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四章
洛暮与孟朝的交际少了很多。
洛暮…洛暮每天都在思考着怎么考过孟朝，让他成为万年老二。至于我们的孟朝同学嘛，他在琢磨着把分数考得比洛暮差。降哪科好呢？真为是让人为难。
班主任，委屈你一下。
期中考如约而至。
孟朝看着的答题卡，随意地一双手随意地握着笔。他的手纤细白暂，握着笔的姿势有一种莫名的美感，令人赏心悦目。
孟朝扫过一眼，把一个2改成1。
为什么？理由很简单，2不好听，写得还丑，不改2改哪个呢？
你看，你就很二。
“小朝回来了？”凌珞转头望向门口。
“嗯，回来了”孟朝看着面容精致的女人，皱了皱眉头，然后去里屋拿了一条毯子。
他慢慢地把毯子盖到坐着的女人身上，动作温柔细致。
“妈，最近天气转凉，你要多穿点。”
女人没有动，脸上露出一抹温情的笑。
“是，小朝说得对。”
女人眉眼弯弯，岁月不败美人。
那双眼和孟朝很像，却不似孟朝般透露出疏离之意，反而极具诱感力，卷翘的睫毛根狠分明，打下一片弧形的阴影，眼里的有秋水流转，眼波潋滟。眼尾上挑勾勒出妩媚风姿，眼下有一颗小小的泪痣，如神来之笔，像造物主的宠儿，一双眼便足够占尽风情。
可仔细看，便会发现这双眼是那样空洞，空洞得令人害怕。
孟朝走进厨房，不久桌上便摆上了三菜一汤。
“妈，吃饭了。”孟朝小心翼翼地搀着凌珞来到餐桌前坐下。
“又要吃胡萝卜啊。”人一旦失去了视觉，其他感官变得异常敏感。
“多吃胡萝卜对眼睛好。“孟朝夹了两块胡萝卜放进凌珞的碗里，把筷子塞进她手里，并调整好碗的位置。
凌珞秀气的眉头紧锁，显然不喜欢胡萝卜。
对眼睛好……凌珞使劲眨了两下眼睛，眼前还是一片黑色，是盛满了心酸的黑色。明明吃再多的胡萝卜，都没有用的，凌珞的脸上有失落的神色一闪而过，她抬眸，笑如从前，语气里只有欢快。
“好，听我们小朝的，妈妈多吃点胡萝卜。”
孟朝看着凌珞的笑容，心里却像被狠狠捅了一刀。
如果没有那场意外，该多好。
一时间，餐桌上只剩下两个人的咀嚼声和浅浅的呼吸声。但还是有些许悲伤的情绪悄悄地溢到凌珞身旁。觉察到儿子的情绪不对，凌珞开口：
“小朝，在学校里有没有玩得好的朋友啊？”
孟朝被她问得一怔，脑海里下意识地浮现一个女孩的音容笑貌，像是有光照耀。
“小朝？孟朝，你还在吗？”凌路见孟朝久久不回答，有些着急，伸出手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嗯，在的，“孟朝勾起嘴角，”有的，有一个女孩子。
凌珞心下一喜。
“女孩子啊？”凌珞露出一个有点暖昧的笑，“一定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吧！”
“妈，你别多想，“孟朝笑得无奈，”“她确实是个很好的女孩子。“会骂他笨，不让他抽烟，像一只得势的兔子，会跳不起来咬人的那种，又或者说是，一支娇艳欲滴的栀子花？
“小朝，妈妈能认识一下这个女孩子吗？”凌路的脸上流露出发自心底的喜悦，“可以吗？”
“嗯。”孟朝沉默片刻，神使鬼差般回答。
凌珞坐在沙发上，侧耳听着厨房里“叮叮咚咚”的洗碗声，她叹了口气，脸上是满满的自责。
她儿子的手那么好看，本来应该用来弹钢琴，提画笔的，可现在却只能操劳家务，支撑家庭，还要照顾废物一样的她。
时情有些无语地盯着洛暮，这他妈是个人？
洛氏集团有一女，名叫洛暮，就读于江城一中高二a班
“……”时情打开手机，又扫了一眼她爸发的消息。
真的离谱！不过这样也好，这样她才配当她时情的情敌。
不行，她还是得冷静一下。
厕所里，时情冲了把脸，水珠顺着脸庞流下，亲吻锁骨，最后隐入衣领之中，莫名得有些勾人。
“诶，你说洛暮这次会不会又是第二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有什么好气的，那么穷，估计高中之后就得打工吧，不过她长得那么好看，做□□应该很赚钱吧。”
“乱说话！”一个女生拍了两下另一个女生的头，两个人笑嘻嘻地走了。
□□。
时情听得胃里一阵恶心，别人要是敢这么说她，她头给人家拧下来。
洛暮从里间走出来，时情皱了皱眉，她听到了吗？
注意到时情的目光，洛暮扭头，语气轻飘飘的：
“看我干嘛？我又不做□□。“洛暮歪了歪头，笑得温柔，“她们估计做过吧。”没做过也得给我做过。
时情看着她掏出手机，似乎是给谁发了几条消息，一副云淡风轻的摸样，时情看得心里来气，好想给面前的女孩两下，被说□□很好听吗？这个蠢女人。
时情坐在位置上，旁边是一副无所谓态度的洛暮。
这人是她的情敌？时情有亿点点无语，这人怕是脱离凡胎了吧？
时情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手链脱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塞进洛暮的书包里。
洛暮也有，她知道
援你妈交，现在的女孩子对女孩子的恶意怎么这么大？
当天下午，时情的showtime。
“埃，你们有看到我的手链吗？”时情的眸里带着显而易见的焦急，“我找了好久了，那条手链真的很重要。”
时情的语气里已经染上了哭腔，满满的无助。
“是那条cm的手链吗？”一旁的女同学试探地问了一句。
“对，就是那条。”时情看向那个女生，眼里带着乞求，“你知道在哪里吗？”
女生倒吸了口气，“卧、槽，赶紧找啊！”
女生带头翻起了自己的书包。
洛暮只觉得聒躁得很，能把这群碳基生物弄出去吗？
“洛暮，要不你也翻一下吧。”时情的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知道你肯定不会拿，但不排除有人想要栽脏陷害你，是吧？”时情的语气尤为笃定，说完还煞有其事地扫了一遍四周的人。
大家都是站在金字塔高层的人，哪里禁得住时情这么说，一时间，不少人都在说让洛暮翻书包。
洛暮抬眸，看了一眼时情，几乎是立刻就知道她想做什么。小丫头片子，火气不小啊，行吧，如她所愿。
真是闹挺！
洛暮打开书包，拿出一条cm的的手链，可不就是时情那条。
四周忽然安静了下来。
洛暮感受到一只手揪住了她的衣角，是唐漾。
洛暮反手握住她的手，女孩的手心汗津津的，显然在替她紧张，她轻轻地揉了两下以示安抚。
洛暮正欲继续打开书包，忽而对上同桌的目光，啊不是，前同桌，已经是过去式了。
孟朝看着洛暮，眼神淡淡的，洛暮却读出了信任，她微不可见地挑挑眉，并未注意到手被轻轻地握紧。
时情实时观察着，靠北，这两个人怎么眉来眼去的，有点酸，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里，洛暮又拿出了第二条，第三条cm的手链。
“cm的手链呐？我也有啊。”
洛暮把玩着那两条手链，随意地将其中一条红色的套到手腕上，女孩的皮肤白皙细腻，被手链衬得似乎吹弹可破。
洛暮依旧笑着，却不同于往日，清冷的神情里竟带着些若有若无的锋利。
“虽然我不喜欢我的名字，但不可置否，我洛暮的洛是洛氏集团的洛。”
“卧、卧卧槽？”几个男同学惊呼出声，他们是小丑！
洛暮是女娲捏出来的，至于他们这些小丑，呵，藤条甩出来的小泥点吧。
“我可从未说过我穷哦。”洛慕笑得一脸无辜。
唐漾看看洛暮的手腕，又看看时情的手腕，皱了皱眉。
唐漾在书包里找了找，也拿出一条手链，黑色的，巧了，也是cm的，
唐漾看着那条手链，眼里闪过一丝厌恶，却还是慢吞吞地套到手腕上，又瞅了瞅洛暮的手腕。
嗯，顺眼多了。
“为什么这么做？”洛暮写了一张纸条，思考两下，课止传纸条不是她这种好学生该干的，干脆侧过脸，直接开口。
“因为不爽，而且只有你配得上当我的情敌。”时情理所当然，小脸上写满了傲娇。
“我可没想当你情敌。“洛暮有点好笑。
时情看着她憋笑憋得肩膀微微颤抖，有点嫌弃，好吧，不止一点。
“别笑了，老师要过来了。”时情咬牙切齿。
刚下课，时情拿出手机，准备偷拍一下某孟性男子，却发现，学校论坛炸了。
“江中两位女子背着父母做□□”一条帖子被置顶。
不过两分钟，又被删除。
时情看着身旁恬静的女生，一脸鄙夷。
妈的，白切黑。
远望去，夕阳好似甜橙在西柚汁间浮动，倦鸟归巢，翅膀牵动云丝几缕。天空已是墨色，星子在无意中闪，暮色吹着风的软。
洛暮走在街上，惬意地眯了眯眼，感受秋日的静美。
突然，一只手从胡同里伸出，将洛暮拽了进去。
“误？”洛暮几乎是下意识地把人接在墙上，一只手架在对方的脖子上。
胡同里有些昏暗，洛暮眯了眯眼，看清楚了对方的脸。
“唐、唐漾？”
洛暮立刻放松下来，松开了唐漾，唐漾不慌不忙，眸子里满是淡然，好像一开始就知道会这样。
“嗯，是我。”唐漾的语气没多大起伏，她低着头，隐在阴影之中，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你是洛暮对不对？”
洛暮隐隐感觉到了什么，这个她从高一认识的女孩子，是个很好的朋友。
有些事情是不能深究的。
洛暮双手捧起唐漾的脸，眸子里满是认真：
“我是洛暮。”
“洛暮就是洛暮，贫穷也好，富裕也罢，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
“我是你所认识的洛暮。”
“洛暮只是洛暮，仅此而已。”
唐漾看着洛暮，眼神微闪，女孩的语气那么认真。
洛暮只是洛暮。
不知过了多久，唐漾才轻轻地应了一声：
“嗯。”洛暮就是洛暮。
洛暮笑起来，眉眼间都是笑意。只一眼，便让人论陷。
唐漾的眼一刻也未曾离去，眼前的女孩逐渐记忆里的那张脸重合。
“我叫洛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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