,那就对了。那个租给我公寓房子的政治掮客来见我,他倒没有太无礼,没有直截了当地威胁,但言下之意很清楚,要么签名,要么我那一点点不检点的事就会遍布报纸、电视。“戴西大笑,”我真不能相信,他们怎么会这么愚蠢。”

        克里斯蒂说:“那你怎么回答的”

        戴西笑笑说:“我把那人的名字从我的朋友名单上划掉,不准他再见我,而且我告诉他我要给我的老伙计阿纳柯尼。科利他的名字,把他列为危害总统安全的潜在危险分子。后来我告诉了弗兰西斯,他告诉我把这事忘掉拉倒。”

        戴西说:“只有一个人敢这么做,他是苏格拉底俱乐部的成员,我们的老朋友马丁,拿去用吧芝特福特。”

        克里斯蒂说:“他不至于那么傻乎乎的。”

        “对,他不傻,”戴西气汹汹地说,“谁也不傻,但到他们感到绝望的时候就开始变蠢了,当副总统拒绝签弹刻声明之后,那伙人就狗急跳墙。再说,你说不准什么时候谁会垮下来。”

        克里斯蒂仍然不大高兴,“但他们知道你,他们应该知道你这表面的和事借其实是个强硬分子。我目睹过你采取行动,你原来是美国最大一家公司的大老板,仅仅在五年之前你还把国际商用机械公司给吃掉了一块。他们怎么会拿定你会屈服呢”

        戴西耸耸肩,“每个人都觉得他比其他人更坚强,”他顿了一顿,“你以为你是这样,虽然你不公开宣传;我也是,韦克斯、格雷也是这样。弗兰西斯不这么想,但他却是最坚强的,我们得小心弗兰西斯,我们得小心他变得不那么坚强。”

        克里斯蒂科利打了个电话给杰萝琳。阿尔巴尼斯。杰萝琳拥有华盛顿特区最出色的一家餐馆,自然就叫杰萝饭店,饭店有三个大餐厅,中间被一个休息室酒吧间隔开,国会的共和党人聚集在一个餐厅,民主党人在另一个,行政部门和白宫的人在第三个里,各党派一致的意见是这里的饭菜精美,服务一流,而且女主人是世界上最迷人的女性之一。

        二十年之前,杰萝琳受雇于一个专在国会为银行业游说的政治捐客,那时她三十岁。

        她被老板介绍给了马丁芝特福德,芝特福德当时还没有获得那个“拿去用吧”的绰号,但严然已是一个冉冉升起的金融界明星。马丁芝特福德被杰萝琳的聪颖、活泼,敢于冒险的劲儿给迷住了,他俩搞了五年的关系,但并没有影响各自公开的生活,杰萝琳继续做她的国会的政治游说家。政治据客这行职业并不象人们一般所想的那么容易,远要复杂得多,这需要具备高度的管理才能,做大量的研究工作。出乎意外的是,杰萝琳发现自己最派用场的本领却是陪那些政客打网球,她在大学期间曾得到过网球比赛的冠军,这一点成了她最重要的资本。

        作为银行业在国会的主要院外游说家的对手,杰萝琳大部分时间都用来收集大量的金融材料送给国会财经委员会的有关专家,以企望通过有利于银行投资业发展的议案。有时候在召开一些会议时,她在为众议员、参议员们设置的宴会上常常扮演女主人的角色,她感到非常惊讶的是,这些平素温文尔雅的立法议员们在私下场合变得粗鲁不堪,他们就象是一群吵吵闹闹的淘金工人,无节制地酗酒,唱淫秽歌曲,疯疯癫癫地摸摸她的屁股,她对他们的淫欲又惊吓又刺激,自然而然地,这种关系发展成了她和一些年轻的、比较亲近的议员们的私通和幽会。往往总是借着开会的名义,她和他们去巴哈马群岛,去拉斯维加斯,甚至有一次去伦敦参加一个世界各国的经济顾问会议。这都既不是为哪个议案拉票,也不是为调查某个诈骗案。但如果有哪个议案悬而未决,只要象杰萝琳这么漂亮的姑娘依循惯例递上一大摞知名经济学家写的厚厚的材料,那十有**这个搁浅的议案会被通过的。

        就马丁芝特福德如是说:“关系愈密切,哪个议员也不会投票反对前一个晚上还和他在一起的姑娘。”

        正是芝特福德教她欣赏美味人生,他带她去纽约的博物馆,去汉普顿结交富商和艺术家,这里有富豪世家和暴发户,有著名记者和电视节目主持人,有写纯文学的大作家和流行电影的编剧,仅靠一张漂亮脸蛋在这里并不能掀起多大的波澜,不过作为一个不错的网球手给她增加了不少露脸的机会。

        杰萝琳与男人们的情爱关系不只是因为她的美貌,而更因为她的网球球技才得以确立的,政治家也罢、艺术家也罢,通常男人打打网球仅仅就是为了借机和漂亮女性呆在一起消磨时间。在混合双打中,杰萝琳一示她姣好的胳膊腿儿,看着男人们争风吃醋,她很容易就与球件确立了关系。

        但渐渐容颜衰去,人老珠黄,杰萝淋到四十岁还没有结婚,她不得不开始考虑自己的将来,但她以前游说过的国会议员都是些六七十岁的糟老头子,毫无吸引力。

        马丁芝特福德倒是巴不得提拔她在银行高级职员中混个闲职,但经历了华盛顿丰富多采的生活之后,到银行去就显得乏味多了,远不及和那些在公开场合吹大牛皮不脸红、淫荡放肆不害臊的议员们在一起有意思。还是艺特福德想出了个招儿,他也不想让她成天跟电脑、文件打交道而失去她,在华盛顿杰萝琳装饰豪华的公寓是他在繁重公务之余理想的憩息地,芝特福德于是想出个主意,觉得她不妨开办一家饭店,为政客们提供一个聚会的场所。

        资金是以五百万美元贷款的形式由美国斯特林基金会提供的,这是一个代表银行利益的院外游说集团。饭店是按杰萝琳的特殊要求建成的,她要使它成为华盛顿政治人物之家,一个独一无二的豪华俱乐部。在国会开会期间,许多议员远离家人,杰萝琳饭店就成了他们消磨一个个孤独之夜的场所。除了三个大餐厅,以及休息室、酒吧,饭店里还有一个摆满美国和英国出版刊物的阅览室,一个棋牌游艺室。然而最终的诱惑在于饭店的客房公寓,共有三层,二十套客房,全被国会政治据客包租一空,他们转向“租”给议员或政府里的重要官僚,搞秘密交易。杰萝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完全不把这些事放在心上。她掌管着钥匙。

        杰萝琳真服了这些议员,公务繁忙之至,却有时间寻欢作乐,乐此不疲,而且越是那些家有妻室、儿女成群的老头子,劲头越足。

        杰萝琳最喜欢看,同样是这些参、众议员,气宇轩昂、雍容安详地出现在电视上,大讲特讲道德条律,谴责吸毒行为和放荡生活方式,强调传统价值观念的重要性,她从不真觉得他们虚伪。不管怎么说,为国家献出如此之多时间和精力的男人,应该受到额外的照顾。

        她不喜欢那些高傲自大、沾沾自喜、嘴巴甜蜜蜜的年轻议员,她喜欢老家伙,老牌参议员,阴沉着脸,一副痛苦扭曲的模样,在公众场合从来不苟言笑,却至少一个星期要有两次和光屁股的年轻模特儿泡在一起。还有金茨众议员,身上疤疤拉拉象一台老破车,脸丑陋不堪,以至于整个国家都相信他是正直的。在私下他们全都不堪一看,用衣服遮遮挡挡,但他们就是吸引她。

        几乎没有女议员光顾饭店,更不用说她们从来也没租过公寓套房。女权主义没有走这么远。杰萝琳张罗她在艺术界的女性朋友,漂亮的演员、歌女、舞女不时来吃顿饭,以弥补这个缺陷。

        如果这些漂亮娘们和位居要职的美国人民的公仆搭上了关系,这丝毫不关她的事,但是当白宫办公室主任、大胖子尤金戴西让杰萝琳给他一套客房钥匙时,她还是吃了一惊。

        并不是说尤金没有多少他自己任意支配的时间他顶多是午餐后在公寓里呆上两三个小时而是他是个有来头的大人物。杰萝琳并不象给尤金租房子的那个政治据客那么天真,抱什么幻想,戴西不会受人影响改变什么政治决策,木过,至少他偶尔会让政治说客打个电话到白宫,以此给他们所要游说的议员留下深刻印象。

        杰萝琳和马丁芝特福德聊天的时候,把这些情况都告诉了他。不过两人都明白,在他们俩之间交流的这些情况绝不能用到任何一种目的上,当然不能做任何形式的讹诈,要不然会给饭店带来灾难性后果,饭店的主要目的是增进友好气氛,同时为政治捐客提供一个向议员们吹风的场所,要知道饭店的帐单都是由这些政府掮客支付的。饭店是杰萝琳主要生活收人来源,她当然不能允许有危害到饭店的事情发生。

        所以当在午餐和晚餐之间这段几乎无人光顾的时间里克里斯蒂科利走进来时,杰萝琳大吃一惊,她在她的办公室接待了他。虽然科利不怎么常来杰萝饭店,并且从不订用楼上的客房,但杰萝琳喜欢他。她并不感到忧虑,她知道他抓不到她什么把柄,即使有什么丑闻,不管记者们怎么迫根问底,不管那些姑娘们如何说,她都毫无瓜葛。

        她先拉拉杂杂询问了几句,谋杀、劫机,她说这些事情一定够让他操心的了,她表示关切。她小心翼翼地说,以免让他以为她在钓什么内部情报。科利道了谢。

        然后他说:“杰萝琳,我们认识很长时问了,为了你的安全,我想提醒你,我知道我要说的会使你感到吃惊,我也是这样。”

        哎呀,他妈的,杰萝琳想,一定是什么人给我惹麻烦了。

        克里斯蒂科利继续说:“有一个给金融界服务的政治据客是尤金戴西的朋友,他想捉弄尤金,让他签署一个对肯尼迪总统非常有害的文件,他威胁尤金他在这儿租用你的公寓的事儿会被公诸于众,从而会毁掉他的前程和婚姻。科利摇头大笑,”上帝,谁居然会想尤金有能力于那事。见他妈的鬼,谁知道呢,我们都是常人。”

        杰萝琳没有被克里斯蒂的玩笑话糊弄住,她知道她必须非常小心,要不然她一生的努力可能会付诸东流。科利是美国司法部长,他是个危险人物,名声在外,尽管她有马丁。

        芝特福德作靠山,但科利要是找起她的麻烦来她可一点办法也没有。她说:“我跟这些事全都不相干。我是给过戴西楼上公寓的钥匙,但见鬼,这是饭店的服务内容,这里没有任何方面的记录,谁也甭想抓我或戴西的把柄。”

        “当然,我知道这个,”克里斯蒂说:“但你明白吗那个政治掮客根本没这个胆量自找这样的麻烦,是上边有人指使他怎么去做。”

        杰萝琳不安地说:“克里斯蒂,我发誓我没跟任何人提起过这事,我不会把我的饭店推入危险境地,我不至于那么傻。”

        “我知道,知道。”克里斯蒂打消她的忧虑,转而又说:“不过你和马丁是挺长时间的好朋友了,你也许在跟他随便聊天的时候提起过。”

        这一下杰萝琳深感恐惧,她突然失在了两个强人的纷争之中,她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赶紧离开这个竞技场,而且她知道这种时候最糟糕的事就是撒谎。

        “马丁决不会这么傻,”她说,“干什么敲诈勒索的事儿。”这么一说,她既承认了她给马丁讲过,又可以在别的场合否认她完完全全坦白过。

        克里斯蒂仍然示意她宽心,他看出她还没有猜出他的真实来意。他说:“尤金戴西告诉那个政治掮客去操他妈。然后他告诉了我这事,我说我会料理的。当然他们不能赶戴西下台,否则就会连累到你,因为是这样,你以为你这个地方固若金汤,但我会来捣乱的,你得说出所有住过公寓的国会议员,让咱们弄出一大堆丑闻。你那个老朋友不过是希望戴西乱了马脚,但尤金看破了这一点。”

        杰萝琳仍然不相信。“马丁不会撺掇人搞这种危险行为。他是银行家。”她向科利笑笑。克里斯蒂叹口气,决定他得来点硬的。

        “听着,杰萝琳,”他说,“大概用不着我提醒你,老拿去用吧马丁并不是你说的呆头呆脑、老老实实的银行家。他这辈子有几个不干不净的地方,他要是老实巴交的就挣不到那数十亿元钱,他以前做了不少手脚。”他顿了一下,“这会儿他又把事情搞得乱七八糟,给他和你带来麻烦。”

        杰萝琳轻蔑地摇摇手,“你自己说你知道,不管他到底干什么,都与我无关。”

        “不错,”克里斯蒂说,“我是这么说,但马丁那小子我得留心,我要你帮我忙对他留点神。”

        杰萝琳毫不动摇,“见鬼去吧,”她说,“马丁待我一向不薄,他真够朋友。”

        克里斯蒂说:“我不是说让你做好细,我对他的买卖、私生活情况一概不感兴趣,我要求你的只有一件事,如果你知道任何事,或任何他要做反对总统的事,给我打个招呼。”

        “啊,去你妈的,”杰萝琳说,“赶快滚出这地方,我要准备晚餐了。”

        “没问题,”克里蒂斯和言善语地说,“我走。但记住这一点,现在我是美国的司法部长,这是关键时刻,交我这样一个朋友没什么害处。你自己拿主意吧,到时候给我送个信号,没人会知道的。脑子精明些。”

        他离开了。他达到了他的目的。杰萝琳也许会把这次见面告诉芝特福德,这样好,能使芝特福德收敛一点;或者她不告诉他,到时候一有事她会告发。怎么走他都不会输掉。

        司机失掉了警笛,他们缓缓穿过了“先知”官邪中的一个个大门。克里斯蒂注意到圆形的汽车道上停着三辆豪华大轿车,奇怪的是司机没有在外面抽烟,而是各自坐在车里,端握着驾驶盘,另外每辆车守着一个穿制服的大个子。克里蒂斯一眼认出了他们,是保镖。

        这么说“先知”有重要客人,这一定是老头头急急忙忙把他召来的原因噗。

        管家在等着迎接克里斯蒂,把他领进一间会议室模样的起居室,“先知”躺在轮椅里等着他,桌子周围坐着四个苏格拉底俱乐部的成员,克里斯蒂见到他们感到意外,给他最新的报告说这四个人全在加利福尼亚。

        “先知”开动他的轮椅到桌子首位,“你得原谅我,克里斯蒂,我稍稍骗了你一下,”他说,“我觉得在这危急关头你见见我的朋友们非常要紧,他们急于和你谈一谈。”

        仆人在桌上摆上了咖啡和夹心饼干,还有酒,桌子底下有个按钮,“先知”用来招呼仆人,苏格拉底俱乐部的人已经休息了一会儿了。马丁。艺特福德点燃一支大雪茄,解开他的领子,放松领带,他看起来有点神色严峻,但克里斯蒂知道,这满脸的严肃常常是为了掩盖内心的不安而肌肉紧张的缘故。

        他说:“马丁,尤金戴西告诉我你那些政治据客今天给他出了一肚子坏主意,我希望你与此事无关。”

        “戴西总是能化险为夷,”芝特福德说,“否则他就做不了总统办公室主任。”

        “当然,他有这本事,”克里斯蒂说,“他用不着我给他出主意解决这事,不过我能帮他一把。”

        克里斯蒂看出“先知”和乔治格林维尔不知他所云,但劳伦斯塞拉丁和刘易斯。

        莫切笑了。

        莫切急忙说:“这鸡毛蒜皮的事,跟我们今天晚上的会议无关。”

        “那么叫我来到底是什么意思”克里斯蒂说。

        塞拉丁平静地回答了他,他惯于主持会议,“目前是个非同寻常的时刻,”他说,“我认为甚至可说是个危险关头,所有富有责任心的人都应该同心协力,共渡难关。在座所有人都赞成中止肯尼迪总统三十天的权力,国会明晚召开特别例会进行表决,杜波里副总统拒绝签名使得事情变困难了些,但不是不可能,你作为总统的私人助理如果能签的话就帮了大忙。这就是请求你做的事情。”

        克里斯蒂十分吃惊,竟不能作答。“先知”插话说:“我赞成。

        这个问题还是不由肯尼迪处理的好,他今天的举动完全是出于个人报复的私念,没有一点理性可言,这会带来可怕的后果。克里斯蒂,我恳求你听听这些人的话。”

        克里斯蒂不慌不忙地说:“这不可能,”他矛头直指“先知”,“你怎么会参预这件事情你,还有这些人,怎么会跟我作对”

        “先知”摇摇头说,“我不是跟你作对。”

        塞拉丁说:“他不能因为个人的不幸就这么摧毁五百亿美元。

        这不是民主所允许的。”

        克里斯蒂重又变得镇静起来,他以理智的口吻说,“这不是真实情况。弗兰西斯肯尼迪经过深思熟虑,他不想让劫机分子把我们拖上几个星期,任凭他们戏弄美国,任凭你的电视网,塞拉丁先生,凑热闹忙乎个不停。基督在上,他们杀死了天主教教皇,他们杀死了美国总统的女儿,你们现在却想跟他们谈判你们想放掉暗杀教皇的凶手你们称你们自己是爱国者你们说你们担心这个国家你们这一帮虚伪透顶的家伙。”

        乔治格林维尔第一次开口说:“其他人质怎么办你愿意牺牲他们”

        克里斯蒂不加思索地回去说:“是的。”他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认为总统的办法是把他们活着弄出来的最佳方式。”

        格林维尔说:“勃特奥迪克这会儿在沙哈本,你知道,他向我们保证他能劝说劫机者,还有苏丹翻译剩余的人质。”

        克里斯蒂轻蔑地说:“我亲耳听他对美国总统保证说特蕾莎。

        肯尼迪不会受到伤害,但她现在死了。”

        塞拉丁说:“科利先生,我们可以在这些细小的问题上争个没完,直到世界毁灭。我们没有时间。我们希望你能加入到我们中来,使事情变得容易一点,你同意也罢,不同意也罢,该做的事一定会做的,这一点我敢向你打保票。不过,干嘛要造成这么大的不和呢

        为什么不在为总统服务的同时我们一起做点事情呢”

        克里斯蒂冷冷地盯住他,“别在我面前放屁,我告诉你,我知道你们这些人对这个国家有一定的分量,不合法的分量,一旦这次危机过去之后,我的部门将会对你们所有人进行调查。”

        格林维尔叹了一口气。年轻人的粗暴、冷漠和火气在他这样上了年纪、他经沧桑的人看来不免乏味。他对克里斯蒂说:“科利先生,我们都非常感谢你的光临,我希望我们不要由此结下私仇,我们都是为了国家。”

        克里斯蒂说:“你们是为了使奥迪克省下他的五百亿美元。”他心里明白,这些人并不真抱希望拉他人伙,这仅仅是威吓,也许指望他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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