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吃我豆腐
余妄回了同样一句话。
陈阳突然亢奋道“你真的太帅了，你是我见过最最最最勇敢的，敢在生物老师那个记仇怪的课上睡觉，砸书的那一刻简直了，帅爆了，你以后就是我偶像了。”陈阳边说边模仿余妄刚才砸书的动作，眉飞色舞的。
余妄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起床气有点猛，我下控制点。”
余妄的起床气确实不小，尤其是放假在家的时候但凡有人敢没事叫他，他都能当场原地暴怒。不过情绪来的快消失的很快，一般让他缓个一两分钟就能好。
陈阳和余妄很投缘，一直到校门口两个人的嘴都没停下来过。从今天晚上吃什么，一直到游戏段位，越聊越起劲。
“我带你去弄头发。”江远抓住两人讲话中的空隙立马插了一句。
四个人在校门口停了下来“阿近，我今晚做梦一定捎上你。”陈阳捂着心胀位置，摆了个痛苦的表情。
“别。”江远扯掉陈阳搭在肩头的手。“我怕梦里你开坦克，我扛不住。”
这句话源于陈阳的一次梦话，那晚陈阳隔十分钟就喊一句，每一句都离不开枪啊，炮啊，最后的大杀招就是坦克。听得出来是一场激烈的战争。
“再见。”陈阳的脸立马沉了下来，推了江远一把“别回来了，我和澈澈独享四人间。”
澈澈不想说话，在陈阳的手臂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
余妄和江远走到正在排队的大门口，保安正在一个个检查校徽。
学校区分住宿生和走读生的方法很简单，校牌底是红的就是住宿生底色是蓝的就是走读生。
校徽是金属制的，小小一枚。
江远给保安展示了他的校徽，校徽上的他白色衬衫，衬得她格外的白，表情冷冽，透着一股子清冷。他眉毛细长而挑，眸子比一般人要棕些。展示完了，便随即拿出自己签好的请假条。
班主任签名那一栏江远写的十分潦草，十分符合“突击枪”的气质，保安粗略的扫了一眼，便把那张塞进了装请假条的铁盒里。
“突击枪”秉承着到点就走的原则，所以时常有突发情况需要请假她都不在场。后来她索性放了一沓请假条在江远这里，她对江远的信任程度极高，只是强调了几句不要随便给别人后就在也没过问了。
江远的原则就是只要你能说出具体理由，就给请假条。好在大家都知道他的脾性，所以不会没事找他要假条。
深深地铁盒里，请假条杂乱无章，光是江远的便占据了大半。学校还没给余妄制作校徽，刚来第一天学校没有硬性要求他住在学校。余妄简单解释了两句后，便被不耐烦的赶了出去。
校门口人头攒动，来接孩子的车络绎不绝。学生扎堆推搡着，喧闹十足。
不少小摊小贩在校门边的小道上排成排不停叫卖着，穿过了一片烟雾缭绕夹带着烧烤，煎饼果子，狼牙土豆的气息。
江远向来并不喜欢这种味道，他绕开这条道，朝着学校对面那条被大树遮蔽的小道。
“你说我要不要搞点造型什么的，纯黑头发会不会太普通了。”余妄说。
“你可以把你头发全部都竖起来，然后再喷十斤发胶，很符合你的气质。”江远从一开始就觉得余妄适合这样的发型，配上余妄的穿搭立马就可以搭舞台表演了。
“会不会太张扬了，我这人还是比较喜欢低调。”
喜欢低调的余妄，曾经深怕别人不知道他染了发，怕别人不知道他今天带了条酷毙了的项链，以及一系列的低调操作。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大部分的时间都是余妄自顾自的说，江远听不下去怼他两句。
余妄跟着江远穿过了两条的繁华商业街，走进了一条不怎么繁华反倒人很多的街。
江远走进一家被夹在两家高档理发店中间略显破败的理发店里。
店里摆着几张椅子和几面镜子和一些理发用具。店里还有几排货架，摆着一些临时和饮料，还有一排是问句，比我理发店这里更像杂货铺。
”小江来啦。”老人将顾客的头梳完便立即转头过来招待江远“还是要剪短吗？”
“是他。”江远指了指正在观察墙壁上贴着的造型图片。
余妄听到立马回过头来“爷爷，我想染黑。”
在余妄染发的两个多小时里，江远一直坐在后面沙发上背单词。
余妄等的实在无聊“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到现在，这本英语小宝典的出现频率比你还高。”
“都宝典了，我不看难道拿去喂老鼠？”
“说不定老鼠吃了就基因突变，交的时候都是英文，到时候你还可以和老鼠练口语。”
余妄又瞎扯了一堆，把自己无聊的情绪排解了出去。
余妄的头发已经进入吹干的阶段，染黑后以前那种痞气依旧不减。
“老袁。”门口有个阿姨朝里面喊了一声。“你儿子带你媳妇孙女回来了，没钥匙，你赶紧回去吧。”
“真的吗？”老袁拿吹风机的手明显的抖了一下，摸着还没吹干的头发不知所措，想走但眼下的事情还没处理完。
儿子结完婚便定居国外，走了五年第一次回国，还带了个小孩。
身后的江远站起来“爷爷你去吧，我来帮他吹。”
老袁先是欣喜然后又透露出了一阵担忧“你可以吗？那你小心点，到时候再帮爷爷锁个门好吗？想吃零食随便拿。”思念还是抵过了担心，老袁又吩咐了几句便匆匆离开。
两个人在镜子里对视，镜子里的江远看起来比平时清冷许多。清晰的轮廓，端正的五官，余妄看的一时间竟移不开眼。
江远把手插进余妄半干的头发里揉了一把，想感受一下还有多湿。
“干嘛。”余妄鬼叫了一声，头往前倾了倾挣脱开江远的手，手还护在头顶上。“想吃我豆腐？”
江远被余妄的自信扼住了原本要出的话，原本的“想要几档？”脱口成“要不然别吹了，我怕把你的豆腐揉碎。”
余妄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平常他的那些兄弟怎么搞他他都不会有半点反应。余妄讪讪的说“你吹，你吹，揉碎了大不了做成豆浆。”
江远吹头发的动作称得上娴熟，余妄一边享受一边欣赏镜子里的自己，欣赏还不忘拍照。
余妄找了个合适的角度，凹了个网上新学的造型。拍完就在其中选了张自评最帅的往群里发。
余妄并不是爱自拍的类型，今天他只是为了分享他的新造型。他比较倾向于拍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被口香糖粘住的小蜘蛛，踩到狗屎的狗诸如此类。
余妄有个社交平台专门发布自己拍到的东西。他的照片内容奇特，清晰度，角度，也都不错。关键是他善于发现平常那些不被人注意到有意思的东西。凭借着这些也获得不少关注。
余妄拍照时动作幅度巨大，全然没有注意到后面还没一位正在帮自己吹头发的。
江远蓄力把他的头发往后一扯，试图让余妄别再乱动。
余妄倏然感觉头皮一紧，紧接着就是一股强烈的撕扯感贯穿头部。耳边还被吹的发烫。
余妄猛地起身把吹风机的插头拔下，捏着自己发红的耳廓。“我还是去吹自然风吧，就算头发多也经不起你这么造。我都能闻到糊味了。”
刚刚踏到门槛准备进来的一个初中生，听到这话立刻后撤了几步。边撤边对着正在往这赶的几个同学喊“别来，我们还是凑钱换一家吧，这家保不住头发。”
几个同学不明所以，但看着他惊恐的表情便立即掏出自己口袋里的所有钱。点了半天连着书包里的钢镚加在一起都只够他们每个人进高奢理发店洗个头。
几个恋恋不舍的看看了身后的理发店，转念就想着去吃麻辣烫。几个人一拍即合完全把理发的事情抛诸脑后，推搡着狂奔向麻辣烫店。
余妄把头发揉的凌乱不堪“几个人头发长的都能扎马尾了，还不剪。”
余妄似乎不知道这群人为什么不剪头发。
此时狼尾被说成马尾的初中生们正在精心挑选菜品。
“不见了？”江远对着手机那头说“我马上回来。”
江远的表情惶恐不安，心如火灼。手心的温度迅速下降，心跳似乎都快要停滞。
江远努力的调整自己的情绪，善后好理发店里的东西。“回福利院。”说完便在网上约了辆车。
余妄看这跼蹐不安的神色不知如何开口询问，迅速的把门锁好后，跟着江远站在路边等车。
车到的很快，司机还没来得及和江远确认，就被江远催着赶紧走。
这里距离月溶道将近二十多公里，一时半会的根本到不了。窗外的景物迅速的切换着，时间越长江远就越发的不安。
江远的手不断颤抖着，余妄把自己的手覆在这双冰冷的手上。
掌心间传来温热，似乎让江远舒缓了不少。
“发生了什么吗？”余妄见江远冷静下来不少才开口问。
“星星不见了。”江远的目光涣散的盯着车窗外。
“星星？”
虽然只是匆匆的看见过几眼，可余妄却对她印象深刻。准确的来说，不是她，是她那双明净澄澈的眸子。晶莹明澈，让人一眼难忘。
星星一直都是让整个福利院很头疼的问题。起初她刚来福利院小朋友们都会主动和她一起玩，可星星每次的举止都让人毛骨悚然。她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把大家堆好的积木推倒，会把沙土丢进小朋友的杯子里，会把挂在墙边的外套剪出大洞。被逮到以后她都会真诚的向大家道歉，小朋友们自然都是选择了原谅。
直到有一天，星星毫无征兆的将一把刀扔向毫无防备的一位小朋友的腿。刀边擦过腿，留下了一道不算深的口子。
这一举动，让福利院的每一个人都警铃大作。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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