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小公主4

自己辛辛苦苦在这编兔子灯，这小公主竟还睡得安稳，白泽胸中气闷，便起了坏心思便挪了挪竹凳凑近阿妩，高声道：“姑娘——”

        白泽挪动时，阿妩便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还闭着眼，等白泽喊她了才装作惊醒的样子，一双桃花眼里蓄了泪，控诉一般地瞪着白泽。小公主还未褪去婴儿肥，这一瞪香腮微微鼓起，娇憨中带点蛮横，白泽接触的女子不多，印象最深的便是叶芊芊的一嗔一笑，但叶芊芊素来端庄自持，情到浓时也只是无限娇羞，从未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白泽心中一软，甚至还起了点恶劣的心思，想掐一掐她的脸，也不知道她到时候会不会哭，随后涌出点愧疚，小公主还只是个孩子，他这样刻意做局欺骗于她，实在有些可耻。

        阿妩调查过，这白泽虽已有二十家中未有一个通房侍妾，身边也是小厮伺候，在他生命中唯一浓墨重彩的女人便是叶芊芊，她要做的便是给白泽不一样的体验，然后悄悄地渗入他的生活。

        见白泽眼中有所波动，阿妩见好就收，皮笑肉不笑道：“本小姐耳力甚好，公子你吵着我了。”白泽原本的恼意早不知跑到了何处，他半张着嘴想要解释，阿妩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她抬眼望了望月色，复又看向白泽，皱眉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家去了，公子自便。”

        阿妩说完没等白泽回复，拉着绿柳就要离开，白泽一时心急拽住了阿妩的手腕，阿妩挣脱不了，侧身瞪着白泽：“你拽疼我了，松手。”

        “不松，姑娘让小生做个一模一样的兔子灯，眼看这灯要做成了，怎么能提前走呢？”白泽生得高大，此时脸上带着连他自己也未察觉的委屈，倒是有些滑稽。

        绿柳护主，上前作势要掰白泽的手，白泽不愿与其他女子接触便松开了手，阿妩揉了揉手腕，翻了个白眼：“我出门不易，本想着四处逛逛再放盏河灯，你却弄坏了我的河灯扰了我的兴致，我坐在此处等你编河灯又浪费了大半时间，也不知我下回出门是什么时候了，你害我至此，竟然还怪我不等你把灯做完，是何道理。”

        阿妩这一番胡搅蛮缠让白泽语塞，只能呆呆地看着阿妩与绿柳消失在人流之中，回过神来后，他捻了捻手指，暗笑自己竟被一个十四岁的姑娘倒打一耙忘了辩驳。

        他又坐回竹凳上继续编兔子灯，原因无他，他素来是个有始有终之人，且这是他头一次编的花灯自然要编好好好存放，他脑中浮现出阿妩娇憨的模样，这灯也是下次与她相见的契机。

        第二日，叶芊芊早早地来凤鸣阁探望阿妩，进门后看见阿妩正歪在软榻上，手里拿着本话本，见叶芊芊上前时才合上话本微微坐直了身子。

        “听闻殿下昨夜去了宫外，可有什么新鲜事？”叶芊芊坐在矮凳上似是纯粹好奇。

        阿妩看了绿柳一眼，绿柳会意去了里间，再出来时手捧着一个盒子，阿妩打开盒子，推到叶芊芊跟前：“芊芊快看看可有喜欢的，这些朱钗虽没有宫中精致，但胜在款式奇巧，摆着看也是赏心悦目。”

        叶芊芊接过心不在焉地翻了翻，阿妩又捡了几件事情来说，阿妩一张口，叶芊芊的目光便落在阿妩脸上，偶尔附和一两句，她没有看见想看见的神情，而且阿妩半句没有提到白泽。

        “昨夜可是乞巧，殿下难道没遇上~”叶芊芊点到即止，暧昧地掩面一笑。

        阿妩状似懵懂道：“芊芊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叶芊芊只是个昭仪，阿妩不懂，但不代表阿妩身边的女官不懂，不等叶芊芊挑明，站在一旁的女官便道：“昭仪娘娘慎言。”叶芊芊面色一僵，强笑道：“是我实在好奇才失言了，殿下勿恼。”

        若阿妩真是原先的小公主，此时便该瞪女官一眼，再顺着叶芊芊的话问下去究竟好奇什么，此刻阿妩只作不知，不再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拉着叶芊芊去了小厨房捣鼓新吃食。

        一个时辰之后，叶芊芊拎着着食盒走出凤鸣阁，原本和煦的面容立刻阴沉下来，将食盒扔给了翠珠疾步离开，也不知昨夜白泽有没有按照她说的，在金水河畔故意绊倒阿妩然后借机将人搂进怀中，若是成了，阿妩不该如今日一般面色如常，她素来知道白泽的魅力，自他从战场回来后便更加让人挪不开眼。

        叶芊芊回到自己宫内之后，脸色终于好看起来，她猜测昨夜白泽因着心里有她便没有依照她说的办。叶芊芊一面觉得心中甜丝丝的，又有些懊恼白泽不顾全大局，失了昨晚的机会。

        想到这，她走到书桌前提笔写了封信交给心腹借机交给白泽。

        而白泽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站在白夫人面前，由着白夫人拿着一叠画像跟他介绍京中的闺秀。

        他目不斜视地扫过一张张脸，全然没有对未来妻子的期待，只觉得不耐烦，越发觉得叶芊芊的提议不错，小公主年岁小，他不用勉强与之行房事，且小公主比这画像众人样貌都要出众，放在家中也赏心悦目。只是她这性格实在恶劣，全然不是别人口中的纯善之人，不过他年长她六岁，让让她也无妨。

        这并不是说白泽对阿妩有了一丝男女之意，只是同这么多贵女比较起来，她实在是最佳选项。

        思及此，他越发觉得叶芊芊实在是个才貌双全之人，心思细密又目光长远考虑周全，同时也叹服自己的眼光，这个人是他的，以后会和他白头偕老合葬在一处。

        这好心情只维持到收到叶芊芊的手信之前，等他读完信，忍不住一拳砸在书桌上，他昨夜那般辛劳，小公主竟没有将他放在心上？他心中的恶念被勾了出来，他一定会让那个骄横的小公主满心眼里都是他，让她匍匐在他跟前等他垂怜，到时再将她弃如敝履，顺便要掐她的脸颊，让她哭给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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