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公主3

尽管白泽与叶芊芊那晚并没有如既定的那般酱酱酿酿，但两人宿命般的还是勾搭在了一处，那日后，白泽又夜探了几次叶芊芊的寝殿，虽因着人多眼杂时间有限，两人并未做不可描述之事，但亲亲摸摸还是少不了。

        阿妩没打算去阻止，白泽此时对叶芊芊感情正热乎，她主动凑上去并讨不好了好，甚至可能被厌恶。

        她照着小公主的惯例，平日里便待在凤鸣阁中，她是修仙之人，过去的一千年中只有最初弱小的百年里吃些生肉瓜果，还是头一次吃上凡人的食物，宫中的厨子厨艺精湛，做出的食物色香味俱全，倒是让阿妩十分着迷，便起了学一手的心思，在小厨房琢磨起吃食。待日后此间事了，也能自己做来解解馋。隔三差五去叶芊芊处闲聊，偶尔还和绿柳溜出宫外逛逛庙会尝尝民间小吃。

        这一日正是乞巧节，阿妩正和绿柳跟着人流行至金水河畔，便见石桥之上站着个青袍男子，手上正巧拿着一盏河灯，河畔边不少女子暗送秋波，更有大胆些的，便直接走到白泽跟前，但白泽始终冷着一张脸，也不言语。

        绿柳也注意到石桥上的白泽，有些疑惑道：“小姐，那似乎是白将军。”

        阿妩若有所思点了吩咐道：“你去买盏河灯来，我们也凑凑趣。”

        绿柳走后，白泽便走下了石桥，朝着阿妩站着的地方来，阿妩佯作不知，目光落在河面上，一盏盏河灯携着善男信女的心愿顺流而下，水面漾起圈圈光亮的涟漪。

        白泽今夜本打算溜进宫中与叶芊芊相会，但叶芊芊早得了阿妩出宫玩乐的消息，便悄悄让人告知白泽，让他今夜来街市与公主来个巧遇。乞巧节本该是和心上人一同度过，白泽为了大局只好来了闹市，据说姑娘们都爱在金水河畔放河灯，他便早早地站在石桥上吹着夜风守株待兔。

        哪知兔子还没来，就有不少庸脂俗粉凑上前来，让他更添了几分不耐，等见到阿妩姗姗来迟，便将火气迁到了她身上，改了原本叶芊芊制定的计划，想让阿妩吃点苦头。

        白泽在距离阿妩两尺之处站定，手中摆弄着河灯，脚上却不老实，朝着阿妩的方向踢了块碎石，阿妩立刻察觉了却只是不动声色地侧过身子看向绿柳离去的方向。

        而那原本朝着阿妩腰侧而来的碎石直直地朝河面而去，击沉了一盏河灯。

        白泽还要故技重施，阿妩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缓步到了绿柳身边，打量起摊位上形形色色的河灯，最终二人选了狐狸和兔子式样的河灯到了河畔，阿妩本想选条蛇的，但这摊贩似乎审美不行，竟没有一条蛇形河灯。

        河畔边的人多了起来，男男女女掎裳连袂，白泽沉着一张脸站在人群中，不知谁伸手在他手上摸了一把，白泽黑了脸，就这时，阿妩和绿柳提着河灯走了过来。

        白泽调整了情绪，换上难得柔和的面容迎了上去，擦肩而过时装作不经意一般碰到了阿妩的手肘，他只是想借此与阿妩搭上话，于是注意了力道，阿妩顺势丢了手中的河灯，白泽弯腰捡起河灯递到阿妩手中。

        “姑娘，你的兔子灯。”白泽有副好皮相，他又有意勾引，他那双眼睛望着阿妩，好似满心眼中都是阿妩，一旁的绿柳都有些双颊发烫，也不知该不该训斥这骠骑大将军的无礼。若阿妩真是十四岁纯良的小公主，指不定便要陷在他可以编织的柔情里，她活了千年又有本能在，她能察觉这样深情面皮之下深深的厌恶。

        阿妩见白泽并没有唤她公主，似是要上演萍水相逢一见钟情的戏码，阿妩也只当做没有看出他的身份，她没有接，蹙眉道：“公子，你弄坏了我的灯。”

        语气中带了恼意，白泽有一瞬间的怔愣，低头瞧那兔子灯，一侧的支撑物从中断了，整个兔子灯的左边硬生生矮了了一截，不能啊，他明明控制了力道。

        这自然是阿妩丢灯时加重了力道的结果，为的就是碰瓷白泽，把节奏掌握在自己手中。

        “都是小生的错，”白泽很快反应过来，忙赔礼道歉，见状递出自己手里的老虎河灯，“姑娘若是不嫌弃，拿小生的河灯去放吧。”

        阿妩嫌弃地看了白泽手里的河灯：“太丑了配不上本小姐。”闻言，绿柳侧目，自家公主向来和善，今日缘何咄咄逼人？

        白泽也纳闷呢，这和叶芊芊的描述和他自己掌握的消息完全不符啊，小公主可是个单纯善良极为体贴之人，她方才的话分明是不肯善了的意思。

        “那小姐想小生如何做，小生犯了错自是要让小姐满意了才好。”

        阿妩挑了挑眉，微微抬着下巴，她尚年少，身形娇小，只有白泽胸前高度，从白泽的角度望去去，阿妩这般神态倒是有些玉雪可爱，猫儿似的，让人忍不住想摸摸她的脑袋。

        这一瞬间的心思被阿妩接下来的话给打消了：“这河灯是本小姐挑了许久才买下的，你这一撞，不仅毁了我的河灯还毁了我放河灯的心情。你若是想让我满意，便自己做一盏一模一样的河灯配给我。”

        白泽扯了扯嘴角，勉强笑道：“若是小姐能因此展颜，小生愿意。”

        阿妩得偿所愿，倒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尔后拈起白泽的一片衣角转身朝着贩卖河灯的摊位。

        白泽素来不喜欢碰触除了叶芊芊以外的女子，但见阿妩只用拇指与食指抓着他的衣角，似是嫌弃一般，这倒令他忘记了被人触碰的不悦，生起一丝自己竟被嫌弃的不满。

        绿柳对公主的行为有些吃惊，呆呆地站在原地，等那两人走出好几步才追了上去。

        “绿柳，给老伯一锭银子，让老伯教这位公子编兔子灯。”

        绿柳从荷包里掏出银子与老伯说了缘由，老伯另外拿出三个竹凳让三人坐下，又拿了工具递到白泽手中，自己挨着白泽坐下，开始指导白泽如何操作。

        白泽文武双全，这细致活也难不倒他，他察觉到阿妩目光灼灼地盯着她，便更加认真地编起来，等他手中的兔子灯已经有了大概的形状，他有些得意地看向阿妩，而原本看着他编灯的阿妩此时撑着个脑袋，眼睛已经闭上了，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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