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38章
梁老师板着一张脸，过会儿才“哼”了一声：“我还以为到分手都不打算告诉我呢？”
“本来打算过阵子说的。”姚真真讨好地把高岩倒的那杯水端到太后手里。
梁老师这会儿正眼上上下下打量这个随时有可能拐走女儿的青年人，五官端正，阳刚之气十足，比起时下电视里的娘炮确实更有男人味，难怪能把女儿迷到。内心咬牙切齿地不得不承认，这乡下小伙子还不赖。
转念一想，当初哪个不着调的亲戚诅咒她找个乡下女婿来着。于是脸色更加难看。
“你们是准备走长期路线还是短线？”
梁老师一句话惊得高岩和姚真真都不知道怎么答，还好在包厢里，要是被外人听见，还以为这做长辈的也太放得开了。
“妈！”姚真真几乎有了掩面的冲动，梁老师的思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前卫。
高岩被未来丈母娘一句话砸得差点心梗，赶紧表态：“以结婚为前提。”
梁老师更不开心了，果然被那乌鸦嘴说中了，恨恨地喝光了那杯茶，开始盘问。
“说说吧，你什么个情况？”
自从警以来，从来都是他审问别人，天然地站在法律制高点上与犯罪嫌疑人进行心理交战，还从语言、动作、神态等方面对犯罪嫌疑人进行心理施压。
没成想自己居然也有这么一天，高岩没脾气了，正襟危坐，老老实实地回答。
“高岩，独生子，33岁，身高1米84，身体健康，毕业于中国人民公安大学，目前任平梁镇派出所所长，家里两套房，一辆车。”
高岩回想了一下自己的简历，觉得好像介绍的差不多了，最后又加了一句：“会抽烟。”
除了那张脸，其他都很普通。梁老师挑剔地点了一下头。人虽然是女儿自己选的，但年轻人哪有什么经验，还得做长辈的把把关。她小妹梁惠华就是因为看脸，把后半辈子给坑进去了，前车之鉴，不能不谨慎。
“你和父母一起住还是单独住？”
“妈！有些事问我也是一样的。”姚真真脸色一变，赶紧阻止。
梁老师对女儿胳膊肘往外拐的行为很不满意，瞪了她一眼。
高岩冲她示意，表示没关系。
他说：“我爸妈都已经过世了。”
梁老师吃了一惊：“你……你父母……”
高岩垂下眼帘：“零五年的时候，出了一场意外，都没能救回来。”
“不好意思。”梁老师语带了三分怜惜和尴尬。
“没关系。”
这时，服务生推门进来，上菜。总算打破了这一尴尬气氛，三人同时嘘了口气。
“先吃饭吧，我都饿坏了。”姚真真趁机打圆场，在桌子底下踢了高岩一脚。
高岩默默地收回脚。
一桌的地道上海菜。梁老师给姚真真夹菜，又矜持不失礼貌地招呼高岩，告诉他，哪个菜是真真喜欢吃的，哪个菜没她爸爸烧的好。
她觉得好男人都是□□出来的。
高岩认真地听着。
“吃得惯吗？”梁老师问高岩，顺手把一盅菌菇汤放在姚真真面前。
“我都可以。”高岩把自己的碗推过去，姚真真从汤盅里把虾干和香菇勺出来放他碗里。
高岩默不作声全部吃完。
梁老师眼神闪了闪。
“你在北京上的大学，怎么没想留在那儿？”
这问题从来没在高岩的考虑范围内，今天被这么一问，也只好如实回答。
“以前光棍一个，觉得在哪儿都一样，回老家还有个念想。”
“哦！”梁老师点了一下头，“我们家真真也是，从小生活在上海，这段时间去外地，我还真怕她不适应。”梁老师几乎要点出两人之间最大的问题，然而也知道点到为止。
高岩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姚真真。
姚真真咬住筷子，心中的迷茫和焦虑一闪而逝。随即又想开，以后的事谁能预测到，现下过得快活不就是最好的答案。
三人各怀心思，吃过饭之后，高岩送母女俩回家。
梁老师让高岩把车停在小区门口。
“小高，这一路辛苦你了，谢谢！”
“应该的。”高岩下车，给两位女士开车门。
梁老师先下来，客气地说：“你等下不是要去区公安局，我就不留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刚从车上跳下来的姚真真：“……”
老娘防贼有一手。
她装巧卖乖的跟在梁老师后面，在经过高岩身边的时候，轻轻吐了一句：“晚上去找你。”
高岩挑了下眉头，看了眼防贼似的梁老师，不知道该不该义正词严地拒绝，但见女友眼波流转，异常动人，又实在不愿违心。
高岩看着两人进小区之后，在车旁站了一会儿，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进车调转车头离开。
姚真真到家之后，梁老师恨铁不成钢地把她拉到沙发上。
“你对他了解多少？”
姚真真想了想，说：“算不上特别了解。”
“怎么认识的？”
姚真真觉得自己的记忆力不错，她告诉梁惠兰：“姆妈，我隔壁住的不是流氓也不是变态，是个警察。”
“邻居就邻居，扯什么流氓变态，你脑子里想点好的行不。”
“……”当我没说。
“你俩谁追的谁？”
姚真真仰起脖子，一脸“还用说”的表情。
梁老师：“这问题pass，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总不会一直呆在那儿吧？”
这个问题姚真真犹豫了，过了一会儿才说：“还没想好。”
“你不会是想玩玩吧？”梁老师一脸看感情骗子的眼神看女儿。
“妈呀！你想什么呢？”姚真真彻底服了。
“不是就好，你们现在也刚开始，以后的事情自己看着办，但是有一点必须要记住。”
“什么？”
“不能受委屈，”梁惠兰轻抚女儿的头发，“这是爸妈对你最低的要求。”
“姆妈。”姚真真抱住梁惠兰，腻在她怀里。
下午姚国梁回家的时候，听说高岩送她们回来的，随口一问。
“你怎么不请人家进来坐坐。”
梁老师冷笑：“才相处几天就想登堂入室，你心可真大。”
想登堂入室的人，此刻正在宾馆房间的地上做俯卧撑，时不时抬头看下墙上挂着的时钟。
晚上去找你！
这话明明是她自己说的，撩得他一下午都在失神，还被师兄耻笑。
地址早就发过去了。
这都九点多了，也不见半个人影。
玩他呢！
不会出什么状况了吧。
高岩手臂停顿了一下，不再犹豫，起身擦了把汗，给姚真真打电话。
电话倒是通了，优美的旋律似乎在门口响起，高岩赶紧去开门。
只见他等了许久的女郎，此刻正站在门口，巧笑嫣然地举着手机冲他乐。
姚真真手抵在他胸口上，用力一推，推的他踉跄倒退了两步，然后抬脚把门踢上。
“查房。”
高岩笑着跟在她后面，在这二十几平的房间里来回看看。
“高所长，很会享受啊。”姚真真站在落地窗前，俯视下面的一片繁华夜色。
“没办法，讨女朋友欢心。”说着就从后背贴上去，把她固在怀里。
姚真真感受到后面贴上来的灼热躯干和环着她的强壮臂膀，带着皂香的汗味，还有她想忽略也忽略不了的荷尔蒙气息。
她往后靠去。
两人都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就这样一直靠着。各自要忙的事太多，平时相处的时间真的太少，遇到这样的时刻，两人都特别珍惜。
“晚饭一个人吃的？”
高岩低低笑了两声，胸膛震动的频率如同在打鼓，一声一声敲打在她身上。
“本来打算在他们局里蹭一顿饭，听说伙食不错，后来我一个师兄来，非把我拉去吃川菜，可辣死我了。”
“你傻啊，不会点几个清淡的。”
“最近火气旺，需要以毒攻毒。”高岩意有所指，把身前的娇软躯体紧了紧。
姚真真笑的幸灾乐祸，肩膀一抖一抖。
“效果如何？”带着丝丝挑逗的意味。
高岩垂下眼帘，空出一只手拉上窗帘，另外一只手也没闲着，沿着她的手肘轻轻滑上肩膀，拇指勾住米白色羊绒开衫的领子，轻轻一扯，浑圆洁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气中。
姚真真有种想打自己嘴巴的冲动，差点忘了贴在身后的男人其实是危险动物。她的左肩被一只略有些粗糙的手掌包住，男人的拇指在细腻处来回滑动、摩擦，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栗了，想转身，却被一股力量紧紧定住，也开始急促。
身后有沉重的呼吸，气息喷在她的脖颈处，她没用地腿脚发软，觉得自己像是被狼盯住的山羊，随时都有被咬断脖子的危险。
“别……”声音小到近乎□□，反而助长了火势的蔓延。
高岩的右手搭上她的后脖，拇指在下巴轻轻一顶，迫使她向后仰起头。左手关上窗帘后，就紧紧箍在她的腰间，让她不能随意地转身。
终于，审判落下，先是缓慢地覆上，碾动几下，又离开，浅尝即止。
在她晕晕乎乎的时候，火热的唇又覆上来，力道不复刚才的轻柔，开始慢慢加重，带了几分粗鲁霸道，终于顶开了一条缝隙，长驱直入，搜寻口中的每一寸甜美。
“呜……”姚真真抓上他的手臂，维持身体的平衡，其实她身体的整个重量几乎都在他的手上。
就这样纠缠了不知多久，久到她的脖子开始泛酸。
她捶了一下他的肩膀，开始不满这样的姿势，势必要扭转局势。
高岩手上松开了一些，使姚真真得以脱困，离开他的禁锢。
转身之后，她勾上他的脖子，把他的头用力往下拉，一点儿也不怜惜，口舌再一次交缠在一起。
高岩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床就在旁边，两三步的距离。
人就在怀里，只要……不……还不是时候……
最后，高岩用了及其强大的意志力，堪堪在她的羊绒衫即将落地的时候，把她推离怀抱。
姚真真甚至都看到他太阳穴上的青筋在剧烈地跳动。
如果不是他双目赤红，气喘如牛，她还真要怀疑起自己的魅力失效。
估计这时候的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
姚真真满脸潮红娇艳欲滴的模样，差点惹得高岩又失控。
“别再惹我。”
她觉得委屈，虽然今天来的本意也不是这样：“为什么？”
“还不是时候，等你爸妈放心把你交给我才行。”
姚真真失笑：“老古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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