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雨夜
俩人平躺着手牵手，回忆过去，畅想未来。
-我还是去送货吧，以后可以自己开个小超市。
-我觉得你可以去货运站里看看。开超市挣得太少了。
-货运站？去龙潭？火车站？
杨澄坐起来，
-现在网购很火，然后都是发快递，就是物流。但是你以前在货运站看到的物流，都是一大批货，快递就是小批量的，货运站送到学校的一个点，比如以前的门卫，或者水果店，学生们去拿。我觉得你可以去货运站学这个。
-不错，以后做着顺的话可以自己搞个货运站。
杨澄又笑着侧卧在他身边，把头埋进他的胸膛深嗅，很开心地抬头，
-跟小时候的味道一样~
-不会又是臭的吧~
-不臭~我喜欢~
说着她又深深吸了几口，杨净抱住她猛翻身，杨澄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微微笑着，但是她有点紧张，她还没有做好准备。看得出来杨净也很紧张，喉结上下咽动，杨澄感觉到了某个东西，他的呼吸也加重了。对视中狂热的吻伴随四肢的缠索袭来，杨澄心跳加速。虽然这是她曾经期待的，但是…他的吻几乎要让她窒息，杨澄伸出手臂与他相拥，这更让他狂野，原本半个身子的交缠变成完全的倾压，杨澄紧张极了，她的睡衣已经扭到胸前，两个成年人很难抵抗这种一触即发的欲望，他还在亲吻她的肩颈。胡渣刺在她身上非常敏感，叫她心痒。杨净停下亲吻，他要仔细观察自己的爱人。
她和以前有些不一样。眼神更加坚毅，身材纤细了不少，显得她更加精炼。平坦光滑的小腹因为紧张的呼吸而起伏着。杨净觉得自己的大脑充血，已经不能思考。他的双手下意识地握住她裸露的腰，一点点上移，杨澄深呼吸，她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他们没有保护措施，楼下的小药房也关门了。
他的双手伸进睡衣里，杨澄轻吟了一声，这是她第一次体会亲密关系。杨净闭眼深呼吸，他似乎在让自己克制。这副模样叫杨澄心爱极了，她爱他的成熟，爱他这么多年的忍耐，所以如果此时此刻他忍耐不住，她也愿意承受未知的后果，她伸出双手顺着肌肉线条抚摸他的肩膀，上面有他为她挡下的刀疤，
-澄儿…别…别摸我…
-……。
-我会疯…
杨澄并没有停，杨净根本无法克制自己，他舍不得抽回双手，重新睁开眼，娇小的杨澄似乎更加可口美味，他的视线直直盯着，顺应本能他俯身下去亲咬起来，杨澄本能地叫了一声，双腿条件反射地屈起，杨净再也不能忍耐，对视中脱掉了自己的上衣，杨澄释出呼吸，她紧张极了。作为默许的回应，她拥抱住他的身体，学着他的方式吻他。
-澄儿～我爱你…
-我也爱你…
这似乎是一句暗号，告诉他她可以接受他的越矩。不知过了多久，也没有注意到窗外的雨雪，俩人最重要的一夜结束了。杨净枕着自己心爱女孩的肚皮放松，享受她的抚摸，所有的风险都被抛到脑后。不过他还在盘算一件事，
-过完年你就可以领证了。
杨澄发笑，捋了捋他的天然卷，
-还以为你脑子吸坏了呢~到现在才想起来啊~我还在等…
-我在中心的时候就在想了。
-那你怎么想的？
-我要预支点钱～准备点东西。
-要多少？
-可以先买了再报账嘛？要不然就不惊喜了～
-可以。不过不可以浪费。现在我们很穷。
-不浪费～
由着他车祸，戒毒这一系列的事，家里的财政大权到了杨澄这里，本着不浪费的原则，杨净只订了对戒。虽然他故作深沉，但是杨澄一猜就猜到了，她笑着躺下，
-那我就等着你准备好了~
趁杨澄睡着，他用面纸围了一下手指。
第二天杨澄准备了一些自己要带去学校的东西，当然最重要的是，她给杨净准备了一些书和字帖，避免他再因为空虚抽烟酗酒，甚至复吸。
-你好歹也是读到初中的，在社会上生存还是要靠知识，你得知道一些常识，
-嗯。
杨澄又亲亲他，
-能记得多少就记得多少，也不要有负担。闲着无聊或者忙累了就看看。
-澄儿，你会不会嫌我……
-不要瞎想。
她很认真地看着他，
-只要你能自立自强，我觉得就可以。
-嗯。
一个长拥后杨净送她去火车站。
快乐与痛苦其实很难分清，即使与过去的困难做了告别，新生活也有新的烦恼。
杨澄一走，新烦恼立刻就体现出来了。
杨净强烈的自卑心变成一种敏感，而杨澄，虽然她的心意坚定，但是显然兄妹走向夫妻要跨过的东西不只是她想象的那样。
首先突然冲进他们生活的就是十多年没有联系过的外祖家。在刘浩宇的帮助下，辗转联系到了苏州的舅舅。杨澄有点印象，小时候只有暑假才能回苏州，印象中舅舅对妈妈很不客气。以前她是不懂的，现在大致能猜到一些。
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在世上的亲人，还是有必要见一见的。约好了时间，打算春节假期回去看看，正好可以带上杨净。到南京后杨净订的对戒也好了，小夫妻还是很知足的。
-你舅舅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嘛？
-不知道啊，还是很小的时候见的了，没什么印象。
-那就带些烟酒吧，我找以前舞厅的人拿，能便宜的。
-那行啊。
早早上了去苏州的大巴车，为了赶时间，毕竟不太认识路，杨澄打了车去。到了才拾起一些记忆。是比较老的房子，但是很有特色。
一进门，先看到的是一个头发白透的老奶奶，印象中就是外婆了，
-可丽？
-不是可丽，是小令。
身旁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人很威严地开口，
-这是外婆，你还有印象嘛？
-外婆，我是小令。
老人抹起眼泪，紧紧抓着她的手，迎着阳光仔细看，
-都这么大了，这么多年……
-舅舅…
杨澄有些紧张，杨净倒是坦然，毕竟他看过太多道貌岸然的君子，西装革履地在歌厅抱着舞女乱啃乱摸，粉色小屋里也不少这类人物，
-这位是？
外婆和她记忆里的差不多，是非常温和的，
-外婆，就是他把我养大的，我已经打算跟他结婚了，他……
-哼，跟你妈一个样！
没等她介绍杨净，一直板着脸的舅舅便训斥了起来，新春的气氛以及亲人团圆的欢乐瞬间冰冷。
-好了好了，哥哥你别说了，怎么说小令活着，还回来了，
一个跟妈妈很像的女人从厨房里出来了，杨净推测应该是苏警官的妹妹，
-是……小姨吗？
-你还能认出来啊？你小时候我在外面读书呢，你妈妈每次回来我都见不到。
姨妈和外婆是非常亲近的，缓解了一些尴尬，
-来，我们到房间里说。
小姨一手拉着她，一手搀着外婆，还不忘招呼杨净，
-来来来，就到以前你妈妈那屋。
杨澄的记忆又恢复了一些，墙上有不少妈妈的照片，还有一些是他们一家在云南的合照，
-这个屋子是你妈妈以前住的，后来外婆想她，外公走了，外婆就一个人过来住了。
杨澄抽了抽鼻子，杨净轻拍她的肩膀，转过身，
-我们可以带几张走吗？
-当然可以。你们挑几张，别带光就行。外婆也要看呢。
-嗯。
正要说些什么，威严的舅舅探了半个身子进来，招呼姨妈出去，就剩下外婆了，老太太虽有伤痛，但是看着外孙女还是笑着，一直重复着，
-都这么大了。
-外婆……
-跟你妈妈真像。
老太太握住杨净的手，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终没说出来，杨净难免敏感，他仔细打量这个旧屋，还有里面的摆设，看得出以前苏家是个书香门第，这在舅舅身上很明显。
简单寒暄了下学业和生活的情况，姨妈回来了，手里拿着两个厚实的红包，笑着塞到杨澄手中，
-姨妈……
-这是风俗。本来应该分开给，拜年红包，见面礼红包，你们一人一个的，我跟舅舅商量了就放一起了。
-姨妈…我们都没……
-别说啦~收下就行。
姨妈的亲切让他们又放松一些，开饭前又聊了许多过去的事，杨净虽然有些坐立不安，但是这种大家庭的热闹让他很喜欢。
团圆饭上亲人们还是很和气的，板了一天脸的舅舅也有说有笑，中途表哥匆匆赶来，他的年纪比杨净略小，在公安局里负责材料工作。
-小令毕业后最好还是回苏州来。
几杯酒下肚，舅舅说了几句，杨净心里更加膈应。他对杨澄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不可否认他们对杨澄是有感情的，但是仅仅是血缘的亲情，而自己才是这么多年给予杨澄最多爱的人。
但是他只能笑笑，闷着。
-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看的。
言以至此，大家也都不好再说什么。
晚上，杨净独自一个人睡在外公外婆的旧屋，杨澄则和姨妈挤在一起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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